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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肯与安娜将安德雷斯·泰尼斯带到办公区,泰尼斯依旧一言不发,但是自从听说维克托身死,吸血鬼议会在阿米莉亚的带领下远走他乡后,立刻喊道:“带我走!快带我离开这里!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我们只想知道忘魂汤的解药是什么?该如何恢复记忆?”威肯接着从腰间取下卢西恩的吊坠问道,“还有,马库斯想得到这个,为什么?”
“卢西恩的吊坠?”
“没错!”
“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边走边说!马库斯很可能在赶来的路上!”泰尼斯急道,“现在维克托死了,阿米莉亚也约束不了马库斯,而马库斯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弟弟威廉,他为了威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手中卢西恩的吊坠就是关押威廉监狱的两把钥匙之一,而我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监牢位置的人!”
威肯收起金属钥匙,点头道:“好吧!虽然我并不畏惧马库斯,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名难缠的对手!所以,你想我们送你去哪儿?”
“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庇护我!只要你们送我到热那亚,在17号码头找到洛伦兹·迈卡洛,我就告诉你们如何解开忘魂汤的效果,恢复记忆!”安德雷斯·泰尼斯说道。
当威肯与安娜带着泰尼斯离开监狱后,典狱长领着侥幸活下来的狱卒们收拾残局,将血迹擦干,物品归置整齐,然后把所有尸体都拖进山中掩埋。
就在狱卒们准备将装尸体的板车拖走之时,马库斯从天而降,典狱长吓得逃往卧室,但是被马库斯迅速追上,堵在墙角,马库斯冷笑道:“你看起来很紧张!很明显,你认识我!你既然认识我,为什么你一看见我就想跑?”
“对……对不起!刚才有一位死亡行者带着一头狼人闯进来,将一名囚犯给劫走了!”典狱长吞吞吐吐地说道。
“囚犯?是不是安德雷斯·泰尼斯?”
“是的!”
“他们都说了什么?”
“不……不清楚!我们被打得很惨,哪有心思关心这些!”
“你知道吗?你其实可以记住你经历过的,看见过的所有事物,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描述,但是它们都储存在你的大脑里!”说着马库斯从背后伸出翅膀,用翅尖将典狱长钉在墙上,双手变成利爪,掀开他的脑壳,然后伸出长长的舌头,搅拌着他的脑浆,舔舐着他的左右大脑半球。
身后赶来的狱卒们,饶是见惯血腥场面,也禁不住纷纷呕吐起来。原来马库斯从变种人变成高等吸血鬼之后,不仅能制造腐蚀性很强的毒血,还能通过血液来感知情绪,通过大脑来感知记忆,是罕见的双异能高等吸血鬼!
马库斯从典狱长的记忆中,不仅看到狱卒们荒淫无度的奢靡生活,看到克莱恩与卢西恩的身影,还看到威肯和安娜与他们打斗,听到泰尼斯对他俩说的话。马库斯松开已经痛苦死去的典狱长,喃喃自语道:“热那亚,17号码头,洛伦兹·迈卡洛,哼!”
就在安娜三人赶往热那亚的路上,萨加与图多尔·加布里奇驾车来到米兰。米兰是欧洲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也是欧洲经济极为发达的地区之一,他俩一路打听,正好赶上米兰狂欢节的尾巴。
米兰不愧是时尚艺术之都,街头随处可见各种表演,尤其以音乐与绘画较多。在米兰大教堂广场,各式各样的彩棚中游人们摩肩接踵,五光十色的舞台前观众们掌声雷动。萨加带着图多尔在人群中穿行,此时二人的身高优势就十分明显,他们很快便看见挂有“怪人展览会”牌匾的彩棚。
二人买票进入彩棚,沿着通道穿行,每隔七八米便有一处展位,皆由铁栏杆隔开,不允许近距离接触,游客只能在铁栏外参观。有装在玻璃瓶中的死胎,边上挂着铭牌,上面写着“原罪的果实”,有长满胡须的女人在放声大笑,有身形矮小的侏儒在演着滑稽戏剧……
观众们或是惊叹,或是好奇,或是厌恶,或是伤感,人生百态,不一而足。萨加与图多尔对此不以为奇,只是一扫而过,匆匆寻找着蓝色皮肤的小女孩。他俩一路走到彩棚的最深处,而这里是马戏团的重头表演,想看还得单独买票。
萨加望着门口的海报,上面画着畸形的大象、怪异的森林和充满异域风情的男女老少,中间的大字写着“象人”,小字写着“离奇的遭遇”“不可思议的表演”“终生难忘的奇观”。
图多尔·加布里奇向门口的售票员问道:“这里面有什么表演?”
