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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城朝阳分局,法医室。
邱法医正在做解剖前的准备工作,两名助理(实习法医)也在一旁忙碌着。
脱下尸体身上的衣物,编号后分别装入证物袋内,控制着尸体上方的紫光扫描仪走遍全身,将相关数据录入电脑,而此时,邱法医就坐在电脑前,看着刚刚扫描出来的图像资料。
开始还没什么,可随着电脑显示出来的数据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邱法医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面色凝重。
“老师,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
“你们俩也过来看看,这具尸体看上去很正常,可这骨密度太有问题了,再重新扫描一次。”
十几分钟后,同样的结果出现在三人面前。
“你们俩分分工,一人负责提取血液做毒物鉴定,一人做骨切片,要快!”
两名实习法医点了点头,取完样本后,便离开法医室忙去了。
邱法医站在尸体旁,仔细观察一番后,戴上手套从颈部开始慢慢一步一步往下检查,一直到脚趾。
骨密度全称为骨骼矿物质密度,专业的知识就不说了,只需要了解一点,骨密度低会引起骨质疏松,人会觉得全身骨痛、身高变矮、容易骨折等等,并且,男性骨密度的峰值期在20-24岁之间,而死去的吴海勇23岁,用直白的话讲,23岁的吴海勇本应该身强体健骨头硬,是最能打的时候,可现在他的骨骼更像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头。
这让邱法医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待进一步的化验结果,至于让学生做毒物检测也是因为死者具有七窍流血的表征,普通人见到可能会怕,但法医不会,上大学的时候没去太平间待过几晚上,都不好意思和人说自己读的是法医专业。
能当上法医的人,都有几个性格特点:胆大心细、思维敏捷。
邱法医查完体后想了想,除了骨密度外,暂时没发现其它问题,没有外伤,没发现注射针孔,便开始进行下一步工作----解剖。
伸手从一旁的器械盘中拿起解剖刀,奔着尸体胸腔处去了,突然,邱法医眼前一花,一只苍白的男性手掌死死的抓住了自己握刀的手腕。
躺在解剖台上的人睁开了双眼,慢慢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和法医室的情况,手指朝摄像机点了点,摄像机冒出一股黑烟。
他又冲着邱法医咧了咧嘴,手指伸至其额头,一触即离。
看着邱法医晕倒在地,他脱下邱法医的衣物自己穿上,将**的邱法医搬到解剖台上,冲着半空某处鬼魅的一笑,戴上口罩走出法医室的大门。
筑城朝阳分局,审讯室内。
从陆远翟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小陈和崔城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出声。
看起来是比那女人有脑子,崔城想着姓陆的家伙出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又查到些什么。
就在这时,小陈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崔城,拿着手机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崔城一看,门没锁?咦?又想钓鱼?为我创造逃跑的机会,再以逃犯的名义把我抓起来?没门儿!我就待在这里不动,只要你们找不到实证证明人是我杀的,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陆远翟,我记住你了,你这个老阴B!
没一会儿,小陈回来了,照样坐在椅子上,也不和崔城说话,把文件夹内的资料翻来翻去。
崔城暗道:“那几页纸都快被你翻烂了,有这时间,不如去法医室关心一下那具纸片人的尸体,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
就在此时,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崔城还以为是陆远翟回来了,没想到进来两个陌生人。
来人和小陈点了点头,出示了一份文件,小陈看了看,一边在上面签字,一边说:“早点把这家伙送走,才待一个晚上就出了这么多事,看着都烦!”
来人笑了笑,回道:“放心,今天就派人送他上高铁去宜兰,到了金川大桥交给临海联盟海沛城那边的人就行了。”
崔城一听,晃了晃神,这就没事了,放我回去了?真的假的?
“崔城,我是民主联盟筑城外事专署的干事,现在由我和同事送你到金川大桥,这一次,多亏有人替你说了话,不然,不会这么轻易放你离开,希望你好自为之!走吧!”
崔城一眯眼,道:“给我看看你的证件!“他也是被人耍怕了。
来人看了他一眼,从上衣口袋内掏出证件递给崔城,崔城接过来一看,食指指腹轻轻按了按证件上的钢印,真的!
这也是在近卫营里学到的经验,李少强中将经常出巡(到处跑),身为近卫自然需要学会快速辨别一些证件,比如记者证、各联盟外事人员证件,等等,官方身份证件的钢印有两个特点:
第一点,由于纸质特殊,在真的证件上盖上钢印后,印痕周边不会起皱,一般的假证所用纸张不一样,钢印盖上后,印痕周边会微微起皱,这是因为假证采用的纸张中所含纤维弹性达不到标准;
第二点,就算是真的证件,刚办的证件也会有所不同,由于纸的张力问题,钢印会非常清晰,凹凸感明显,这需要一定的经验才能判别。
以崔城的经验,这本证件签发时间最少在5年以上,杜绝了陆远翟临时找人冒充外事专署干事的可能性。
“可以走了吗?“
崔城点了点头,将证件还给两人,心里带着疑惑,跟着两人离开朝阳分局的大门,坐车朝高铁站方向而去。
朝阳分局大楼的某扇窗户,纱窗半掩,几双眼睛看着崔城上车离开,然后,相视一笑,就听有人道:“这小子,真狡猾!还好小陆想得周到,不然就露馅了。”
“那是当然,细节决定成败,若论这方面的手段,不是我夸他,在筑城警界里他能排前三。”
“你这个老董,好!那我回去了,坐等小陆的好消息,真要拿到资料,我给他庆功!”
