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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复活的尸体与他的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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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得靠在车厢上,狠狠地抽了一口手上的香烟,火光一直蔓延到烟蒂上,然后他随意将烟蒂弹了出去,转身朝着货箱式公共公寓内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站在桌前的贵钩利,后者正在桌上拼凑一台机器,小型的便捷携带火炉上搁着一个小小的玻璃壶,咖啡的香气充满了逼仄的货箱。
  他将玻璃壶从火炉上拎了起来,为自己倒上了一杯咖啡,对着贵钩利的背影问道:
  “可以成功吗?你不是说零件型号有些太老了吗?”
  贵钩利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来,转身朝着彼得走了过来。
  彼得将手上的咖啡递给了贵钩利。
  贵钩利接过咖啡,倚在车厢上,看着桌上拼凑出来的半成品操作台,抛光合金在阳光下泛着怪异的光,他冷淡地说道:“问题在我登入赛博空间的时候,需要跟我的神经链接,要不然我登不上我自己的账号。”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彼得又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喝了一口问道:
  “我身上没有接入口,或许用皮层电极可以做到这一点。”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的账号被裂变管理局封禁了吗?你登上去有什么意义吗?”
  贵钩利在波纹钢板上跺了跺脚,高温让整个货箱式公寓内部显得无比燥热,他吸了吸鼻子回答道:
  “我得从他们的封禁名单里离开,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他们封禁我的账号只给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黑鸦不会找到我们,但是现在很显然他们打破了这个协定,所以他们也没有资格再继续封禁我的账号了。”
  “用电极皮层刺激大脑登入赛博空间的方式,我觉得你不一定坚持得住,那简直就是某种酷刑,恕我直言,你在自杀。”
  彼得撕开一条用锡箔包装的巧克力条,塞进自己的嘴里继续说道:
  “因为你之前用得都是最顶尖的接入系统,几乎没有刺激性,所以十几岁的你可以安全地接入赛博空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根本就无法想象这种老式接入方式会对你身体造成的破坏。”
  贵钩利沉默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操控台,半晌才回答道:
  “我必须这么做,你知道的,给我一个紧急退出的支点,保证我可以从里面退出来。”
  “我说过的,问题不在于你到底要怎么退出来,而是在于你的大脑根本就受不了这种刺激,最好的结果是你会产生短暂的昏厥,而最坏的结果就是,你直接脑死亡。”
  彼得指着操作台旁边的那两根破旧延伸导线说道:
  “你就是在给自己上电刑。”
  贵钩利将咖啡一饮而尽,朝着操控台走去,“检测我的心率,心电成直线之后再拉我出来。”
  “狗屎!”彼得低声咒骂道,转身打开了一台破旧收音机,电子放克的低沉贝斯声从里面传出来,在整个货箱式公寓之中游荡。
  贵钩利坐在桌前,用食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按了按,然后用棉签涂上了一层碘伏用以消毒。
  “来吧。”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两根导线的末端链接着一盒小巧的微电脑脉冲发生器,贵钩利犹疑了一下,这个短暂的停顿让一直观察着他的彼得长舒一口气地说道:“得了吧,我们还能有其他的办法的。”
  没等彼得说完,贵钩利就将导线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闭上眼睛。
  ——洪流,数据的洪流从视野边缘涌出,从黑暗之中涌出,带来了光明。
  数据的洪流疯狂地绽放,旋转,折叠。
  于此一同而来的是极致的痛楚,像一柄烧红的尖刀刺入了柔软的黄油。
  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脑袋里发出烤焦的滋滋声。
  彼得紧张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贵钩利,生物监测数据在他的义眼之中浮现,贵钩利的心率在疯狂的上升,这表明他的心脏在激动地收缩。
  心室纤维性颤动。
  彼得忍住直接冲过去将贵钩利从椅子上拖下来的冲动,也许下一刻贵钩利的就会丧失意识或者心脏麻痹。
  眼中的图形在塑形,贵钩利闭着眼睛伸出手,触碰到了操控台,食指轻轻按下某个按钮。
  指尖的触觉在变幻,变得光滑,变得冰凉。
  风的感觉。
  与雨滴的触感。
  贵钩利睁开眼,手上握着一根腐朽的栏杆,他站在古老的宫殿顶端,俯视着这整个破败的王国。
  城堡下方贫瘠的平原朝着远方延伸,直到被数据组成的通天墙壁截断。
  站在城堡顶端的贵钩利被笼罩在一层冰凉的云雾之中。
  这里是独属于他的王国。
  “斯坦尼斯瓦夫尖叫道……什么鬼!”尖锐的嘶叫从贵钩利的背后传来。
  贵钩利回过头看着一位目瞪口呆地站在阳台后方的佝偻老人,穿着一身破旧的海魂衫。
  他朝着老人扬起一个微笑:“嗨,我的守墓人,没想到尸体也能站起来不是吗?”
  老人张着嘴,脸上浮现出夸张的惊骇,半晌他才再次尖叫道:“斯坦尼斯瓦夫很害怕,这个可怜的老头子根本就弄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所以可怜的老人只能问道,这家伙是谁?”
  没等贵钩利回答,老人的表情又突然平静下来,表情的极致转变让贵钩利挑了挑眉头,老人自问自答道:“斯坦尼斯瓦夫突然冷静了下来,并且告诉自己,你想得没错,这家伙应该就是我们看守的尸体。”
  “可是斯坦尼斯瓦夫又有了下一个问题,需要这位站起来的尸体回答,为什么一具尸体可以再次复活呢?”
  老人一脸渴望地看着贵钩利,等待着他的回答。
  贵钩利抿着嘴,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我知道原因,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噢!我听到了尸体的回答,于是我再次不知所措起来,这具尸体的话语听起来是如此的神秘,就像是在我婴儿时期听到父母的谈话一般,令人摸不着头脑。”
  老人手舞足蹈地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呢?我飞快地思考着,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让这具尸体再次死去不就好了吗?我真是一个聪明的混蛋!”
  “所以你的名字叫做斯坦尼斯瓦夫。”贵钩利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老人的威胁话语,他靠在腐朽的栏杆上,盯着老人不屑地说道:
  “所以你要怎么杀死一个可以复活的尸体呢?”
  “呃……”斯坦尼斯瓦夫愣住了,他想了一会儿,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说道:
  “尸体的问题再次让我紧张了起来,现在我得假装对他没有威胁,然后从他的口中套出话来。尸体尸体,告诉我,那我要怎么才能再次杀死你呢?”
  贵钩利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有办法再次杀死我了,没人能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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