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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双方僵持之际,马库斯从身后飞来,利爪直刺威肯的后脑,威肯心知情况危急,他不得不松开阿罗,企图躲进船舱里。可惜事与愿违,战斗经验丰富的阿罗见威肯被马库斯逼开,于是他强忍着狼人病毒在体内肆掠的痛苦,迅速伸出利爪穿透威肯的脚踝,将他死死拖住。
威肯的情形极其不妙,马库斯和阿罗的配合很默契,而且出手狠辣,经常攻击威肯的关节部位。狼人的恢复能力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关节部位多次受损,尤其是膝关节受损,令威肯的行动大为迟缓。
最终,威肯招架不住二人的联手围攻,被阿罗刺伤小脑,割断皮带,拿走所有的武器装备,又被马库斯打断脊柱,捅破心脏。威肯抓着马库斯刺入胸膛的手臂,缓缓倒在马库斯身前,弥留之际,威肯看到安娜赶了过来,便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不要管我,你赶紧跑!”
马库斯抬手掀起威肯,将他仰面插在楼梯边没有扶手的栏杆上,这一段扶手是在刚才打斗的时候被撞断的,下面露出几根竖立着的粗木桩。三根栏杆穿透他的身体,威肯头朝下,脚朝上,鲜血顺着楼梯一直流淌到甲板上。
马库斯捡起地上威肯被割断的腰带,扯下其中的金属挂坠,回忆着刚才从泰尼斯大脑中得到的位置信息,感慨道:“快了,我的兄弟,等着我!”
阿罗望着马库斯手中的金属挂件,刚想发问,但是面门连中两枪,只得迅速躲避。马库斯转头望向没有逃跑反而冲上来的安娜,不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那我就一并成全了你吧!”
接着马库斯双腿一弹,与阿罗一左一右,做着各种规避动作,迅速逼近安娜。安娜枪法虽然精准,但是对在空中灵活多变的两位来说,造成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安娜射空弹匣,迅速躲进下层船舱,阿罗的利爪慢了一步,只能在舱门上留下深深的划痕。马库斯张口喷出腐蚀性很强的特殊液体,将舱门附近的甲板腐蚀出一个大洞,然后他迅速变回人类形态,一跃而下。
这处甲板下面是机舱,舱内空间狭小,道路复杂,马库斯追了一段路之后,见安娜又窜进货舱。货舱内不仅堆满货物,而且还有不少雇佣兵,马库斯站在舱门外,用力挤出体内的子弹,他十分头疼,感觉很难抓到安娜,便果断放弃,回到甲板上。
见到马库斯上来,阿罗问道:“那女吸血鬼死了吗?”
马库斯摇摇头,说道:“船舱内地形复杂,让她给溜了!”
阿罗扫视了一圈守着各处舱门位置的手下,然后对马库斯说道:“你的私仇已经报了一半!现在室外的人类都已经被我的儿郎们屠光,而船舱内空间狭小,非常不利于我们吸血鬼作战,我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要不我们先撤吧!”
马库斯沉声说道:“等一会儿,我还有恩怨没有了结!”
阿罗望着走向船长室的马库斯,感觉他似乎对自己有所隐瞒,毕竟吸血鬼议会匆忙北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马库斯却脱离大部队,对这一男一女穷追不舍!
认识马库斯有数百年的阿罗,知道马库斯虽然心胸狭隘,但也并不是不懂得顾全大局,尤其是刚才目睹马库斯拿走那头狼人的金属挂坠,阿罗感觉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简单的寻仇。
船长室内,马库斯盯着亚历山大·柯文纳斯,冷笑道:“好久不见了,父亲!”
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看着态度依旧桀骜不驯的马库斯,叹道:“没想到八百年来,你的臭脾气是一点没变!”
马库斯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打量着装饰精美的船长室,说道:“这艘邮轮不错,看上去挺新的,建造完成应该不会超过十年的时间,应该花费不小吧!我浏览过泰尼斯的记忆,原来你很清楚威廉就被关在热那亚附近的山区里,那为什么你在过去八百年间,忍心让威廉独自在黑暗中受尽折磨?”
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沉默片刻,叹道:“我爱你们,但是你们从来不听我的劝!马库斯,无论你对威廉有着怎样的计划,那都是没用的,你无法控制他!”
马库斯兴奋道:“我有宁静药水!这种神奇的药水可以消除狼人的嗜血依赖和失智狂躁,你也知道威廉他不是狼兽,说不准他平静下来之后,还能恢复人类形态!”
