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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这又浮现出一人话语,徐杉眼前一黑,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然而,就在狼群肆意撕咬他腿上血肉的同时,徐杉腹间肚脐上一道黑纹浮现,黑纹由浅变深,最后形成了一朵深黑色的三叶花纹。
早已失去知觉的徐杉猛地睁开双眼,原本漆黑的眸子,如今闪现着耀眼的银色光芒。
狼群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一时间都低吼着,慢慢退到了一旁。
躺在地上双眼银茫的徐杉,望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咧着嘴角露出了很是诡异的笑容。
“左前臂关节轻度移位,部分肌腱受损,右臂手筋断裂部分肌肉组织遭受损坏,双腿肌腱组织破埙严重,自行恢复的速度还真是够慢的。”
“想不到在我沉睡期间,这肉身竟然没能成功融合战士基因,恩!不对……”
仰望夜空的徐杉,眉宇微蹙,神情突然变得凝固,转瞬便又舒展开来。
“哼,原来如此,看来只有我掌控这幅身体时,战士基因才能发挥作用,全力修复受损部位。”
转瞬间,徐杉破碎的衣袍下,一道道黑色纹路在肌肤上游走浮现,他被狼撕咬出的伤痕,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的恢复着。
裂骨断筋重新愈合链接,破损的肌肉组织再次生长连接,原本残破的身躯,转眼这又毫发无损。
从地上爬起,徐杉伸展着四肢宛如新生,他一双银瞳注视着眼前狼群,轻扬的嘴角依旧露着诡异笑容。
他看着远处缓步走来,先前被钱币磕掉牙齿的狼笑了笑,看来这家伙应该是这狼群的头领。
右腿向后一迈再用力蹬出,还不等狼群反应过来,徐杉朝着头狼冲将过去,一个猛扑抱住狼的脖子,将这头狼扑倒在地,他张口咬住一只狼耳用力一扯,双唇便被狼血染红。
头狼一声哀嚎,狼群这又扑上来围攻,徐杉放开头狼爬起身来闪到一旁,嘴里咀嚼着将狼的耳朵咽下,吐出口中残留的狼毛自语道:“不够,还需要更多。”
狼群前扑后续,疯狂的咬在徐杉身上,可双眼银茫的徐杉好似感觉不到疼痛,而身上被狼咬出的伤痕,这又快速恢复着。
徐杉握紧拳头注视着扑来的狼影,挥动着拳头,一次次的打在狼的鼻子上,口中还兴奋的吼道:“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想不到这嘛呀呀,还知道这些生物的弱点。”
被击中鼻尖的狼,松开了咬住徐杉的大嘴,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摇晃着身子,可银眼的徐杉越战越亢奋,不住的挥拳踢腿,荒野官道上响起一声声沉闷响声,还有狼群发出的哀嚎。
群狼一个个被徐杉击倒在地,完全没一点反扑的优势,为了保存群体的实力,在一旁指挥的头狼,这又是一声嚎叫,狼群拖着伤重的身体从地上爬起,缓慢的朝头狼靠拢。
“哼!”意犹未尽的徐杉,咧嘴注视着头狼,轻藐的说道:“还真是一群低劣的物种。”
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远处双眼银芒的徐杉,头狼带领狼群转身离去,这显然是一次毫无胜算的猎捕行动,少了一只耳朵的头狼,可不想自己的群体遭受损失,毕竟,它们已经许久没能饱餐过了。
受挫的狼群低垂着脑袋,跟随着头狼离开,可徐杉突然追击上去就是一个猛扑,将一头末尾的狼按倒在地,他一手托着狼的下颚,一掌压住狼的脖子,只听的“咔嚓”一声。
头狼猛地扭过头来,望着连声哀嚎都没发出,就没了生机的同伴,它嚎叫着,带领狼群迅速没入了草丛。
荒野里,不断传来狼群幽怨的哀嚎声,可徐杉并未理会,他跪在地上,不断的用牙撕扯着狼皮,从狼身上咬下一块块鲜红血肉吞进肚里,先前修复受损的身躯,他也是消耗了不少,如今,正是需要好好的补充一番。
眼看一头狼就要被徐杉啃食殆尽,可他突然仰起头来,口中咀嚼着默念道:“看来身体恢复后,这嘛呀呀就要醒来了,哼,算了,就先给把这身体还给你好了。”
……
日上杆头,这原本荒无人烟的官道上,远远的出现了一队身影,领头的五人骑着枣红色的大马,马队后面跟着三辆关押着囚犯的车队。
那枣红色马队前,两人并列而行,这两人都身穿皮甲,一人手持长戟,一人腰挂长剑,可这脸上却都愁云满布。
手持长戟的士兵问道:“将军,这没几天可就赶到长城边关了,如今这充当兵役的囚犯死了一人,我们可不好交代啊,闹不好可是要砍头的。”士兵咧着牙抹着脖子,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腰挂长剑的将军,扭头瞟了一眼对方,委屈的骂道:“我难道会不知道吗!”
