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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大厅内,萨加被身法灵活多变的基亚兰死死缠住,图多尔·加布里奇与里奥纳尔势均力敌,虽然里坎狼族一方暂时没有占据压倒性优势的高手,但是从整体来讲,吸血鬼议会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所剩无几的死亡行者无法应对众多里坎狼人的围攻,而普通长老们也几乎伤亡殆尽,尤其是像布莱德这样的新晋长老,更是无力反抗,身首分离,死状极为凄惨。
卢西恩的狼人形态比其他里坎狼人要高大得多,而马库斯的蝙蝠形态也比其他高等吸血鬼要狰狞得多,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在小范围内撞来撞去,利爪留下的伤口来回复原,打得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马库斯将刚抓伤他肩膀的卢西恩摔在地上,振翅欲飞,而卢西恩迅速从地上爬起,踩着二楼走廊下的立柱,扑向空中的马库斯,抓着他的脚踝,将其拖回到地面。二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马库斯抓住机会,转身将一根银桩插进卢西恩的心脏。
卢西恩随手拔出银桩扔掉,看着从得意变成惊愕的马库斯,冷笑道:“马库斯,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
“这不可能!”马库斯难以置信地盯着卢西恩。
“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事物在不断地变化,只有你们,尤其是你和维克托,还停留在过去!维克托一直活在他封建贵族的骄傲中,抱着对人类还有对狼人的成见固步自封!而你,马库斯,六百多年来你还是这样,执政时期就像是橡皮图章,轮休时期则跑遍欧洲各地偷偷寻找你的弟弟威廉!你以为维克托不知道吗?你以为吸血鬼议会其他长老不知道吗?”
马库斯躲避着卢西恩的利爪,喝道:“不可能!维克托要是知道的话,早就阻止我了!”
卢西恩拼着受马库斯一爪,将他按在立柱上,说道:“维克托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他笃定你永远找不到关押威廉的监狱!全世界也只有你自己认为你的行为很隐蔽,别说是吸血鬼议会,就是我们里坎狼族,随便派人跟着你,就能了解到你急切的心情和毫不掩饰的目的!”
马库斯恼羞成怒,向卢西恩喷出一大口褐色的鲜血,血液带有强烈的腐蚀性,卢西恩半边脸烂得深可见骨,但是他毫不在意地笑道:“你干脆全吐出来吧,不然你以后恐怕没机会这么干了!”
马库斯是拥有异能的高等吸血鬼,他的异能就是可以将大约500毫升的血液存在身体内变异形成的一个特殊器官中,只要存放两个小时以上,就可以形成腐蚀性很强的特殊液体。
另一边,在阿米莉亚的重弩掩护下,卡修斯逃到后方进行休整,萨巴斯追之不及,望着拦在他身前的范海辛叹道:“论战斗能力,卡恩比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长老们要厉害得多!”
范海辛手持双刀,笑道:“你可能搞错了,我并不是吸血鬼议会的长老!”话音未落,范海辛左手扬刀拦住萨巴斯挥来的利爪,右手直刺他的胸骨末端。萨巴斯迅速向后撤步下压,狼吻袭向范海辛的肩头,范海辛侧身闪避,被萨巴斯就势掀下三楼走廊。
然而范海辛并没有从三楼摔下去,他将左手刀迅速插回刀鞘,抓住走廊的边沿,翻身而上,继续拦在萨巴斯与阿米莉亚之间。至于安娜,她和阿米莉亚一样没有变身,只是使用枪械与长剑对敌,枪械主要是对付人类士兵,长剑则是用来解决扑上来的里坎狼人。
图多尔·加布里奇虽然大发神威,与里奥纳尔斗得是旗鼓相当,但是毕竟战斗经验不足,一直处于下风,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为了改变战局,萨加只有再次使出阿斯加德人跃进跃出的快攻战术,不断进行大范围的移动,在大厅内横冲直撞。
萨加的动作大开大合,声势浩大,沿途所有人皆是触之即伤,交手即死。无论是人类、狼人还是吸血鬼,只能不断地闪避,所有人皆被迫退到墙边,里坎狼人与人类士兵苦战许久逐渐形成的局部优势被萨加给完全破坏。
然而不知何时出现的卡米拉高声喊道:“大家都住手!我们愿意谈判!”
阿米莉亚怒道:“跟他们有什么可谈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萨加,杀光他们!”
“不!我想你误会了!不是我要跟他们谈,而是我要跟你们谈!”随着两头里坎狼人端来一把完好的圈椅,卡米拉缓缓坐下说道。
马库斯吃惊道:“你……”
“没错!我伊丽莎白·巴托里,血腥女伯爵卡米拉,不仅是吸血鬼议会大长老,还是十戒组织情报部门的高级主管!里坎狼族已经加入我们十戒组织,而我与维克托也聊过吸血鬼议会的前途与发展,可惜他冥顽不灵,鼠目寸光,导致吸血鬼议会错失良机!如今别墅内所有府库都被我的手下控制,至于看顾后方的托马斯长老,很遗憾,他选择去另一个世界陪伴维克托!”卡米拉风情万种地笑道。
看到萨加眉头微皱,卡米拉命一名吸血鬼侍女奉上一袋珠宝,媚笑道:“这是乌鸦大人对你表示的敬意!”
