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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米兰的当天,萨加便安排浩克住进医院,在大量金钱的支持下,浩克得以住在单独的护理病房,由专人负责饮食。该医院的科迪·赛华斯医生提出想对象人进行医学观察和研究,被萨加严词拒绝。
次日上午,萨加与图多尔离开医院,回到大教堂广场附近四处打听,从布雷拉画廊到圣玛利亚修道院,始终一无所得,没有人见过蓝皮肤的小女孩。
既然来到圣玛丽亚修道院,有些灰心的萨加便带着图多尔准备进去逛一圈,图多尔诧异道:“我们为什么要进这个教堂?”
“换换心情!”萨加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裹得严严实实的恰好符合这里的规矩,他们不会多问!而且我的重点不是修道院,而是旁边的餐厅,那里有一幅世界名画,我们可以去参观一下!”
粗略逛了一番修道院,二人来到餐厅,不懂艺术的图多尔问道:“萨加,你说的是哪一幅画?”
修道院的餐厅并不大,一共只有两幅画,一幅是《最后的晚餐》,一幅是《耶稣受难图》。
萨加站在《最后的晚餐》前,发出一声轻叹,一方面是遗憾自己未能找到瑞雯,完成斯库鲁人亨里克的嘱托;另一方面是因为在萨加前世,这里一般需要提前三个月开始预约,而且只能参观十五分钟。
《最后的晚餐》这幅世界名画,因为是直接在干墙壁上进行创作,画家为了创新,还使用油漆来提高颜色的亮度,以及使用一种特殊材料来保护这种油漆免受潮湿。可惜干壁画黏附不牢,这幅作品完成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便开始褪色脱落,油漆也开始腐烂,几乎变得面目全非,历经多次修复,这幅画已经分不清有几笔是原画家的真迹!
这幅画除了自然损毁之外,还面临多次人为地破坏,它被后人不断修复,如今还能大体保存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在萨加参观的同时,现场就有人在修复这幅画作,萨加站在一旁认真观察,待其收笔,萨加笑着打招呼道:“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游客,对艺术十分向往,可惜却知之甚少,不知先生能不能替我们解惑,事后必有回报!”
这位衣着得体的画家并没有谈报酬,只是兴致盎然地从眼前这幅《最后的晚餐》讲起,二人相谈甚欢,从文艺复兴聊到新古典主义,再从新古典主义聊到最近非常兴盛的印象派,旁及文学与雕塑,此人学识之渊博,令萨加叹服不已。
然而图多尔·加布里奇在一旁无聊地晃着脑袋,昏昏欲睡,萨加见状失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的朋友昨晚没有休息好!”
“没关系!相见即是有缘,我自己还经营着一家艺术画廊,除了卖画之外,还有不少古玩和工艺品,你既是商人,又这么喜欢艺术,正好可以过来看一看!”阿尔瓦洛先生说道。
来到阿尔瓦洛的画廊,萨加才发现他原来有两间相邻的门面,一边是画廊,一边是古玩商店。
在画廊里,萨加还当真看到一些不错的画作,非常具有收藏价值,尤其是有两幅名家作品,萨加前世对其也有些印象。于是萨加将这两幅画买下后,又来到古玩商店,虽然阿尔瓦洛先生非常热情,但是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入不了萨加的眼睛。
阿尔瓦洛见萨加转身欲走,连忙拦住他与图多尔,笑道:“看来你们眼光很高,果然是行家,那么我可以向你们展示一些稀有的收藏,这里面肯定有你们感兴趣的物件!”
二人随着阿尔瓦洛来到商铺里间,只见他推开书架,露出后面的暗室,里面竟然通了电灯,两排玻璃柜中的珠宝文玩在灯光的掩映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阿尔瓦洛指着一颗近五十克重的璀璨宝石说道:“这是来自东方克什米尔地区的蓝宝石,它如矢车菊般的蓝色,柔若丝绒,光彩夺目,象征着雪域高原的纯净,是不可多得的藏品!”