售票员笑道:“先生,里面是我们马戏团的重头戏,惊险又刺激,我保证会让您大开眼界!我们凑齐三十人就开始表演,您二位来得正好,进场的话,表演就正式开始了!”
萨加点点头,售票员一边收钱,一边掀开帘子,请二人入内。里面大约有一百来平方,舞台就占了一半,台上摆放着大量的举重设备和高台假山。
一个戴着礼帽的主持人,举着手杖站在舞台中央,他拖着长音说道:“人生总是充满惊喜和意外!诸位,事情发生在非洲的一个小镇上,一位可怜的女人,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被一头野生大象撞倒,可是她毫发无损!更令人吃惊的是,她生下的孩子,不仅形似大象,而且力量也大得惊人!据非洲巫师所说,她遇见的是一头怀孕的母象,小象的灵魂与她腹中胎儿的灵魂相撞,才形成这难得一见的奇观……”
萨加无心听主持人扯淡,也没有找空位坐下,反而对场内保安说道:“请问你们马戏团的班主在哪儿?”
“台上的主持人就是!”保安见萨加抛给他一枚银币,谄媚地笑道。
“你们马戏团有没有蓝色皮肤的小女孩?”萨加接着问道。
“这我不清楚!马戏团内小孩很多,基本是由班主和他的老婆管理。不过,孩子不容易养活,进进出出,生生死死,十分频繁。对了,客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噢,没什么!我只是在其他地方看到过扮演精灵的小女孩,她们将皮肤涂成蓝色,妆化得很逼真。我就想现实中会不会也有类似蓝精灵的怪人,你们不是号称‘千奇百怪,尽收眼底’吗?所以我随便问问!”
保安笑道:“先生,现实中有没有类似蓝精灵的怪胎我不知道,但是我们马戏团除了象人和外面这些怪人之外,确实还有很多畸形怪胎没有拿出来展示。米兰狂欢节就要结束了,我们下一场演出在罗扎诺,您如果有兴趣的话,欢迎过来捧场!”
萨加点点头,和图多尔只好先找位置坐下。舞台上,主持人调动着全场观众的情绪,命令工作人员撤走幕帘,露出后面的象人,高喊道:“先生们,女士们,这就是大自然的奇迹,万中无一的象人!”
象人披着斗篷,背对观众,坐在地上,主持人用手杖敲击着舞台,喊道:“站起来!转过来!”
象人掀掉身上的斗篷,艰难地站起来面对观众,大家这才发觉他身高极为惊人,甚至比萨加还要高出不少!而且他额头高高隆起,背部,手臂,前胸,大腿还有脚掌,到处是厚厚的茧状皮肤和无名肿块,整体畸形极为严重。
主持人用手杖点了点地面,高喊道:“下面请看第一项表演,象人举重!”
只见象人先是来到一副巨大的杠铃前,单手就轻松举起这常人想都不敢想的重量,然后又站到一处高台下,举着一块木板,任由工作人员往木板上站。木板大约有十五平方,长五米,宽三米,上面很快便站满了人,主持人甚至鼓励现场观众也可以上来试试。
接下来,象人除了各类力量表演之外,还有抛接球,平衡车这类技巧表演和狮虎同笼,人象互动这类动物表演。看着台上努力演出的象人,动作慢一点都会招来主持人的毒打,一会儿被人压,一会儿被兽踩,观众们不断发出惊叹和欢呼的声音。
萨加注意到象人因为身体大面积出现肿块,导致脸部僵硬,左右手和左右脚大小也不一致,其实很难维持平衡。而且他满身伤痕,如果忽略那些引人注目的深色肿块和茧状皮肤,他身体不少地方都在脓肿发炎,情形十分严重,应该立刻就医。
表演结束后,萨加与图多尔来到主持人面前,萨加问道:“你就是这个马戏团的班主吗?”
“是的,你们是谁?”
“我俩是途经此地的商人,只是对此非常好奇,听说你这里有不少畸形怪胎,所以我们还想看看别的怪人……”
“对不起先生,我们后台禁止参观!”
“我们可以多出一点钱!就当是包场,看私人表演!”
见到萨加掏出数枚金币,马戏团班主拜斯两眼放光,笑道:“没问题,先生,能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但是今天不行,我们展位已经到期,马上就要拆除彩棚离开!不过明天我们在罗扎诺表演,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可以来我们驻地参观!”
“请问你如何称呼?”
“我叫拜斯,这是我们演出的地址!”马戏团班主拜斯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一行字,递给萨加说道。
萨加接过纸条,扔给拜斯一枚金币,笑道:“这是定金,明天我们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