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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渐冻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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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水,河灯璀璨。
  崔城独自走在沿河小道上,回想起刚才电视里的一幕不禁笑了笑,梅笑笑终于从所有人手中夺走了脑王奖杯,领奖时,小屁孩儿和奖杯站在一处时的表情实在是即可爱又可气。
  脑王奖杯1.32米,比梅笑笑同学高半个头有多。
  没直接找住的地方,也是崔城想看看,那些亡命杀手还敢不敢来,准确说,是想判断出这其中到底有几拨人,或者说几方势力参与其中。
  花猫一派,金属毒蝎一派,这是目前可以肯定的。
  老姐和小偷暂时归为一派,就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暂且这么分吧。
  从小旅店一直追杀自己,最后跳入河中逃走的黑衣男人算一拨。
  筑城博物馆广场上,被自己开枪击中的算一拨。
  冲入筑梦酒吧内,被自己干掉的四人算一拨。
  单单这么一分析,都有六拨了,这还不包括隐藏的其它势力,越想崔城头越痛,现在待在筑城也没太大意义,早点儿回海沛城好了,最起码那里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毕竟老话说:人离乡贱。
  打开手机一查,最快到筑城宜兰县的高铁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出发了,崔城也不钓鱼了,招手上了辆出租车往筑城高铁站赶。
  付了车资下了出租车,崔城去自助售票机上买好票,在广场上抽了根烟,排队等待过安检,刚轮到自己,检查的工作人员好像接到了通知,再三看了看崔城的证件和人,冲着上方的摄像机点了点头。
  “证件有什么问题吗?“崔城皱眉问道。
  工作人员冲他笑了笑,“过关通行证上的信息有些不太清楚,需要一点儿时间核查,为了不耽误其它旅客,请您跟随我们的工作人员到查询厅去一趟,谢谢您的配合。“
  一边说着,一边将崔城的过关通行证交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
  崔城一愣,不可能呀,暗网提供的过关通行证之前没问题,怎么现在有问题了?目光一扫,见真的只有一位工作人员领着他朝查询厅走,便稍稍放心了,如果真有事,不可能是这种对待。
  M的,等我回去后,一定给暗网办证的那家伙一个差评!
  进了查询厅,工作人员安排崔城在沙发上坐下,很有礼貌的拿走他的过关通行证,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崔城打量了一下厅内的环境,发现除了两名工作人员外,还有几位青年男女好像也在等待查询结果。
  打开手机,登陆暗网,正准备给某人留差评,就在此时,一只强壮的手臂迅速从身后死死将崔城的脖子揽住,厉声道:“不许动!“
  与此同时,原本坐在四周的几位青年男女纷纷朝崔城扑来,抢帆布包的、一左一右固定他手脚的,直接将他定成一个大字,动弹不得。
  崔城大惊,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
  “哼!到这种时候还想狡辩!拷上!带走!“听声音,男人的年纪至少在35岁以上。
  不久前才处理好的手伤又开了,血沁透纱布,鲜红一片,崔城咬着牙没吭声。
  其中一位年轻男人毫不顾忌地拉过崔城的双手,一用力,双手后背拷上,嘴里嘀咕道:“你们这种杀人犯,都是罪有应得。“
  崔城快速思考,难道铃姐没有把那四具尸体处理好?暴露了?何勇的尸体呢?此时最好什么也别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被人蒙着头带上车,约莫半个小时候,崔城被人按着坐下。
  头套掀开后,眼前一片刺目的光,眨了眨眼睛,发现斯文人A型眼镜没了。
  崔城反应很快,假装近视,迷缝着双眼,大声道:“我的眼镜呢?没眼镜我看不清楚。“
  “别装了,你这眼镜可不简单,不仅仅是用来看的吧!“查询厅里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崔城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间标准的审讯室,三面墙,一面单向透视玻璃。
  不管怎么说,看到这里,崔城暗中松了口气,他更害怕被不是官方的人找借口暗中抓住,接下来就看筑城警方知道多少了。
  还好,在决定回海沛城后,把手枪丢进了河里,而狼牙刃也被重新拆分,藏在帆布背包底部的两层塑料板夹层中,只要不去特意搜查,有几率不会被发现。
  感受了一下,暗袋内的手机和U盘还在,不行!这两样东西都不能让其它任何人看到,要想办法尽快从这里脱身。
  十几分钟后,一男一女拿着资料走进审讯室。
  “说说吧!“中年男人开口道。
  崔城咽了咽口水,“你们无缘无故把我抓到这里来,我还没找你们的麻烦呢!“
  “狡辩没有任何意义!还是早点儿交待的好,在我们帮你说之前你都还有机会,可以算你投案自首,等我们帮你说了,那时候等待你的不是监牢,而是刑场!“年轻女人声音宏亮。
  崔城呲牙一乐,道:“那你们说说看好了,我相信不管是临海联盟还是民主联盟,终归是个讲法讲证据的地方,黑的洗不成白的,而白的也不能被人故意涂抹成黑的!“
  他在赌!赌那四具尸体不会这么快被人发现,赌铃姐的手段,赌自己的运气!
  中年男人向年轻女人示意了一下,女人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推到崔城面前,“他,你总见过吧!“
  崔城低头一看,眨了下眼,一脸震惊!
  这人他认识!一个小时前见过!送他来高铁站的出租车司机!
