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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呐…”阎行正准备亲自上场时,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叫他。
回头一看,却是张邈。
虽然这厮吃了败仗,但是阎行还没来得及处理他。
一看到张邈,阎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事!?”
张邈带着谄媚的笑容,卑微地小跑了过来道:“这支汉军,非常狡猾,我估计他们是来骚扰我军的…”
阎行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
张邈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因为他们就是这么对末吏的…”
于是张邈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阎行说了。
有一天晚上,追击了一天的张邈及破羌县兵,累得跟狗似的,张邈就想着轮流值夜,一半人休息一半人守营,结果就碰上连夜的骚扰。
刚开始张邈急着想要报仇,就给所有士卒全都折腾起来了,结果就扑了一场空。
连续两三次后,张邈发现,汉军呢,就是用几十个人在那射箭骚扰,于是再有骚扰就没怎么管,毕竟第二天还是要上路的。
结果第二天凌晨,真就上路,当然上的是黄泉路。
汉军一波,直接把张邈给推平了。
张邈惭愧地把这事儿说给阎行听,阎行恨不得把张邈一刀给剁了。
“将军您明鉴,这到底是不是汉军的骚扰之策?”
阎行气归气。
但终究还是给张邈说的听进去了。
汉军这么狡猾,还真有可能像对付张邈一样对付自己。
对上了。
刚才那波稀稀拉拉的箭矢,不是汉军拉胯,而是在用诡计。
阎行一想就通了。
“副将,传我将令——全军按兵不动,不得放松警惕,也不能随意出去追击!”
副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面带苦涩。
“将军…士卒们已经追出去了。”
阎行:“…”
难顶啊!
士卒们因为睡不成觉,心里气得不行,一听到敌军来了,连忙爬起来,想要一波给敌军带走,然后…
睡觉!
连军令都不听了。
阎行叹息了一口气道:“就由他们去吧,追不到人,他们自然会回来,副将,等他们回来,你再传本将命令,若有敌袭,等军令行事!否则,军法处置。”
副将点了点头。
果然,不到一刻钟,阎行麾下的士卒全都跑回来了。
他们一边下马,一边喝骂。
白白吹了一遭冷风,连鬼毛都没见着。
还不如在营地里烤火。
又过了一会儿,嗖嗖地又飞来稀稀拉拉几十只箭矢。
有几个倒霉蛋子,被抛射来的箭砸中,当场就没了生气。
士卒们惊慌地站了起来,他们还想着出去追击,但是各队的队率连忙发话,传达阎行的意思。
“干,这群人,比草原上的野狼还要狡猾,破烦!”
这一次,士卒们按兵不动。
阎行只是派出了几个人出去核查一番,果然,就没人。
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张邈可是说了,狡猾的汉军会在凌晨时候,等自己的防备消失时再大举行动。
第三波…
无事发生。
第四波…
无事发生。
……
第八波…
来的稍晚一些,阎行虚惊一场。
第九波…
来得更晚了。
阎行差点就以为敌军大举进攻了。
此时东方已经隐隐有些泛白,阎行已经心力交瘁了。
关键敌人还没大举打过来,那就不能掉以轻心了。
就算是铁人,被折腾的也够呛,阎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眉心。
张邈在一边提醒道:“将军就是这会儿了,上次俺记得清楚,这个点,他们发动了最后一波攻击!”
阎行点了点头,强行振起精神,顺便也让士卒们做好战斗的准备。
“嗖嗖嗖…”
又是一波稀稀拉拉的箭矢射过来。
张邈提醒道:“此必是敌军示弱,而敌众肯定潜伏在外,等我等放松警惕,他们便会扑过来!将军还请做好准备。”
阎行看了一眼张邈,心道:
这个破羌县尉…
有点东西,虽然打了败仗,但是提醒的也算到位,若是没有他,士卒们恐怕已经怨声载道了。
算了,是汉军太狡猾,事后就对他既往不咎吧!
“副将,传我军令,整装待发!”
副将心累的跑到各营,如实传达消息。
“不是吧…这天还没亮呢,怎么就又要追了???”
“明明昨天刚追过,今天怎么又要追啊!”
副将扶了扶额头道:“不是追击,是敌军即将大举突袭,你们只需做好准备,等待军令即可!”
就这么心累的解释一番。
副将回到了阎行身旁。
“???”
阎行皱着眉头问张邈道:“不是说会大举进攻吗?怎么还没来?”
“呃,上次也是这般,等我军掉以轻心后,才来突袭…这不,您听?”
阎行竖起耳朵一听。
有轻微的马儿奔腾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还越来越大。
经验老道的阎行,一听就知道,数量还挺多的,起码有几百个。
对上了!
“击鼓——出兵,全歼敌军!”
阎行高喊一声。
咚咚咚咚……
一通鼓擂下来,整装待发的阎行军,从营地里奔腾而去,按照事先说好的战术,左右军各五百从两翼包抄,剩余两千人,直接正面阻敌。
阎行和张邈相视一眼,心道:务必要一战而定!
扑腾扑腾…
“淦!”
“淦!”
“淦!”
“他吗的!”
“啊啊啊啊啊!”
……
前军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阎行眉头一皱,问张邈道:“敌军真的就这么勇猛么?”
张邈想起那天被支配的恐惧,凝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勇猛!不过没事,将军更猛!这次我军兵力优势,敌军覆手可灭。”
“嗯?怎么听不到对面的喊杀声?”
这时,有传令兵赶来。
“将军,没有见到敌军,反而…反而,有一大群牛羊,不要命一般的突撞过来,我军自相践踏,死伤近百…请将军指示!”
驻军的军侯一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想起那天晚上屈辱的历史,被一群畜生支配的恐惧,因为太过耻辱,他压根没敢跟阎行说。
阎行一口老血险些从喉中喷涌而出。
“张邈!!!你给我解释清楚!”
张邈呆住了。
怎么会怎样呢?
忽然就对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