说着话,将军往身后囚车瞟了一眼,盯着囚车上躺着的一具尸体说道:“他娘的,真晦气,挨几鞭子就没气了。”
手持长戟的士兵,这又看了眼一旁的将军道:“将军,这人可是你给打死的,到了边关军营,少了个人头,这帮兄弟可是要陪你一起受罚的。”
闻言,这押送囚犯的将军突然暴躁起来:“怎么,这会儿怕死了啊,我这脾气你还不知道,怎么没见你拦我!”
“我那敢啊!”士兵委屈的小声说着,这又突然指着前方嚷道:“将军快看,地上好似躺着一个人。”
“看看死了没有。”
两人说着快马上前,士兵下马查看后,兴奋的吼道:“活的,活的,将军,这人还活着。”
将军看了一眼路旁残缺不全的狼尸,这又得意的笑道:“天不亡我,把这人装上囚车,送去边关。”
“这可使不得啊将军,我听说那三道口的田英又回去了,要是被他知道,我们抓来百姓充数。”士兵惶恐着,这又用手一抹脖子,依旧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将军斜眼指着一旁狼骸道:“这小子一身破乱,还生吞活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他就是这山中的山匪。”
招手唤来眼前士兵,将军这又生出一计:“将他嘴给堵上,再用麻绳捆绑,等到了边关,给这牢头些好处,就说此人凶狠不可轻易松绑,咱们快去快回。”
士兵拍手叫好道:“还是将军高明,这边关眼看就要打仗了,想那田英也没功夫理会这些囚犯。”
在囚车里苏醒后的徐杉发,现自己居然被人五花大绑堵上了嘴,还被困在了一辆囚车里。
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找人为自己松绑,可眼前这些囚犯,就如同躲着瘟神一般,都远远的缩在囚车一角。
见身后囚车传来异动,这领头的将军扭过头来吼道:“你这山匪,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等到了三道口,自然有人给你你松绑。”说完,这便大笑起来。
见徐杉仍旧挣扎着,这缩在一起的囚犯中,一个被蜡黄肌肤包裹着骨架的男子,支着嘴小声的劝说道:“小兄弟,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他们是不会放了你的。”
侧着眼,偷瞄着这领队的将军,这凄瘦的男子这又开口:“他们打死了一名囚犯,这是要拿你充数。”
闻言,徐杉这又想起琅台盐监申坤。
我去!居然想让我做你们的替罪羊,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一群混蛋,等嬴政登基,我第一个领兵先灭了你齐国。
如今被人五花大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冷静下来后,徐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从狼嘴里逃生的,看了一眼囚车里都缩在一角的囚犯,这些人这会儿又都埋着头,连看也不敢看自己一眼,想来,绝对不会是这些当兵的救了自己。
不然,如今伤势痊愈的自己,非被这些当兵的看做怪物给杀了不可。而且,先前这将军是将自己称作山匪,难不成,自己还真就是被一帮山匪给救了。
又或者,是这些狼,突然想来点素的,对自己没了兴趣!