  中年男人其实一直在观察崔城面部的细微表情,包括他的肢体语言,凭他15年的警龄判断,崔城此刻的表现是真实的,难道真的抓错了人?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有所怀疑,一个人当街杀了人,事后,像没事儿人一样排队进站,不是丧心病狂之徒,就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人有非常丰富的应对审讯的经验,同行或者是曾经从事过这方面工作的人。
  那副科技含量极高的眼镜也许能说明一些问题,这个人,不管是否与杀人案有关,身份一定不简单。
  另外,自己接到出警命令到达现场用了10分钟,凭经验判断,那名司机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30分钟,而恰好在这时,无人机警卫指挥中心就把崔城下车的画面传了过来,并命令自己实施抓捕,这一切,看似合理,环环相扣,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怎么?杀人的时候都不怕,反而见到尸体还怕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挑衅的意味,这也是审讯常用的手段之一。
  崔城仔细看着文件夹内的三张照片,一张是出租车司机整个身体瘫坐在驾驶位上,脸色苍白,双眼未闭,脸的一侧全是血,另外两张照片中有一张正对太阳穴的伤口,准确说是一个不大的血洞。
  是那只花猫!
  这样的死法,崔城见过很多个,在青云小区的顶楼天台上。
  可他能对筑城警方说:先生女士们,我知道凶手是谁,一只叫小花的花猫!说出来都没人相信!不是认为自己疯了,就是觉得自己在逃避罪责。
  现在怎么办?
  先不说时间是否浪费得起,刚才是没搜身就被压到审讯室,一旦被警方查出自己的过关通行证是假的,肯定会扣压,那时候是一定会搜身的,老姐的手机和U盘就会曝光。
  就在崔城左右为难,冥思苦想对策之时,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之前参与抓捕崔城的一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凑到中年男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将手里的资料给他看。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查查这里,尽快把结果给我。“中年男人指了指资料上的某处。
  年轻男子看了一眼崔城,快速离开。
  “秦风,是你的假名字吧,你应该知道我们民主联盟和你们临海联盟一样,实行的都是无罪推定,所以,在没有找到定罪的证据之前,你还是清白的。“
  崔城看着说话的中年男人,脑子里在分析刚才那名年轻男子和他说了什么,给他看了什么,才让中年男人说出这番话,只是假身份曝光了吗?
  “介绍一下,我叫陆远翟,筑城朝阳分局刑警大队一中队长,为表诚意,也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看来一点都不吐是没法过关了,崔城正色道:“崔城,临海联盟李少强中将近卫营三班班长,今年5月退役,现无职业。“
  “很好,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请说明一下,你用假身份到筑城来的时间、目的和行动细节。“
  崔城笑了笑,道:“这好像和案子无关吧!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想亲眼见证一下民主联盟的600年庆典,如果通过正规渠道申请,需要提前一个月,所以,就上网找人办了个假证。“
  “我承认,我违反了相关的入境条例,可谁让我太想一揽筑城的风貌和盛典呢?基于此,是否要以考虑从宽处理,比如罚款?“
  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些话是说给鬼听的,所以叫鬼话连篇。
  “我有一个办法能证明我与此案无关,你们可以调取案发现场周边的监控视频,就能够清楚的知道,我下车后,人还活着。“
  “哼!这个不用你教,说说你那副眼镜是怎么回事?“女人问道。
  “部队给我的,留个记念。“
  “把你从上车到下车这段经过详细的叙述一遍,要准确,比如从哪里上的车,什么时间上的车。“陆远翟的问题就比女人靠谱多了,而且,也更有经验,知道问什么,怎么问。
  “给根烟抽,你们看,我的手还在流血,不来点儿外物刺激,很难回忆起来。“
  陆远翟和女人小声说了几句,女人转身离开审讯室,没一会儿,领着一位法医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冲着陆远翟点了点头。
  这人的手法有些粗糙,帮崔城拆开纱发,处理好后,重新包扎好便离开了。
  崔城动了动手指,“我就不道谢了,毕竟,缝针处裂开也是因为你们的原因,烟呢?”
  陆远翟站起身走到崔城身旁,递了根烟给他,并帮他点燃,见崔城猛吸了几口,道:“说吧。”
  崔城一边抽烟一边回忆着事情的经过,说得很详细,最后,他指了指面前的某张照片,道:“我之所以让你们去调周边的监控视频,是因为我下车的地点不在这里,看见背景里面的小店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下车朝前方走了大约有50米才到这里的,而且,我还进去买了一包烟。”
  “而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出,出租车和小店在一条平行线上,所以,由此可以推断,我下车后司机还活着,而且,还朝前开了50米左右的距离才死亡的。”
  “我让你们去调视频,除了证明我下车的地点和时间外,还有一个目的,短短50米的距离,开车用不了多少时间,应该也没出监控摄像头的范围,有机率发现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会是当时在车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凶手,你下车了,而凶手却留在车里,行凶后逃离了呢?”
  崔城没理会发问的女人,而是有些揶揄的看了眼陆远翟。
  陆远翟轻咳一声,道:“车上有几个人,可以从他上车的地点调监控,想知道中途是否有人上车,也可以调沿路的视频,如今5G早就全城覆盖了。”
  “那,为什么不会是在他上车之前车里就有人了呢?”女人咬了咬嘴唇,有些倔犟。
  崔城没忍住,轻笑出了声,帮陆远翟回答:“调这辆车之前的监控不就行了吗?另外,现在的出租车都装有新版的行车记录仪,特别是这种上夜班的出租车。”
  而这时,年轻男人再次走了进来,表情有些不好看,凑到陆远翟耳边说了几句,又递给他看一些资料。
  崔城见此,有些心惊,不会是摄像头坏了吧!还真有可能,自己都能想到的事,那只猫如此智能,肯定也能想到,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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