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父爱如山

　　父子开始下棋，彼此棋力相当，都有够烂，前三局都以平局告终。
　　“焕然，人生如棋，若无规划，就与胜利无缘，更谈不上成功。”棋下到第四局，李父若有所指说：“我不求你像正林那样，但也必须做一个能真正解决患者痛苦的好医者。”
　　“爸，我会努力的！”李焕然点头应道：“休息几天就去实习，实习完后拿到毕业证，其间争取考取职业医师证，再找个医院上班。”
　　省医学院毕业生可以直接报考职业医师证，也可以在校读研。研究生毕业更好找工作，不过需要的时间就更长，少则二三年，多则五六年。
　　读研不考虑，李焕然选择毕业后进入医院工作。不论是市级医院还是县级医院都行，至于省级医院就别想了。实习是可以去省级医院，想进去工作的话，除了资质，还得有人脉。
　　大哥李正林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尽力之下或许可以将李焕然弄进省级医院，但是李焕然本身没这个需求，也不想离家太远，所以去省级医院不在选择范围。
　　“焕然，在那个医院上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脚踏实地多多钻研提高业务水平。”李父谆谆教诲道：“为人，行医，德在前，记住啊！”
　　评判一个好医生，医德和医术一样重要，甚至医德还偏重点。所谓医者仁心，并不是每个医者都能做到。没有一颗仁义爱人之心，再高超的医术也得不到人们的尊重。反之，那怕天资平平，只要在努力下，也会成为人们爱戴和尊重的好医者。
　　“爸，你放心，我不会好高骛远，会沉下心来做人做事。”李焕然十分乖巧地应着。
　　“知道就好，能做到就更好了。”李父笑了笑说：“救人之举不错，不过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就欠妥了。现在你在小县城里出名了，可别翘尾巴，戒骄戒燥，砥砺前行！”
　　李父难得表扬一句，这让李焕然有点受宠若惊。原来那天李焕然救人时被围观者拍到，还传在了网上，被网友们称为“栗江好少年”。甚至官网都为之点赞。
　　如今网络发达，一点儿小事都可以传得沸沸扬扬，何况是李焕然救落水小孩这么充满正能量的大事。只是李焕然上山了，对此半点不知。
　　没等李焕然谦虚几句，这时门响了，是李母买菜回来了。李母走进门，脸上掩不住得色地说：“唉！如今出个门都不容易！”
　　“为什么呢？”李焕然心中有数，不过还是很配合地问着。
　　“我有两个好儿子呗！”李母眉开眼笑，瞟一眼老伴，不无得瑟地说：“老街坊邻居都热情得不得了，扯住我问东问西，都要把闺女塞进我们家，啧啧！”
　　因为李焕然救人一事被传开，好奇者好事者将李焕然的个人情况及家庭扒了出来。左邻右舍那有不问长问短的，说要把闺女塞过来是有点夸张，羡慕嫉妒恨是真的。
　　“哼，人怕出名猪怕壮，少年成名未必好！”李父站起身，连棋都不下了，转身去书房了。
　　“老头子你知道个啥，出名要趁早！”李母眉飞色舞地说：“我大儿子有本事，小儿子做好事，我骄傲，我自豪！”
　　“呃！”李焕然以手掩面，无言以对。
　　父母感情甚笃，这样互怼的情况很少，双方都是高级知识份子，就算有意见也是远远说几句，或者冷战几天。有如市井之徒一样简直是奇迹。
　　原因应该是有二，一是父母心情真的好，好到都溢于言表。其二是随着父母年岁渐高，有返老还童之象。所谓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这么个状况。
　　不过这样挺好，李焕然就这么认为。一个家庭里大教条主义，实在有些呆板，少些乐趣。李焕然明白父母对子女的期待，也明白父母对子女的爱。
　　如果说母爱似海，深沉而可以包容一切。那么父爱如山，可以教会你坚强和明白责任。这时的李焕然是绝对绝对幸福的，有父母的爱，什么时候都是幸福的！
　　“别管他！”李母扫了眼书房门，不以为意地说：“这家伙是关起门来偷偷乐。我做饭去！”
　　“需要我帮忙吗？”李焕然厨艺不行，不过做个助手还凑合。诸如洗洗菜，择择菜还是能做好的。
　　“行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母没有拒绝，还念叨叨着：“劳动最光荣！”
　　这里有一点必须吐槽李父，李父从来认为男人不下厨，下厨没出息。平时都是等饭菜上桌，他才会洗手开吃的。最神奇的一点是，李父还是个美食家，会吃，能吃，好吃，吃后还能点评出个子丑寅卯。
　　李焕然一直怀疑父亲是有不错的厨艺，很可能没结婚之前是自己动手弄吃的，不然怎么能说出让人心服口服的评价。当然，李焕然从不曾问，李父也没正面言及过。
　　好在李母不计较，还常常变着花样弄好吃的伺候，子女们又有什么好说的。除了跟着享口福，还是闷头吃着。就如今天，李母就买了排骨，牛肉，凤爪，鲈鱼等，那样不是父亲爱吃的。嗯，父亲爱吃的，全家人都爱吃。
　　“对喽，杨家想请客，都跟你大哥说了好几回了，因为你在山上，我们都没答应，你的意思呢？”在厨房里，李母征求李焕然的意见。
　　李焕然救人遭受意外住院，其间所有费用都是自家出，并没有对杨家要求什么。就连杨家的一再表示也拒绝了。杨家无奈，只好退而求次之，请客吃饭增进下两家的感情总行吧。
　　然而李焕然一出院就被母亲带上山烧香还愿，还被慧通大师留在了山上半个月。当事人不在，请客之事也一拖再拖。杨家人听李焕然回家了，自然又提请客一事。
　　“老妈，听你的！”李焕然对此不置可否，救人是本份，以此去获取更多就非人所愿了。那怕杨家是小县首富，李焕然也不想与之发生什么交集。
　　“哎哟！不错啊！”李母赞赏地说：“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不得志，独行其道。”李焕然吐了吐舌头接道：“我不是大丈夫，也没这么伟大。不过穷则独善其身还是做得到的。”
　　“不，儿子一定要做到达则兼济天下！”李母比儿子还更有信心，真不知道谁给她的信心。也许每个母亲都对儿女充满信心。
　　李母鼓励了一句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做人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该有的礼数不能少，正常的人情往来一定要。人家示好，我们也要回应的。”
　　“我说了，听您的！”李焕然点点头，笑看着老妈。
　　“嗯！”李母半是解释道：“杨家是县城首富，我家也不差的。这样吧，就答应他们明天请客。”
　　杨家是县城首富，是从商发达的。李家算是书香门第，有文化底蕴。两者说不上高低从属，也说不出好坏强弱。从李焕然个人而言，一字值千金，知识无价。
　　“好的！”李焕然有点漫不经心地说：“过几天我回趟学院。”
　　李焕然回学院是必须的，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因为开始实习，学院有些事情要处理，还联系实习医院，重点是学院里还有许多东西要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