猜想自己应该是被一群山匪救了,然后对方被自己吓跑了,接着这帮当兵的赶来了。
徐杉笑了笑,感觉还是挺合理的。
几天后,这押送囚犯的车队,这就出了长城边关,可这一路上,除了喝水吃饭,徐杉这嘴上永远塞着布团,还用布带勒着。
为今之计,也只有到了目的地再想办法了,大不了挨上几刀,装死离去。
长城外山路崎岖,这又是走了两日,车队途经一城池也没进城,依旧绕道赶路,这又是过了一日,车队进入一山谷,这谷道幽长一眼看不到头。
在这谷道又赶了小半日路程,前方一岔道口左手边山坡上,竟然出现了一座城池。
这城池依着山势而建,却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这城楼下一条坡道,仅与城门洞口一般宽,坡道两旁斜坡地势略高于坡道,而且这两旁的斜坡,还被人砌的光滑平整,连个突起的石头都看不到。
整个山坡直接连着城墙基座,在这连接处,还被插满了消尖的圆木,倾斜着,直指谷内。
望着山坡上的城池,徐杉猜想着,这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了。
士兵们,推着囚车进了城门,经过一处还在修建的城基,来到军中关押犯人的地方。徐杉依旧被人捆绑着,连同这三辆囚车里的犯人,这又被转移到了一处牢房。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给自己松绑,徐杉这又隔着牢房圆木,活动着一路被约束的手脚,查看这营地阵型。
这营中建筑很少,多是些行军帐篷,直接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这又用肩膀撞了撞囚禁自己的牢房,这些捆扎在一起的圆木倒也坚固,看着眼前依稀散布着的数个牢笼,看来这里,至少关押着百来号人。
徐杉转身靠着圆木坐下,眼前这十多名囚犯,这又蹬着腿的缩在一团。
我去!大白天见鬼了吗,一个个吓成这样。
一指囚车上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徐杉随口道:“你,过来。”
见徐杉这是点着名的让自己过去,这骨瘦如柴的男子,竟然吓的尿了裤子,非但不敢看徐杉,反而还往人堆里钻,可扎堆在一起的囚犯,这又把他给推了出来。
男子淬不及防,歪歪扭扭的就摔倒在徐杉面前,他脖子一缩这就想跑,徐杉伸手抓住他衣摆:“我有那么可怕吗!”
见这是逃不了了,男子战战兢兢的问道:“你究竟,是人是妖!”
我去!你妹的,老子都出了琅台了,怎么还有人把自己当怪物。
转动手腕,拧着对方衣摆,徐杉瞪大了眼问道:“我没听懂,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那,那狼,难道,那道不是。”男子话语颤抖,这又瞟了眼徐杉,徐杉狠狠的嗯了一声,他才开口道:“狼是被你生吞的吧!”
“生吞!”徐杉可不记得自己吃过狼肉,瞪了对方一眼:“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男子将路边狼骸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徐杉这才松了口,迟疑着说道:“我是人不是妖,不过是在狼嘴里捡回了一条命。”
闻言,男子这才试探着上前问道:“你真不妖!”
徐杉无奈的回道:“我要是妖,还能被带到这儿!”
“哎呦喂!”男子语气一变,这就坐在徐杉身旁:“小兄弟,你这命可真够苦的。”看着徐杉,他砸吧着嘴,摇着头叹息道:“年纪轻轻的,这才刚捡回一条命,这又成了囚犯。哎!这世道啊,还叫人怎么活!”
这人变化可真够快的,徐杉咧嘴笑了笑:“你们这都犯了什么事啊!”
嗨!男子仰头叹息道:“都是些穷苦百姓,能犯多大的事,还不就被权贵欺压,硬被按上的罪名。”
“是啊壮士。”这又是一人靠上前来诉苦:“我本临淄城中一布商,那城中公子横,贪图我夫人美色,闯入家中想要轻薄我夫人,我夫人失手将他打伤,他不但杀害了我一家老小,还将这杀人的罪名……”
话未说完,这人竟哽咽着跪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徐杉指着他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这布商抽搐着回道:“布易。”
坐在一旁,骨瘦如柴的男子,这也支着嘴笑道:“我叫石出,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个石出。”
没理会这石出,徐杉指着其他人问道:“你们也是被权贵欺压,充军来到这儿的吗!”
众人纷纷上前道:“都是,都是。”
徐杉嘴角一扬,提议道:“不妨我们趁夜,一起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