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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叫爸爸。”
当苻哈说出这句话时，江浮险些忍不住跳起来打人。但仔细一想，似乎没毛病？
见江浮表情变幻莫测，苻哈收起笑意，严肃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也该回去了。我最后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苻哈拿出一个黑色的蛋和一本书，“这是两件礼物，一件是第二类人工智能的初始体，另一件是灭绝一个种族的三种方法。你可以从这两个中选一个。”
“你有什么建议？”，江浮站起来细细打量这两件东西。
“找不到老婆选第一件，找得到就选第二件。”
“这个第二类人工智能有什么用？”，江浮问道。
“没什么用”，苻哈摇摇头，“这是民用的安全版，能力跟人类差不多，或许能用来暖床？”
“这本书……”
“这是人类灭绝三个种族的三种尝试。”
苻哈目光变得深邃，似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这三种尝试有两种由我主导，在某些尊重珍惜生命的人眼里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刽子手，但我知道这是人类发展的必然，没人愿意去做，就只能我来。”
“要灭绝一个智慧生命其实十分简单。对于短生种，生殖灭绝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在实际应用中，类似的行动很容易引起警觉，所以我设计了一种方法。”
说到这里，苻哈盘腿坐在地上，姿势放松，说出来的话却让江浮不自觉身体发僵，“这种方法被用在一种人类创造的细胞基智慧生物。所以同样的方法也可以用来灭绝细胞基的人类。”
“这种方法的名字有一个很美妙的名字：进化之殇。首先，我们将一种传染性强但症状轻微的病毒投放到那个种族所在的星球。这种病毒不会攻击他们的体细胞，而是会找到生殖细胞并把自身的序列整合到细胞的DNA中。这种整合和传播几乎不会造成症状，因此十分隐秘。”
“随后这段存在于那个物种DNA中的病毒序列会在新的受精卵中进行同源的联结。如果不能联结，就会自身崩溃，改变染色体的结构，造成流产。简单来说，感染病毒的人无法和未感染病毒的人生育后代，而感染病毒的人之间可以产生后代。”
“这种方式最狠毒的地方在于断绝了对病毒产生抗性的个体产生后代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所有的新生儿必然无法阻挡这种病毒。”
“经过几十年的侵染，病毒的DNA序列已经成为那个种族的基因组内不可分割且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然后，我们投放了一种病毒。它只会引起轻微的咳嗽，但会彻底激活我们投放的第一种病毒。”
“那个种族的成年个体不会感染这种病毒，只有幼儿会被感染，进而丧失生殖力。”
“随后我们就停止了对那个种族的所有军事敌对，只是单纯将其封锁。”
“刚开始他们很高兴，因为那时的人类完全有能力灭绝他们，只是因为代价太大而犹豫不决。随后有一天，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产生后代。”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再怀疑了”，苻哈说道，“所以我之前说三种入侵方式第三种危害最大，因为第三种入侵就是收集物种信息，这是一种资源掠夺，也是一种本源层次的掌控。那个种族上百亿的数量最后只剩下几十万，其中大部分是平民。我们的军队轻易接管了星球。整个过程耗时一百零三年，所动用的不过是军队的常驻威慑和一个病毒实验室。”
“真可怕”，江浮感叹道。
“确实可怕，但这主要是因为在我们外部的武力威慑下，那个物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大规模武器研发上，因此忽视了对基因的探索。所以人类绝对不能放弃对自身本质的探索，更不能把自己家的地基送到别人的铲子底下。”
“你们为什么要灭绝那个种族？”，江浮问。
“它们不符合人类利益。”
江浮：……
“听起来很残忍？”，苻哈笑着问，眼瞳中带着寒光，“在宇宙中，只有将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种族才最有可能生存下来。为了人类的生存，我们可以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
“对，不择手段”，苻哈拍了拍手，翻开那本书：“第二种是个体灭绝。将一个种族的个体全部暴力摧毁，这个种族自然而然就会灭绝。”
“第三种是环境灭绝。将一个种族的生存环境摧毁。具体的步骤和方法都在这本书里，当然，还有对这三种灭绝方式的应对之法。”
应对之法……
江浮点点头，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苻哈把书扔给江浮，摆手道：“再见，祝你成功！”
随后，江浮的身影逐渐消散。
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站在长生山内部的墓道中，身边的颜临已经不见踪影。
江浮沉默片刻，拿起手中的书凑到眼前，黝黑的封面上刻画着三道不明意义的纹路，右下角标注着一行小字：“赠给干儿子江浮——苻哈爸爸”。
江浮满头黑线，差点忍不住要冲回去把苻哈暴打一顿。
书中夹着一张卡片，并不是塔罗牌中的“世界”，只是一张单纯的卡片，上面印着两行发光的金字：
“我追逐光”
“直到变成光”
……
……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