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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杨子凡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无聊，明明想要放松一下，可他发现自己现在反而不太适应没有训练的日子了。
这是个不好的兆头，他摇了摇头。
“Annie，唱首歌听听。”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Annie没有回应他。
于是他又叫道：“Annie！”
“先生，对于你无理的要求，我有权拒绝和保持沉默。”
杨子凡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好吧，现在是彻底无聊了起来，无聊到找智能机器说话都被怼。
“先生，你的手机传来了一条紧急训练命令，请赶紧处理！”
正当杨子凡无聊之际，Annie的一句话使他眼睛一亮。
训练？他高兴地从床上坐起，第一时间都没有想到为什么大晚上的会有训练。
打开手机，果然有一封短信。
“杨子凡，请赶紧来到广场。——傅雁冰”
看到后面三个字，他的心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大半夜的，我能不去吗？
杨子凡哭着想到。
可是这种诉求注定没法实现。略带悲伤地来到了集合广场，杨子凡果然看见傅雁冰正站在那里等他。
此时灯光已经熄灭了，头顶上的山尖被开了一道天窗，月光从中泼洒进来。
傅雁冰就站在月光下，搭配上她的个性，杨子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广寒宫的嫦娥是否也会想这般高冷。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杨子凡赶紧来到了教官身边说道：“教官，我来了！”
傅雁冰转身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斥着杨子凡看不明的情绪。
可是很快，她就转过身去，说道：“走吧。”
走？走哪去？不是说训练吗，怎么就他一个学生？
话还来不及问出口，傅雁冰就已经朝着外面走去，杨子凡闭上了嘴，跟了上去。
本以为教官会带着他到什么训练场所进行训练，没想到傅雁冰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他带到了基地外。
大冬天的，外面寒风呼啸，杨子凡只穿了一件内衣，外面套上一件单薄的训练制服，冷风一刮，不禁打了个寒颤。
身体倒还好，关键是他的心凉得直打颤。
教官不会是想要对我做什么非礼之事吧，可外面这大冬天的，这……也不适合啊。
如果不是这样，莫非教官想暗中处理掉我，我也没犯事啊。
总之，杨子凡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各种悲惨的遭遇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两人沿着绕山小路一直走上山，来到山的另一边，傅雁冰一路上没说话，此时终于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看向杨子凡，他下意识地拉紧了衣服。
“到了。”傅雁冰懒得理会，只想早点完成师父的交代。
到了？杨子凡环顾了四周，黑暗中，只见四周飞雪刮过，光秃秃的树木林立着。
可是忽然，他朝着某一个方向上看去，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楚了，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山洞。
我擦，不会来真的吧。
本来他还只是胡思乱想一下来缓解心情罢了，现在有可能来真的，倒让他慌了。
杨子凡吞了一口唾沫，说道：“是那里吗？”
傅雁冰点了点头。
不！一定不是他想的那样！杨子凡做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朝着那里一步步走过去。
傅雁冰这时落在了他身后，同样朝山洞走去。
来到洞中，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墙壁和地面都很光滑。
而在这时，石壁上忽然发生了异动，竟然有一扇门在石壁上被打开了。
光线从石壁之后照射过来，杨子凡眯着眼睛，接着就看见了介绍他来到基地、许久没见的傅老。
唉，果然不是他想的那样，杨子凡长舒了一口气。
只见傅老来到了洞中，随手关上了石门，望着杨子凡笑呵呵的，一脸慈祥的样子。
杨子凡赶紧说道：“傅老前辈，好久不见了。”
傅老点了点头，然后朝后面说道：“你走吧，注意安全。”
傅雁冰听见此言跪在了地上，吓得杨子凡赶紧跳到一旁。
“师父，我走了，您保重。”
傅老是傅雁冰的师父？
略微一想，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只是之前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只见傅雁冰说完站了起来，盯着杨子凡看了好久，又说道：“照顾好师父！”
这句话的分量落在杨子凡身上着实有些重，杨子凡很想拒绝，但是此时他没有反驳什么，他明白师父对徒弟的意义，所以尽管他没这个能力，依旧坚定地点了点头。
傅雁冰再次看了傅老一眼，才转身走向风雪中。
那一夜，她离开了，从此走向了未知的人生。
……
回过神的杨子凡终于发觉了奇怪之处，他现在有着满腹的疑虑，但是都比不上这个疑问。
“傅老前辈，傅教官要去哪？”
傅老摇了摇头，略带悲伤地说道：“执行任务，剩下的时间会由其他教官代课。”
有的人执行任务，或许一时就会回来，有的人，或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杨子凡还没有这种体会，所以他倒是有些庆幸，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舒服一点。
傅老轻微咳了咳，总算是拉回了杨子凡的思绪。
他接着才意识到，傅老前辈这样暗中让他来相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是知道了杨子凡心中的疑惑，傅老笑了笑，直接说道：“杨子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你明白何为武学吗？”
何为武学……
一句问话，让他有些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太大了，杨子凡根本没办法短时间想出来，而且他也不知道傅老前辈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
所以他接下来只是诚恳地表示自己不知道，求傅老前辈指教。
“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傅老前辈笑了笑，自己都乐了。
在这条武学之路上，他有过坚定的理想和追求，也有过迷惘和未知，而他现在，依旧在路上，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他却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回首过往，他能够看见自己初学武功时走的各种弯路，此时，他同样看见了杨子凡的路。。
这条路上如果一个人独行，那有可能会遭受巨大的挫折，但有人能够指明方向的话，那将会少走多少弯路，以后的成就又会有多高。
傅老，此时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