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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江河余春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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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窥一斑而见全豹。
  不论是装死反杀、跳窗逃生,还是最后被火焰包裹,烧倒在地,拖曳一条血肉痕迹,依旧想要爬向街道,都在证明江牧坚韧果决,寻常方法很难奏效。
  “对方性格刚烈坚韧,强行拷问,可能会适得其反,造成不必要的风险。既然已经抓到基地,先观望一段时间,不必急于一时。”妖冶女摇了摇头,先驱者经常动用暴力,但那只是一种手段,不一定非得使用。
  暴力能得到想要的情报,但也可能完全摧毁,江牧已经被抓,主动权握在手中,他们完全可以随机应变,要是情况不乐观,随时能够施展雷霆手段。
  更重要一点!
  基地将人视为羊,只是针对能力普通的治疗师,如果抓到肥羊,大多都是以礼相待,实在没办法才会动用极端措施。
  一个主动做事的人,与一只被动做事的羊,效率天差地别,江牧不算肥羊,但在妖冶女眼里,已经算是‘准肥羊’,还是比较特殊那种,正因如此,她才不允许长毛乱来。
  妖冶女与长毛淡话,江牧自然听不见,轻飘飘扫一眼,就回过头专心工作。
  蝶幼虫再次被带来,见到江牧,蚕豆似的眼睛一亮,它知道下午又不用疼了,顿时露出雀跃情绪。
  江牧却有些心疼,他的能力有限,无法兼顾整座实验室,但蝶幼虫却一定要保住,不为什么,只为对方那抹纯真。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绝望的黑色原野,一朵向阳花始终绽放。
  这是蝶幼虫的写照,也是江牧所渴望的,他不想在这里沉沦,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依然想要冲破枷锁,重新生活在蓝天白云之下。
  “不用麻醉,直接开始吧。”江牧淡淡开口,指尖凝聚治疗能量,轻轻洒落蝶幼虫身上。
  董大志身子一僵,默默放下针筒,拿起手术刀,将蝶幼虫身体再次划开。
  蝶幼虫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就被酥麻替代,虽然隐隐还有一丝刺疼,但两种感觉夹杂在一起,倒是有种奇异的舒服感。
  左右两边还是王重、关银屏,但手术台上的灵兽换了,九号位成了夏日蜗牛,十一号位则是蓝叶草。
  无一例外,都是常见的品种,毕竟珍稀灵兽不可能拿给他们练手。
  两团治疗光团甩出,夏日蜗牛、蓝叶草一顿,不由自主降低几分哀鸣,身上痛楚明显减弱,只感觉酥酥麻麻好生奇怪。
  江牧微微一笑,迎上两人‘果然如此’目光,一脸得意姿色。“不要看我年龄小,量还是非常大的。”
  王重、关银屏对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无奈,毕竟不是江牧爹妈,懒得再管,默默低下脑袋继续工作。
  妖冶女透过监控,目光微不可察一跳,仔细盯着蝶幼虫、夏日蜗牛、蓝叶草,想要比对之间的差别。
  长毛早就看了无数遍,并不奇怪,听到江牧话语……不由自主低头,忍不住有些黑脸。
  各人各式反应,江牧并不知道,这会正心神沉浸,查看刚刚刷新的面板。
  辛辛苦苦一个早上,身体几乎被榨干,只拿到二十多点魂力,下午刚刚出手,居然爆了一颗经验果,几乎令江牧喜极而泣。
  “幸运女神果然还是眷顾我是。”美滋滋的想着,江牧干劲更足,可惜一个下午过去,再也见不到半颗果子。
  “哼,裱纸……”
  江牧翻脸不认人,毫不客气埋汰,等到蝶幼虫彻底恢复,这才拖着疲惫身子回归。
  监控室。
  妖冶女依旧还在,目不转睛看了一下午,精神也有些疲倦,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老大,现在……”
  长毛一直陪在身边,欲言又止,神情略微忐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妖冶女头也不抬,淡淡定下调子。“一切照旧,你继续盯着,这小鬼十分古怪,可能会是我们破局关键。”
  “好。”
  长毛不再多想,干脆利落放下心中念头,命令下达,他只照着做就可以。
  ……
  一个星期转瞬即逝。
  基地依然如往常,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外界并没有引发轰动,只是多了几条‘近期大量医师、治疗师失踪,疑似先驱者劫掳’新闻,以及失踪者家属报案。
  江牧事发当天,警卫队迅速到达,通过现场勘察,基本认定为先驱者作案,第一时间拨打江父江母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警卫队面面相觑,通过内部网络,又查到了江牧亲姐电话,火急火燎打了出去。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父母、姐姐全是摆设,这家伙难道是孤儿吗?
