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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得，就算你们一起上也不可能打赢我”壁虎怪似乎有点生气，“既然我帮你们治伤就说明你们就是没有受伤也不可能威胁到我。”
“我完全可以吃掉你然后带她走，你明白吗？”从始至终慈眉善目的怪物开始露出獠牙。
众人摆出警戒地姿势，但壁虎怪随即咧了咧嘴，收起了獠牙无所谓的摆手。
“虽然我是个怪物，但是我并非那些没有智商的蠢货”壁虎怪环顾众人，“你们楼上有个濒死的同伴，他随时可能会死，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你们明白吗？”
这句话说的众人心中一紧，任何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们只要把让我带她走”壁虎怪将目光放在了洛子瑶身上，“我相信你们也不想亲眼看到她用牙齿咀嚼人类血肉的模样吧！而且这样还能救你们的同伴，我记得这个词是叫一举两得吧？”
烛光飘忽，明灭不定像众人的心一样。
众人动摇了，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陆云。
陆云有些不知所措，烦躁焦灼的感觉蔓延在心底，那种感觉比肩膀上鲜血淋漓的疼痛还难受。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陆云忍不住喊了出来，“你们应该问子瑶的，应该她自己选择，谁也不能提她选。”
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无力感蔓延全身，这是多么苍白无力的辩解啊！
谁都知道他这句话是废话，洛子瑶根本没有完全的意识，就算有又能怎样，一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炸弹，一个随时可能咬破同伴喉咙的怪物，有什么资格决定留下。
但因为是同伴的缘故，没人愿意真的亲口说出这句话，所以最后这个残酷的抉择还是落到了陆云身上。
“我……”陆云抹了把从肩头淌下的血迹，低头，洛子瑶看到陆云的眼睛，她怯怯的对他笑陆云看的出来她有点害怕。
锯齿状的牙齿上沾着黑色的巧克力，眼角有泪，嘴角有血。样子狼狈又难看。她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
他还看到顾小玖嘴唇翕动欲言又止，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应该明白的，在匕首般的牙齿刺入他的肩膀时就应该明白的，这一幕有目共睹，没人知道她还能不能称之为伙伴。
“为什么是我”陆云握紧拳头，又无力松开，他深吸口气抬起了头。
“陆云”江宁突然出声，陆云抬头和他的视线对上，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江宁说，“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但不管你怎么选择，别让自己后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严肃而认真，那双亮闪闪的眼睛莫名其妙让陆云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陆云哭喊着说“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也是这样一双好像在黑夜里会发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对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那个眼神仿佛一句绝不会失信的诺言，让人默名感到心安。
陆云笑了。
“不是，你干嘛啊？突然这么严肃”陆云作出一副很好笑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武松对大郎说，哥哥虽然我知道你恨这个女人，但你确定自己真的不爱她吗！”
“我又不是大郎”陆云耸耸肩无奈的说，“生活哪有那么狗血啊！”
陆云转头毫不畏惧的走进眼神危险地壁虎怪，他说，“壁虎大哥咱们再商量商量呗！”
“商量”壁虎怪扬起头，“交易吗？你有什么？”
“都说男儿旗下有黄金，要不然我给你磕几个！”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沉着的声音从众人身后楼梯口传出，坚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叔……”
众人异口同声。
“大家好啊”披着黑色外套的帅大叔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向众人摆手。
