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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小包,女人打了辆出租车。
居住在城北的她,特意坐上出租车横穿孟庆市,来到了孟庆城南。
同样是郊区,居民住户的类型都差不多。
所以商业业态也没有什么区别。
来来往往打工的小年轻很多,所以网吧一类的场所也很容易找到。
女人看了几家,对比之后选择了一家生意最好,进进出出最多的网吧走了进去。
“网管,给我开台机器。”
女人进门之后扫了一眼网吧内的环境。
乌烟瘴气,怎一个“油腻”了得。
“行,要几号机子,自己找。”
年轻的网管头也没抬,只是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努力维持着游戏里中单的战绩。
“就那台吧。”
女人熟练地观察了一番网吧内的摄像头设置,然后精心挑选了一个盲点位置。
那里几乎是整个网吧里的最角落。
堆满了杂物,而且还摆了张床。
大概是因为这里要住人,所以才让摄像头的视角放过了这里。
“那台?”
网管稍稍抬头望了一眼,带着狐疑的眼神又看了看女人。
进门之前,女人特意带上了口罩,所以网管只能看到她偏重的眼影。
不过最终没说什么,正好自己控制的英雄送了人头,于是向女人要了二十元钱的押金,麻利地给她开好了机器。
女人打开机器,最开始的时候只是随意地浏览网页。
因为到现在,她又开始犹豫了。
现如今的网络舆论已经一边倒地在支持受害人李辰龙。
而自己从事的又是不光彩的行业。
万一一不小心被有些人盯上,然后来一次人.肉.搜.索,自己所有的信息可就全忘公开了。
现在网络讯息这么发达,说不定自己从事的行业一被公开,将来连找个老实人对付下半辈子的机会都没了。
这么一犹豫就是一个多小时过去。
最后,女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都跨城跑了这么远,难不成白来一趟就为上个网?
所以女人拿出手机,换上了一张新的手机卡。
说起来,这张手机卡拿在手上已经超过五年的时间了。
还是当初在莞城深造的时候,在街边小店里用陌生人的身份证买的号码。
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有用,但费用却从没忘记按时缴纳。
没想到如今还能派上这样的作用。
换好手机卡,女人打开微博,用这张身份证不明的手机号码新注册了一个微博账户。
然后,便插上U盘,将通过自己的监控拍摄到的视频传了上去。
因为李辰龙的案件早已经成为了热搜,所以女人上传了视频之后直接加入了热门话题,同时一连@了十几个网络大v。
手指抖了抖,最后闭着眼点击了发送,将视频发布了出去。
自己能做的就到这里了。
女人看着新账户里出现的唯一一条微博内容,心中五味杂陈。
至于这条内容发出去之后会不会有什么积极的后果,还是说最终石沉大海,淹没在滔天似的网络舆论里,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自己一届女流,到此为止。
女人发完视频,继续在网吧里又呆了个把小时。
这一个小时间里,微博浏览记录仍旧寥寥无几,只有个位数而已。
女人叹了口气,下线关机,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网吧,连押金都没想着退还。
******
张远从女人处离开,又去其他的单元碰了碰运气。
大概是因为案发当时的时间已经凌晨之后,所以对面的居民楼里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而后,张远还是在边上找了家蛋糕店,点了杯饮料一直坐到了晚上。
晚上,该下班的居民差不多都已经回家,居民楼里的住户里大部分都已经亮起了灯。
张远随便吃了点晚饭,看好差不多的时间,重新开始扫楼,把白天因为无人在家而没能敲开的房门重新敲了一遍。
本来期待着或许可能发现点什么。
然而事与愿违,一个个的回答,除了“不知道”、“没看见”之外,剩下的,也就是瞎凑热闹的发表各种自己的看法了。
当然,这些看法根本没什么价值。
不过就是反复重复网络上的各种舆论。
然后义正严辞地说一定要严惩凶手。
这一天下来,算是毫无收获了。
张远坚持到半夜,终于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家。
快进着重新听了一遍今天收集到的录音内容,根本没什么价值。
于是,只好悻悻地洗漱了一遍,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张远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事务所里。
等了半天,潘奎也来了。
一见面,张远立刻询问起潘奎的收获。
潘奎则直接将录音笔交给了张远,同时说道:
“我了解到的社会评价基本上都差不多,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火。
所以,你收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觉得应该需要做,所以就尽量做呗。”
张远与潘奎没有多说。
拿着录音笔返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听起了潘奎收集到的东西。
其实潘奎做起事情,虽然感觉上有些丢三落四,但其实也不缺用心。
点开录音笔之后,张远发现这家伙居然问了二三十个人。
并且很仔细,在询问之前,都反复确认了对方与陈昌海之间的关系。
所以也让张远很方便地将他们进行整理区分。
二三十人里,将近一半是陈昌海曾经的同事,还有一小半则是陈昌海周围的邻居。
剩下的,则是陈昌海的亲戚朋友了。
这些亲戚朋友的评价多少都有一些美化的成分,所以并不客观。
但从邻居和同事的口中,张远了解到较为可信的评价。
按照他们的说法,陈昌海脾气火爆,一点就燃这不假。
不过他的火爆脾气也仅止于口头上的咄咄逼人。
真要说他有什么动手的先例,却是众口一词的没有。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和陈昌海产生口角冲突的人一想到他的体型,以及若隐若现的身上的纹身,当时便怂了。
但至少可以证明,就算陈昌海怒火上涌,他也仍旧可以保持清醒,并不会不由分说地施加暴力。
但是,两件事情如今都拿到了反馈,张远想了想,似乎这结果除了坚定了自己对案情真相的可能判断之外,似乎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目击证人,目击证人,为什么就没有目击证人呢!”
张远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