  警卫队几乎抓狂,动用各种关系,通过各种方式,连江牧老家都走访了一次,跟那些二大爷、三大妈、七大姑扯了半天,却愣是找不到他父母。
  直到开学前一天,八月三十一号晚上。
  江牧家三楼,响起一声惊天怒骂。“哪个天杀的龟儿子,居然敢砸老娘家玻璃,不要被我逮住,否则打断你三条腿。”
  江牧老爸也在一旁,温柔的抚着妻子后背。“老婆别动气,说不定是小牧掉下去了呢,这小子从小就皮,万一真是他干的,你这不就自己骂自己么?”
  江牧妈顿时气急,揪住江牧爸耳朵顺时针拧一圈。“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儿子的么,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那么傻?”
  铃铃铃!
  清脆的手机铃声,恰如其分响起,江牧爸一脸庆幸,赶忙从裤兜掏出手机。“喂,我是江河,找我有什么事……哦,江牧失踪了啊……基本确定被先驱者劫持……目前生死未卜?”
  啪嗒!
  手机掉落在地,江河失魂落魄。
  江牧妈顿时急了,慌乱的摇了摇江河。“你说话啊,谁打来的电话,小牧到底怎么了?”
  浑身气力被抽空,江河整个人恍恍惚惚,仿佛什么也听不到,只是不停的敲着脑袋。
  啪!
  江牧妈反手一巴掌,直接将江河扇倒在地,恶狠狠咬着牙。“老娘问你话呢,装什么死,告诉我小牧到底怎么了!”
  “小牧被抓了,先驱者!”
  江河瞬间复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江牧妈名叫余春娇,脾气从来无比暴躁,但听到先驱者三个字,脑袋也是一阵阵发晕,咬着牙崩出几个字。“打电话给江珊,就说她弟弟被抓了,问她到底管不管!”
  江河顿时犹豫,但在春娇杀人目光下,不得不翻出江珊号码,纠结的挠了挠脑袋。“这……真打?”
  “打!”
  春娇牙帮子咬碎,双眼通红如血。“她做的那些丑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小牧的事情她必须管,那是她欠小牧的!”
  江河轻轻一叹,想起自家那点破事,只感觉是前世造孽。“珊儿跟小牧关系一直很好,就算不因为那事,她肯定也会帮忙……”
  春娇顿时不爱听,毫不犹豫打断,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手机给我,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
  江河面色一苦,暗自摇头,一起生活几十年,他又怎么不知道妻子,明明就是挨不住脸面,不肯先低这个头。
  算了算了,我这老脸不值钱。
  自我安慰一番,江河拨出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什么情况?”
  江河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不由一脸狐疑看向春娇。“你是不是又跟女儿吵架,她不接我电话。”
  “没有,她就过年来了短信,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末尾还加了个逗号,大半年都没消息了。”
  春娇想也不想回答,然后似乎反应过来,立马板着脸瞪着江河。“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江河忙不迭摇头。“没有,我跟珊儿也大半年没联系了,跟你一样,就过年来了个短信,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春娇掏出自己手机,一把塞进江河手里。“再打,打到通为止。”
  江河……
  连续十几分钟死亡夺命连环call,打到两个手机都开始发烫,江珊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渐渐的……
  江河与春娇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缓缓沉进谷底,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哪怕恩怨深重,春娇这会也顾不得了,整个人慌了心神,求助似的死死攥着江河手臂。“珊……珊儿……不会也出事了吧?”
  江河手指掐入肉里,强制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为这个家扛住一切。
  轻轻保住春娇,江河缓缓抚着她的背。“没事的,珊儿跟小牧不同,珊儿实力那么强,哪怕先驱者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肯定不会有事的。”
  “可……可电话打不通,以前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春娇隐隐哽咽,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不论江珊还是江牧,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怕存在一些矛盾,那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这天下,又有几个父母不疼儿女?
  辛辛苦苦养育成人,浇灌无数心血,一点一滴看着长大,岂是一些矛盾所能割断的。
  “您好,请问你们是江牧父母,江河、余春娇吗?”
  清脆声音传入耳中,一名身穿警卫服女孩,沿着楼梯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男性警卫员,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
  “我见外头门没关,叫了几声也没人应,隐隐听到声音,就自作主张上楼,还请不要见怪。”女性警卫员歉意一笑,看着江牧爸妈,不好意思的主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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