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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刚才怎么回事？这都杀鸡给猴看啦！”袁明主动询问道。
“你也看到了，人一旦多了，心思也就多了，拉帮结伙难以避免，可恶的是为了点蝇头小利连正事都不干了。”
“这楼是歪了吗？”袁明望着笔直的楼房一头雾水，“看着挺直的。”
“你用仪器一量就看出来了，不信你来看。”说着，张四方就给他演示起来。
“嗯，确实歪了。”
“不过也不影响使用，虽然有些超出规范标准，不过问题也不大，打点一番就过去了，一些无良开发商甚至连这标准也达不到，偷工减料更是常态，这些人为了钱简直是不择手段。”张四方侃侃而谈，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炸了吧！”
“好。”“什么(O_o)??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炸了。”
“为什么？”
“姑父，您还记得当初您进军地产是为了什么吗？”
“实业兴国？”
“对，房地产也是实业，不过是大宗商品，是普通人穷极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积蓄才买得起得起的货物，将一个残次品交给一个个家庭，您对得起自己良心吗？”
张四方咬咬牙，“那就炸了！”
“姑父，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你说。”
“那片也是我们的吗？”
“是。”
“这栋这栋，还有那栋……算了，除了这三栋楼盘，全部炸了！”
张四方有些后悔让他说话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这上边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稍安勿躁，那边呢？”
“是，不是，那边是十几家小型开发商的地盘。”
“买过来，也炸了！”
张四方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袁明，“还真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我看了，除了这三栋楼，其他的不是在标准线上，就是接近标准线，这样的房子卖出去影响您名声！”
“咳，别，不敢当，我面子值不了这么些钱。你要是不给我个合适的说法，我就当你放了个屁。”
张四方知道袁明一直不走寻常路，也没想到不着调到这个地步。
“从哪说起呢？这样吧，我想到哪就说哪。
我们现在所在的楼盘建成后，肯定需要回笼资金，而在附近有购房意愿的并不是很多，假如这里在一所高中一所初中的基础上多了几家幼儿园，几所小学，商场、体育馆、游泳馆、游乐园等等这一系列的基础设施。
并向购房者承诺所有的房屋使用期限均达到七十年，若不能达到，由公司进行修缮赔付！另外，除已售房屋外，要对新房主严格审查，有犯罪记录的不卖，有不良嗜好的不卖，无正当职业的不卖，教师医生还有优惠减免，且每户家庭仅限购一套
手快有手慢则无，你说他们还不得抢给公司送钱？”
“你这空口白话的，凭什么让他们相信你？”
“所以要炸楼，炸楼的时候搞得越热闹越好，我们一炸炸这么多，还有谁会怀疑我们的实力？”
“就算你说得很对……”
当然，这基本上就是以后这片的城市规划，幸亏上辈子学经济的，杂七杂八都看了一些！毕竟谁也想不到中国的城建速度会这儿快，真正的房地产大爆发还没来呢！
“不过你还漏了一点！”
“哪里？”应该是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了，袁明疑惑道。
“我们没实力建造你所说的这些，将整个公司押上或许足够，那样的话其他的工程就要停下来，而一旦停下来，后果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没有相应的执行力，一切就都是空谈
“我们欠银行多少钱？”
想到这里张四方就气的牙痒痒，若不是袁明从公司里抽资金，现在公司规模肯定会更大，没好气道：“七八十个亿吧，负债率一直控制在50左右。”
袁明无奈看了他一眼，“姑父，你太保守了，一家欠银行两百亿的公司才不会垮掉……”趁着现在国家还没有限制，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还有一点，水泥寿命只有，那以后……”
“如果后公司还存在，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
张四方看着周围一大片在建楼房，心里一阵肉疼，袁明的想法并不出众，曾经也有人提过，不过被自己否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言听计从的呢？短短几年工夫，自己就已经达到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地步，那些孤注一掷的建议都是他提出的吧？
此次若能成功，张家必将成为真正的豪门，若不能，想都不敢想！
“我想想，你随意转转吧。”说着，张四方便径直离去。
袁明知道张四方一定会同意的，他身上具有赌徒的性质，不达到想要的地位，他是不会停止的。
这些年，张家旗下大大小小的公司像滚雪球一样膨胀，按理说资金缺口早已存在，上市是最好的融资途径，可他非但不上市，在自己抽调公司资金时虽然偶有抱怨，却也没少自己一分钱！在他的压制下，张氏集团稳步逐渐扩张，已初现端倪！
难道这就是老一辈企业家的创业精神，袁明不清楚也不想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的精力，他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你愣什么神，董事长呢？”张婷婷对坐在钢板上的袁明皱眉道。
“张姐，坐。”袁明拍拍钢板上的灰尘，引得张婷婷嫌弃不已，却还是坐了下来。
“张姐，你不是本省的吧？”
“是，老家苏省的。”提起家乡，张婷婷脸上挂上一抹忧愁。
“独自一人在外打拼，辛苦不说，想家吗？”
“还好吧，其实就和上大学差不多。自己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孤单了，再说我每天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哪有那么多时间悲风画秋扇！”
“为什么不回老家发展呢？”
“公司福利好工资高算不算？”
“别闹，以你的能力，在苏南找一个相匹配的工作并不难。”袁明直视着她的眼睛，很想从她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
“谁又想漂泊在外呢，可是年龄大了，世事不由人啊！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我不介意你摸我小头，可我介意你摸我脑袋，能把手拿开吗？”
“不好意思，习惯了！”张婷婷嘴里说着不好意思，面上不见丁点不好意思。
“习惯是养成的，我建议你养成摸头的习惯。”
袁明将张婷婷的手放上去，这下张婷婷真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