“大叔你醒了”顾小玖飞扑过去，一把扎进他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没事了没事了”谢尧轻轻抱住这个娇小的身躯，略显苍白的脸颊抵住她的额头，语满是疲惫却无限温柔。
苏琼玉怔了怔，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大叔你没事了？”相比于前者，陆云和江宁的关心自然排在了最后。
不过陆云的心火热了起来，他不用再做选择了。
“嗯，没事了”谢尧向他们微笑，他拍了拍顾小玖的肩膀轻轻凑到她的耳边，“先放开我啦，我身上很脏的。”
“没事的，就是这世上所以人都嫌弃你，我也会毫不犹豫拥抱你的”顾小玖抬头对他笑。
“在哪听的鸡汤”谢尧被搞的很尴尬。
“没事的，就算你全身都被奇怪的粘液沾满……等等，粘液”
顾小玖突然反应过来，才发现身前的人浑身沾满不知名的粘稠液体，更恶心的是它们已经干了一般，处于半固体半液体的状态，一把摸上去还有些粘手。
顾小玖沾了一身。
不过她反倒抱的更紧了，整张小脸布满了痛苦而悲伤的表情
“大叔，”她声音里满是痛苦却尽力露出暖人的微笑，“没事的大叔，就算你被壁虎玷污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没关系，我不在乎你是残花败柳之身。”
“咳咳咳，想什么呢你？”谢尧尴尬的直咳嗽，“我现在要办正事。”
“切”顾小玖撇嘴，“就不能等我感动完吗，真是的，人家可是为你辗转反侧夜不能寝啊！”
谢尧没有再理她，径直走向了自始至终端坐在沙发上的壁虎怪。
那一刻不管是陆云还是江宁莫名的一阵心安，那个酷到骚气的帅大叔即便全身沾满难闻的粘液，姿态依然那么不可一世。
陆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漂亮姑娘喜欢他了，笑起来的时候阳光灿烂温文尔雅，酷起来的时候狂妄霸道盛气凌人。
可能这就是华阳的军人吧！
“看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不会出来了”壁虎怪摊手，“不过你也是真不给面子，我刚要拿你做交易就就站出来打我脸，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抱歉了，然后是谢谢”谢尧笑了笑，说，“不过我不能让你带她走了，抱歉！”
“又是抱歉又是谢谢，我觉得你在耍我。”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谢尧这样对他说，“你根本不相信人类所说的爱情啊友情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要的不是爱情，你想要的只是一个类似女朋友的东西。会关心你，会在意你，会对你嘘寒问暖，因为讨厌总是一个人的感觉！对吧？”
只是想要一个女朋友
这句话让陆云微微一怔，他轻轻看了眼依偎在他身后的洛子瑶，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似乎害怕陆云会责怪做错事情的自己她赶紧垂下头，躲过陆云的视线不敢看他。
只是陆云看的见，她一直盯着陆云肩膀上流血的伤口，一会儿嘴唇翕动像是嗅到了甜美的蛋糕，一会儿又眼神惊恐，像是看到了恐怖的恶魔。
说实话其实陆云从来没有暗恋过谁，只是行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透过阳光侧目偷看那些穿裙子的姑娘们裙摆下露出漂亮的小腿，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二次元美少女亲切又热情的喊着达令和欧尼酱。心中徒然升起一个向往恋爱的伟大梦想，那样每个周末他就可以很臭逼的对那几个好哥们说，“抱歉了，我不能跟你们去网吧了，我周末约了女朋友出去玩儿”。
这句话说出来是多么遗憾，多么欠揍，多么风骚，多么意气风发，多么拽啊！
大概就是这样。
爱情是什么？鬼才知道呢！
这时洛子瑶好像察觉到陆云目光中闪烁的东西，她伸手想要抓住了他的手，尖利的指甲不小心刺到了陆云的手指，嫣红的血珠滴落。手上刺痛一下，陆云微微低头，一片柔软裹住了他的手掌。
原来即便变成了红色，长出了吓人的利爪，她的手依然那么柔软光滑。
洛子瑶盯着他的肩膀看。
“没事了洛子……”陆云顿了一下马上改口，“没事了瑶瑶，放心放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屁事都不算，我打一次架失血几万cc造血效率不是你能想象的，这点血小意思啦！”
陆云抬头，壁虎怪正在和谢尧对质，他一只爪子抵着下巴直勾勾盯着谢尧，“知道我为什么先救你吗？”
“说说看！”
“因为你身上有股钢铁机械的味道像机油一样”壁虎怪翕动着鼻子，“我觉得我们其实算是同类……”
“同为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