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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此期间,13号一直忙着寻找海薇安的中央主机所在地,但是不出所料,海薇安的量子网络防火墙始终无法突破,他没有得到关于海薇安主机的任何消息。
在第三天的凌晨,一艘华贵的黑色飞行器落在菲丽希尔宅邸的停机坪上,满面哀怨的乌尔穿着紧身的套裙款款走了下来,纤长的手指上还拿着一个精致的手包。
“你的命令会害死我们的。”
见到重新变成达克威尔的13号,乌尔担忧地说道。
“你有选择吗?”
在外人眼中,达克威尔是乌尔的男友,为了不让人怀疑,13号上去牵住他,做出平时亲昵的样子,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菲丽希尔二小姐的宅邸里。
两人在护卫的包围中登上飞行器,机舱内有一个装饰奢华浮夸的空旷房间,隔音很好。
“求求你放过我,要是让莉莉丝知道,我们会生不如死的。”
长着一张近乎完美脸庞的乌尔修眉微皱,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我并不是真的要让你带我直接进入中央主机内部,你只需要带我到中央主机所在地就行了,你是个很有价值的棋子,我不想把你用一次就抛弃掉。”13号看向舷窗外,飞行器正在云层中穿梭,地面上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巨大峡谷。
根据海薇安星的资料,这道峡谷是两个大陆板块交界的裂隙,有数万米之深,底部是奔流着的岩浆。
对于体积是地球的1.7倍,重力是地球1.5倍的海薇安星来说,这样的裂缝其实并不太显眼,况且科学考察已经确认裂隙底部的岩浆不会喷发,所以平时在意这种地方的人并不太多。
“莉莉丝的异能是什么?”
飞行器渐渐降低高度,在巨大的峡谷中穿梭,周围都是斧劈刀削的峭壁。
“我不知道。”乌尔双手贵妇般拢在小腹,一脸忧愁。
“你是她的丈夫,为什么会不知道?”13号对人类复杂的感情也只是有所了解,他根本想不明白两个不对路的人为什么会结成夫妇。
“我和那个贱人的结合只是家族利益,那里有什么爱情?”乌尔像是要哭出来,“除了从我身上借种拿去做克隆研究,我平时甚至没有机会和她说话,更别说深究她的底细了,也许外人还要比我知道得多一些。”
13号注视着他脸上波动的每一个细节,确认他没有撒谎。
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关于莉莉丝·海伯利安的信息几乎多如牛毛,女王、刽子手、最强的女人、美人、灭星者、长腿、水性杨花......各种好的坏的信息交织在一起,根本让人无从分辨。
“菲丽希尔是拥有你和莉莉丝基因的克隆人?”穿梭机渐渐降低高度,头顶的光线渐渐被山体阻隔,一下子黑得惊人,像是进入了深海。
“是的,我和莉莉丝根本没有亲生的孩子,我们的所有孩子都是克隆体,芙蕾雅是成功存活的第一个克隆体,菲丽希尔是第三个,在她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失败品,那孩子连我的一口奶也没喝到就被莉莉丝带走了,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乌尔眼眶微红,拿出纱巾轻拭着眼角。
“千奇百怪的人类的确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了。”
乌尔知道的信息要比13号预料的少很多,之后他又问了几个关于菲丽希尔的问题,他果然还是不知道。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持续下降,漆黑无光的裂缝终于从底部传来了暗红色的光芒。
从舷窗向下看去,如大江大河般的岩浆正翻滚流淌着,铁水般的红色散发着令所有生物都畏惧的热量,炽热的气流让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看起来颇为怪异。
“中央主机就在岩浆之中,以紧密排列的分子堡垒阻隔,我的权限不够,只能带你到这里了。”
乌尔偷瞄着13号,眼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他害怕13号会因为不满这样的状况而杀了自己。
“这样就足够了,在这里等我。”
说完,13号起身,准备离开穿梭机。
“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动力隔热服,那东西可以让你在岩浆中存活坚持20分钟。”乌尔站起来朝他的背影喊道。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13号把手伸向飞行器的钢铁墙壁,整个手臂顿时融进了钢铁,“记住,我死,你也会死。”
“噗通”
在乌尔趴在玻璃边看向岩浆的视野中,一团银光闪闪的液体如水滴一般滴入了岩浆中,他下意识地揪住了胸口,在确认自己身体中的网没有异样之后才送了一口气。
“又遇到一个怪物。”坐回到沙发上,乌尔轻抚着胸口。
......
掉落在粘稠的岩浆中,1400°+的高温并不能对13号造成任何影响。
如果把外太空的绝对零度比作正常温度,那此时的温度也就和温水澡差不多,除了视野被遮蔽太多以外,他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灼热。
要是让一个人类穿着隔热服在岩浆中游泳,即使没被烫死也要被吓死了,极度的粘稠和致密的压抑感是人类脆弱的精神绝对无法承受的。
如同水母一般在岩浆中蠕动了一会儿,一个鸡蛋般的圆形建筑渐渐显现,它的圆形外壁极其光滑,即使在岩浆的包裹中还能看到一些反光的部分。
贴近这个怪异的堡垒,13号如摊开的面饼一般贴在上面,然后开始慢慢渗透。
由于这个堡垒的材料是由高密度的分子构建而成,每个分子中的空隙极小,13号要想从这些分子的空隙中通过,需要付出比平时多出好几倍的能量。
缓慢地渗透进钢铁外壁,13号发现这个钢铁外壁的温度要比岩浆的温度低上数百度,大概原因也许是其内部的分子已经被紧紧钉在了一起,导致其分子的震动频率大大降低,从而导致其传播温度的效率大大下降,这很有可能也是其能在岩浆中存在的原因。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13号的金属液体终于穿透了这层不足1公分的钢铁外壁,进入到堡垒内部,就这么以一滩液态金属的模样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