见萨加无动于衷,卡米拉继续说道:“东方有一句谚语,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另外,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们十戒的好事,恐怕很快王爷就会亲自前来找你!”
“王爷?”萨加想起那晚神秘的蒙面人,于是摇头叹道:“我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只是我答应过阿米莉亚,此次一定要护她周全……”
“萨加,你觉得弗兰肯斯坦教授要是知晓你的行踪,他会怎么做?”卡米拉俏皮地打断道。
萨加面色一沉,盯着卡米拉精致的脸庞,缓缓开口说道:“太阳落山后我带阿米莉亚他们离开,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们,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不然鱼死网破,大家都得不到好处!”
卢西恩冷笑道:“你的面子可以保得住这么多吸血鬼吗?”
萨加走到一楼楼梯口,一只脚踩着台阶,轻笑道:“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的面子有多大,我只知道我要是把心一横,你们没几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卡米拉望向基亚兰,只见靠着一根立柱的基亚兰并没有言语,她双手一翻,收起曲剑弯刀,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雷兹和萨巴斯刚想开口,里奥纳尔上前说道:“基亚兰大人同意了!但是他们必须交出所有账本、名册和交易渠道,除了随身物品,不能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卡米拉先是低声对卢西恩说道:“别急!吸血鬼议会现在没剩几名长老,而且他们活不了多久!”然后接过吸血鬼侍女手中的珠宝袋,款款走到萨加面前,浅笑道:“萨加,你真是令我心动!只不过这不仅是乌鸦大人向你表示敬意,也是王爷的意思,你看……”
萨加没等卡米拉把话说完,便接过这袋珠宝掂了掂,然后又放回到卡米拉手中,说道:“我的原则是办事拿钱,才问心无愧!不过你们放心,这心意我领了,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也可以合作!”
卡米拉盯着萨加,久久不语,然后扫视众吸血鬼,轻笑道:“如果你们愿意归顺,我保证既往不咎,里坎狼族也将放下仇恨,与大家和平共处!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十戒同样重视吸血鬼,跟着我卡米拉,你们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随着卡米拉的一番言辞,不少吸血鬼议会的成员们颇为意动,最后愿意跟随阿米莉亚和马库斯离开的吸血鬼仅有两百余位。他们在卡米拉所属吸血鬼的监督下,收拾好行装,聚集在阿米莉亚的房间里。
萨加看了看外面,向阿米莉亚问道:“你这里应该有暗道可以通往外界吧?”
“没错!其实整栋别墅都有暗道相连,对外有两个出口,一个在西边的树林里,一个在北边的山坡后。我建议走北边出口,那里不仅足够隐蔽,而且地形复杂,无论是逃跑还是战斗都比较有利!”阿米莉亚说完叹道,“幸好我还留有后路,两百多年前我救过一批吸血鬼,他们当时居无定所,四处艰难地躲避人类的搜捕,所以我帮助他们在斯堪的纳维亚山脉中修建了一座城堡,名叫‘法多’!那里与世无争,是目前我们最理想的去处!”
“法多?极北堡垒?”塞米拉惊讶道,“我去过那里,它矗立在寒冷的冰川峭壁之上,住在里面的吸血鬼几乎都是对命运感到悲观的懦夫,他们以为‘闭上眼睛,世界就与我无关’!”
卡修斯感慨道:“塞米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里除了严寒,还有可以增强我们吸血鬼实力的秘密,只不过需要冒一点风险,瓦里沙……”
“好了,卡修斯,等我们到了那里,大家自然会知晓!”阿米莉亚打断道。马库斯对此默不作声,卡修斯和塞米拉则点头称是,表示唯阿米莉亚马首是瞻。
夕阳的余晖散尽,萨加护着阿米莉亚一行人通过暗道进行转移,待吸血鬼全部进入暗道后,图多尔见萨加掏出那瓶劣质香水,便对威肯说道:“我们赶快走,这瓶劣质香水实在是太刺鼻了!”
抵住暗道口等萨加的范海辛堵着鼻子,感慨道:“这是哪家化工厂生产的香水?就这味道也有人敢用?”
萨加将空香水瓶扔到沙发底下,钻进暗道里,合上机关,对范海辛笑道:“每个人的喜好差异很大,嗅觉敏感度也不同,只要里坎狼人闻不到吸血鬼的气味,短时间内找不到暗道的位置,能够拖延一刻钟就足够了!”
“你觉得十戒不会守信用?”
“相比人品,我更相信利益!要知道,吸血鬼议会所有长老都死掉,对十戒组织来说才是最好的安排!”萨加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