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来了

　　小陈来到艺术中心，凭借高超技艺征服在场学徒。
　　大晚上的，一群人不睡觉，等待殡仪组的高人过来。
　　殡仪组的李昌，外号小李，乐站长的前得力助手，迈着稳健步伐走进艺术中心。
　　小陈：“来了，你就是李昌？双手强健有力，力量层次比我高啊。”
　　李昌：“陈小双？你的力量差不到哪里去，我在网上搜到过你的资料，上面的照片不如真人威武。”
　　“多谢夸奖，无论如何，我们帮乐站长度过难关，让远方站伟大！”
　　陈小双和李昌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眼神似乎都在闪动光芒。
　　李昌催促：“不要墨迹，马上开工，我那边的情况不对劲，不能久留。”
　　“辛苦你了。”
　　陈小双不再浪费时间，招呼学徒将高级木料推出养护区，其中，特意留住的阴沉木放置正中间。
　　陈小双第一次见到艺术中心的高级木料，走近处抚摸阴沉木，勉强接受：“这个级别的木头能提升成品雕像一个档次的价位。”
　　“我是无所谓。”李昌走到旁边，“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陈小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做机械暴动雕像，那些机器胜利者需要装饰品，需要歌颂他们事迹的艺术品。”
　　李昌惊讶，对这种事情不太能接受。
　　陈小双苦口婆心：“赚钱，不寒碜，况且我们不做，他们也会找到别人做，不如我们做出优质雕像卖钱，再用机器人的钱打造远方营地，一举多得。”
　　“说得也是，让他们为自己搞的事出些钱，很正义。”李昌不再否定。
　　具体该怎么给机器人做雕像呢？
　　陈小双职业惯性，想到采访难民，增加素材。
　　刚好在场学徒精神值比普通人高，敏锐感悟暴动，学徒愿意配合帮助营地，好几份可用素材出炉。
　　为了卖给机器人，视角改动，受害者的视角转变为施害者，得到不少形象。
　　有驾驭坦克飞机宰割生命的主脑，有莽撞粗暴推平直线建筑的收割者，有狡诈机敏开膛破肚的神经虫……
　　凶恶霸道的机器人们！
　　说实在，作为难民的陈小双隐隐作呕，怀疑决定有误。
　　为机器人做雕像，纯恶心人啊！
　　“恶意太重，还是主要做中立形象，别为了挣钱恶心自己人。”李昌觉得过于直接，远方营地的人拿了钱也不舒服。
　　陈小双不想令大家为难，于是拍板决定：“干脆每样做些样板，放到网络上让人自行挑选，我们再定主意。”
　　“顾客喜欢正经的，我们就做正经的，顾客喜欢恶心人的，我们尽量做，拿钱改善远方营地。”
　　“恶心人的雕像不要标记名字，也不添加个性化特色，把我们摘出去。”
　　“大家随意发挥创意，样板要多，反正我们木头多的是，不吃亏，后期再加上喷漆颜料。”
　　其他人，包括学徒想到乐站长的期待和营地的生存压力，同意陈小双的说法。
　　每一个人爆发自己的想法，尽情表达过往的痛苦、对未来的期望，将丰富情感凝聚在小小雕像。
　　陈小双和李昌发挥木雕大师的水准，打造或黑暗、或光明的雕像。
　　其中一个雕像悲凉痛苦：机械人高高在上，拥有无以轮比的力量，钢筋铁泥构筑森严兵器，轰破方舟。
　　极乐城民众无法与之对抗，仓惶逃窜，连化身巨人的进化者也无法对抗。
　　一些民众为了光明未来，将自身改造，并强迫他人改造，形成新的机械人兵团与其争锋，战胜后成为恶龙吞没残余的极乐城，追杀外逃难民。
　　一个足球大小的雕像“无人”，凝聚几百上千号人物，即使是无关紧要的普通人，脸上痛苦的表情依旧清晰可见。
　　狰狞恐怖的故事加上悲剧结局，看着就让学徒们难受。
　　陈小双把“无人”标上五万，过往他的木雕十万、几十万，因为题材相当负面，先便宜摆上一个试探市场。
　　另外学徒们雕刻的木雕，自我标价五十到三百康币，摆上网络货架，繁杂的木雕市场成型。
　　李昌选用稳健路子，做了两件作品，其中一件光明风格的救世主，另外一件，他在61980元骨灰盒的基础上改造，使用黑檀木，赋予骨灰盒更多的庄重，标价8万摆上货架。
　　学徒不懂骨灰盒：“这能卖出去吗？”
　　另外一个学徒：“大师做工，只要我们货架够多人浏览，总能卖出去，你不知道有钱人到底有多有钱。”
　　“可是我们的名气不够啊。”
　　李昌镇定说道：“康采恩很大可能要推广殡仪业务，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陈小双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们趁机做一些殡仪业务的雕像。”
　　于是，他们继续制作木雕，同时陈小双利用自己的关系，推广艺术中心的成品木雕。
　　陈小双最开始找的是赌斗时收钱跑路的队友：“老张，现在过得如何？”
　　老张回复：“陈大佬，你居然没死，懂提前跑路，不笨嘛。”
　　陈小双：“我没提前跑路，一路逃难到光明市，现在给救我命的卖命，在远方艺术中心打工，混口饭吃。”
　　老张连发了十个祝贺表情：“你运气太好了，不过，突然找我，该不会想给你说的艺术中心拉人吧？我现在过得舒服，不会乱跑的。”
　　陈小双默默在心中鄙视十秒，才回复：“没要你过来，艺术中心做雕像维持难民营地的生存，同样是极乐城的人，你帮忙推广一下。”
　　老张毫不犹豫：“别，我不会砸自己的招牌，推广你的可以，推广垃圾不行。”
　　陈小双知道他的性格，不以为意，继续发消息：“艺术中心有一个和我水平差不多的木雕师，学徒全是极乐城有天赋的人，你先看看成品，真不行无所谓。”
　　随即发一个推荐过去。
　　过了十分钟，老张才发消息过来：“好家伙，题材可真够刺激，为了照顾极乐人，陈大佬你的付出真够大，既然你都拼命，我也支持一波。刚好夜猫子聚会，我推荐你们的作品，等着好消息。”
　　“谢谢！”
　　没多久，货架有人进入。
　　陈小双的“无人”雕像和李昌的骨灰盒最先卖出去，只不过骨灰盒的买家似乎不打算用它来做骨灰盒，追问有没有更多。
　　两件名作品带动其他木雕的销售，刚开始卖出几个，到了后来，卖出几十个。
　　学徒们加紧补上，艺术中心扭转恶劣形势，每一个人都有所有笑。
　　再过一个小时，清场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