“宁静药水?你能保证它一定有效吗?”亚历山大·柯文纳斯问道。
“总要试过才知道!威廉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弟弟,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努力去尝试!”马库斯激动地说道。
亚历山大·柯文纳斯质问道:“如果这种药水没有用呢?现在可不是八百年前,威廉再那样乱来,绝对会被人类杀死,还会暴露我们,让我们成为被人类追杀的对象!”
“说来说去,你还是最担心你自己的安危!”马库斯怒道,“当年你抛下我们兄弟俩独自离开,我和威廉在路边苦等你三天三夜,盼望你能回心转意!同样是拥有漫长的生命,你却觉得自己是正常人,而我和威廉都是怪物!你知道吗?你才是导致威廉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马库斯说着抡起长剑砍向亚历山大,可亚历山大似乎早有防备,只见他垫步后撤,甩开大衣下摆,抽出佩剑在马库斯的剑身上一点,荡开他的长剑,接着直刺他的面门。
马库斯背生双翅,轻轻一扇,整个人平行腾空,跃到亚历山大的头顶,举剑削向他的脑袋。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拧身翻腕,身躯前倾,佩剑如波浪般划破马库斯的前胸。
落地的马库斯摸了摸胸前迅速恢复的伤口,对亚历山大怒目而视。此时,阿罗与两名手下从船舱外进来,他见状命手下悄无声息地射出两根弩箭,接着纵身扑上,从后面偷袭亚历山大·柯文纳斯。
亚历山大·柯文纳斯身形一晃,从容避开弩箭,转身掀起的大衣挡住阿罗的视线,阿罗偷袭落空,反而被其连刺两剑,血流如注。马库斯保持着背生双翅的局部变形姿态,挺剑上前与阿罗夹攻亚历山大,三人斗得是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最终,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一时心软,佩剑在刺入马库斯的心脏后愣了一下,被马库斯抓住机会,扯着他的手,令佩剑捅得更深。
愣住的亚历山大·柯文纳斯被阿罗从身后同样捅穿了心脏,可是他没有理会,反而松开佩剑,眼中含泪地望着马库斯说道:“我的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们!我只是害怕,害怕找不到食物,害怕被人类追杀,更害怕看到你们痛苦,看到你们失去理智的样子!”
马库斯拔出插在胸前的佩剑,然后紧紧地抱住亚历山大·柯文纳斯,阿罗的剑尖同样刺入马库斯的胸膛,二人的伤口紧挨在一起,血液直接接触,导致吸血鬼病毒将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感染。
马库斯单手握住阿罗的长剑,再次往前一送,还摇晃了两下,然后在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耳旁说道:“父亲,你也应该尝尝我们当年所受的苦!我相信以你的体质,变异成高等吸血鬼不成问题,只是你从此要忍受鲜血的诱惑,不能随意吃喝,不能沐浴阳光,不能完美地隐藏在人群中!”
萨加与图多尔·加布里奇赶到17号码头,随着枪声渐渐变弱,图多尔在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看向停在路旁挂着三盏煤油灯,系着红布的马车,惊道:“这是威肯和安娜的马车,他们果然在那艘船上!”
萨加点点头,望了一眼满船的高等吸血鬼,接着纵身一跃,直接从堤岸跳上了邮轮。萨加重重地落在前甲板上,巨大的惯性令船头一沉,邮轮差点被翻了过去。
萨加一拳一个,将扑上来的高等吸血鬼尽皆锤死,力量极强的菲利克斯同样被萨加一拳击飞,好在他身体素质的确过硬,头颅完好,没有爆裂,只是双臂和前胸严重骨折而已。此时,图多尔变身狼人形态,几个起落,也跃上甲板,大喊道:“威肯!安娜!你们在哪儿?”
船长室内的马库斯闻言一惊,他松开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来到窗前一看,对阿罗说道:“赶紧走!他们的主人来了!”
“你说的是那个披着兜帽斗篷,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阿罗诧异道,“他不过就是带了一头精英狼人,有什么好畏惧的!”
此时菲利克斯推门进来,大喊道:“族长,不好了!船上来了一个怪物,兄弟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阿罗仔细一瞧,只见他手下的高等吸血鬼被萨加随手击毙,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于是他又惊又怒地问马库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们赶紧撤!边走边说!”马库斯急道,“此人名叫萨加,来历神秘,实力极强,我们这些吸血鬼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就连摧毁我们吸血鬼三大势力的十戒组织对他也是敬畏有加,遇见都要退避三舍!”
“既然他这么强,你还要追杀他的仆从?”阿罗气愤道。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马库斯说道,“大家分头逃跑,你们直接奔极北堡垒法多而去,他不会追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