萨加望着这颗克什米尔蓝宝石,向阿尔瓦洛先生借来放大镜仔细观察,它的色带略显乳白色,还含有类似无色的不规则针状晶体,这是克什米尔蓝宝石极具产地意义的固体内含物。它们虽然降低了蓝宝石的透明度,但正是因为这样才造就了克什米尔蓝宝石独一无二的“天鹅绒”效应。
阿尔瓦洛先生果然所言不虚,他这里还有缅甸抹谷的红宝石和哥伦比亚的祖母绿,当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萨加克制着过度消费的冲动,在另一个玻璃柜中瞅见一块龟形玉佩,这块玉佩古朴典雅,是单纯的旋龟造型,中间的镂空处可以挂绳,萨加一见就十分喜爱。
阿尔瓦洛先生瞧出萨加对这块玉佩爱不释手,便开口说道:“这是我从威尼斯商人手中收购来的,应该是东国的玉器,但是欧洲的收藏家们并不了解东方的玉文化,也不看好玉器,所以它们价格很低,你要是购买其他宝石的话,这块玉佩我就当作礼物送给你!”
萨加心知阿尔瓦洛先生说得对,这块玉虽然是好玉,但它不是名品,体积又小,在欧洲很难有市场。此时一件大型精品玉器,就算是出自东国皇城,上拍卖行标价最高也不过一百来英镑,而且流拍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是能成交,其成交价也顶多上浮百分之二十左右。
时近黄昏,晚霞如血,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图多尔看着萨加一直盯着手中的木雕小鸟,神情落寞,于是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线索,是根本找不到瑞雯的!萨加,吉人自有天相,如果她命不该绝,你们迟早有碰面的一天!”
萨加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龟形玉佩,说道:“我们进去吧!让浩克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下待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他适应得如何?”
经过简单地了解,浩克的母亲曾经是记者,在撒哈拉以南非洲进行采访时,不幸遭白人匪徒强奸后怀孕。因为宗教信仰的问题,她没有选择堕胎,反而是勇敢地生下了浩克。
浩克虽然从小智力发展有些迟缓,但是他并不傻,他的母亲很爱他,不仅教他识字,还教他如何做人。
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惜没几年就病死了,他只好靠翻捡垃圾堆、挖野菜和抓镇子附近的野兽为食,虽然浩克从小力气很大,但是他的胃口也很大,而且捕猎技巧还不行,所以一直在挨饿,从来没有吃饱过。
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母亲,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浩克的身体很快便出现异常,全身上下开始肿胀,皮肤也开始出现病变。
外表越来越怪异的浩克被镇子上的人捉住,卖给了欧洲的动物园,他在动物园里没待几年,又被卖给马戏团,辗转了三四个马戏团,才最终落到拜斯手中。
来到医院五楼,萨加发现浩克的病房外围着一大群人,他命图多尔上前去打听,才知道是医院有象人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很多人慕名前来参观。
医院的保安吉姆借此收取费用,放这些人进来参观,而这些人十分下作,故意让妓女挑逗浩克,逼浩克喝酒,还给浩克照镜子。图多尔怒道:“这些作死的人类,一旦浩克暴怒,恐怕这座医院也经不住他折腾!”
萨加与图多尔驱散这些人,并找来医院的管理者,责问道:“我付给你们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你们带人来参观的吗?”
医院院长尴尬地说道:“请息怒,萨加先生!这都是那个保安恣意妄为,我们已经将他给开除了!”
萨加怒道:“开除那个保安就算完了吗?住院前我就说过这事需要严格保密,所以你现在告诉我,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院长沉吟片刻,推卸责任道:“其实是科迪·赛华斯医生带象人去做了一下身体检查,然后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所以……”
“所以你现在立刻将钱退给我,我们要离开这里!”萨加斩钉截铁地说道。
离开医院,萨加三人驾着马车停在一处偏僻空旷的巷子内,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三位裹得严严实实的大高个去旅馆住宿,实在是很容易引发其他旅客的怀疑和恐慌,所以今晚只好睡在马车里。
夜色渐浓,清风徐徐,浩克的哭泣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图多尔抬头说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男人应该要学会坚强!萨加说过,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可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在医院最令我不能接受的是,你竟然任由一群弱者随便欺负!你知道吗?其实我的人生经历并没有比你好多少……”
随着图多尔的讲述,浩克停止了抽泣,他开口说道:“疼!我每做一个动作都很难受!”
萨加叹道:“外伤在医院处理过了,而且相关药物我已经买齐,明天不用再去医院,我可以给你换药!至于你这一身肿瘤,我看过,做手术其实是可以恢复正常的!”
“真的吗?我真的能恢复正常吗?”浩克又惊又喜,嘴里下意识念了一段感谢神灵的祷文。
“你这情况与原罪和大象皆毫无关系,其实是变种能力带来的副作用!很多变种人的长相都会异于常人,我曾经做过无数次这种切除手术,只要有合适的条件,我愿意为你一试!”萨加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