艾清波笑了笑,接话道:“我也一样,不过,还是要多提醒一下他,如果崔城顺利返回海沛城,他一路跟上去还是要多加小心。”
“多谢艾署长的提醒,我会转告他的,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会及时向你们通报。”
孙成鑫和艾清波走后没多久,董必成的秘书跑了进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董局,法医室出事了,我听到动静过去,是技术鉴定科的人打电话给第一医院,要求他们派人过来急救。”
董必成一愣,边走边说:“去看看。”
两人刚走到法医室外,便看见一堆人围在法医室门口,垫着脚往里面瞧,还小声议论着。
“上班时间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听声音一回头,见是局长,纷纷散开,各回各屋。
法医室的解剖台上,邱法医**着身体,人好像熟睡一样,神情安静面色红润,但呼吸微弱,几不可查。
旁边有三人围着,一人正跪在解剖台上做心肺复苏,一人关注着邱法医的体征反应,另外一人正用手机和人通话:“你们到哪儿啦?快点!人快不行了!”
董必成一见,在门口站定也没进去,偏头对秘书道:“你去查查,看是怎么回事?”
秘书点头离开。
不多一会儿,几名从第一医院匆匆赶来的急救人员接替了救援的工作,董必成一见,嘱咐了几句,便转身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秘书走了进来,说明了事情的经过:20分钟前,技术鉴定科的小朱有事找邱法医,推开法医室的门一看,邱法医居然躺在解剖台上,人事不知,便立即通知了科长和他两名徒弟,科长当即给第一医院的人打了急救电话,法医室的门没关,动静把附近几个科室的人都引来了。
“查到他之前在做什么吗?法医室内不是有工作记录用的摄像头吗?”
“摄像头坏了,人为破坏。”
董必成心里一惊,问道:“你能确定吗?”
秘书点点头,回道:“我听说后也不相信有人敢在咱们警局内部行凶,所以,我亲自去确认了一遍,另外,奇怪的是邱法医身上的衣服和证件都不见了。”
说到这里,秘书暗中瞄了眼董必成的脸色,接着道:“不仅如此,邱法医之前正在对今天死在拘留室里的那具尸体做尸检,现在,尸体也不见了。“
“哼!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在警局里动手!“董必成没想到孙成鑫和艾清波刚走,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说出去都丢人!
是谁?居然这么大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鬼,不仅让邱法医生死不知,还偷走了尸体!
尸体?难道尸体有什么秘密吗?之前杀死看守老徐的人在吴海勇的尸体上留下了线索,担心被邱法医查出来,所以,才急不可待的杀人偷尸?
难道真如陆远翟猜测的那样,有内鬼?否则说不通啊,极短时间内,不仅熟习警局内部结构,还能及时知道邱法医准备尸检,不是内鬼干的,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见秘书等在一旁,挥手让他离开,吩咐他随时关注事态发展。
董必成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陆远翟,将局里刚才发生的事和他说了说,并嘱咐他一定要心小。
警备直升机上,陆远翟收起手机,目光凌厉!他的想法和董必成的一样,胆大包天了!居然把手伸进警局里,就不知道是被人收卖,还是从一开始就安排进警局里的棋子?
是什么样的人会提前布局,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陆远翟想到了很多,比如大名鼎鼎的黑道大龙头,比如消息来源惊人的暗网,比如其它联盟……
各大联盟都有利益述求,联盟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归根到底,自家的利益至上,这个‘自家’大多以城邦为单位,只是没人在明面上说出来罢了。
警备直升机下方,一列银白色的高铁在驰骋。
高铁二等座车厢内,靠近车厢连接处的三人座位,崔城被两名外事专署的干事夹在中间,此刻正闭目养神。
心里却暗自吐槽:来的时候还是一等座,回去虽然不花钱,但却沦落到二等车厢,唉!再说了,你们还特意选一个靠近车门的位置,这是要干嘛?不是送我去两大联盟的交界处金川大桥吗?
约莫晚上十一点左右,高铁驶入宜兰站。
崔城看了眼两人,道:“两位,可以商量一下吗?“
“说说看,如果要求不过分,我们尽量满足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怎么说也曾经是李少强中将的近卫。“
M的,老子信你才有鬼了!你敢说你们真的联系过李少强中将?
崔城轻咳一声,道:“从宜兰到金川大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能不能我出钱买一等车厢的座位,改善改善旅行质量?”
“不用不用!我们这也算公差,路费回去可以报销。”
另一位很少说话的干事盯着崔城,道:“二等座可以报,一等座报不了,你一个当过兵的人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崔城翻了个白眼,“如果你的体味没那么重,我也不会想着换成一等座,非要我把话讲得这么明白么?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没个B数?”
干事一听,鼻孔忽扇忽扇的,可见气得够呛。
另一位忍住了笑,打圆场道:“规矩也是人定的,只要不太过分,这样吧,你既然愿意出钱,不如我们买商务座吧,一节车厢只有12个座位,也让我们享受一回。”
崔城想了想,回道:“也好,不管怎么说,让你们陪着我走一趟也辛苦了,应该的。”说罢,掏出手机在网上订好了车票,将手机递给那位干事确认了一次,见其没有异意,收回手机放入上衣口袋。
一看时间还早,崔城走到吸烟区过过瘾,习惯性的朝四下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手里的烟都要掉了,M的,我就说没这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