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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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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醒者!能力未知!
  前方的白光映入眼帘,青年踩死油门,引擎回应他以高亢的吼叫。
  覆满纹路的比亚迪如同巨蛇,撞进耀眼的白光里。
  雨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细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前盖上,白色的冰霜在前挡风窗上凝结,从边缘围向中央。
  青年惊慌的望向四周,所有的车窗都咔擦咔擦的结冰,他被封住了视野。
  创造低温的能力?对手想做什么?
  慌乱只维持了一瞬间,青年将这个问题甩出脑海,他自信于自己的判断。
  没什么能阻止一吨高速行进的钢铁,惯性会让它冲碎一切,在公路上尤其如此。
  寒气贴着地面前进,柏油路上形成薄薄的冰层,车轮失控的滑动。
  正如青年所料,比亚迪携带的庞大动量几乎毫无损失,它冲向了——
  一团火焰。
  浓稠的、翻卷的火焰。
  车内的青年什么也看不到,他只感觉到车速陡然下降,仪表盘在几秒内回弹到零线。
  两百多的时速转移到他的脊椎上!惯性像一只大手压着他脑袋!
  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比亚迪,但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本该惊天动地的动量融解了,轻柔的像胎儿撞击子宮。
  “啊啊啊啊啊啊——”
  脖颈上的纹路在狂闪,青年的颈椎在重压下发出脆响,进化能力在对抗着物理规则。
  在觉醒者出现后的年代里,很难说它们到底是谁赢了。
  最终青年的额头还是砸在了方向盘上。
  一切归于寂静,火焰也消失了。
  嘶吼停止,冰雹重新变成雨滴,地面上的水哗哗流向公路两边,比亚迪静静地停在路中央,雨刷在刮动。
  本来以那种速度撞上东西,车子应该像火柴盒一样被捏瘪,可现在它只有几道擦痕。
  驾驶座上的青年一动不动的趴在方向盘上,红色纹路慢慢从他脖颈上退去。
  秦寒欢惊恐的看着这一幕,牙齿间嘶嘶的冒着冷气。
  车祸么?这人死了么?
  好像在回应他一样,比亚迪里的青年身子抽动了一下,随即那些消失的红色纹路再次爆长,杆子一样将他的颈椎撑得笔直。
  青年猛抬头,眼白骇人的外涨!一张脸好像爬满了深红毒蛇!
  微赤的视野里,白光消失了。
  两名十八九岁的少年人倒在了车前几米外,女生失去了意识,牛仔裤碎成了七分裤,鞋也不见了,最后一点白色火焰黏在她脚边消失,男生则抱着她的头。
  火焰?
  火焰并不具备实体,本质上来说是气体,它拦不住汽车,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诡异的就像真的有神立在虚空中,张手对着比亚迪下达停止的敕令。
  青年细细的打量那对男女,无论是从能力素质、穿着、亦或人员配置来看,都不像应对中心的觉醒者。
  特别是男生脸上的惊恐表情,让他怀疑这两个人其实只是路人。
  双手重新扶上方向盘,深红纹路再次布满车身,青年看着男生惊恐的脸,用力扭动车钥匙。
  车身传来一阵急促的颤抖,点火失败了。
  青年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身后还有追兵,如果比亚迪在这抛锚,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
  ——
  秦寒欢此刻终于确定,并不是什么交通事故,这辆比亚迪里面的人想杀了他们。
  头皮如同过电一般发紧,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瞳孔放大、脸色苍白。
  按理说他现在正处于反应力与行动力的巅峰,擂鼓一般的心跳带来超量的血红蛋白,足以让他爆发出倍以寻常的速度。
  但他只是一动不动。
  恐惧压倒了一切,身体充满活性,大脑却在宕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无论是车祸还是虞南风的异能爆发,过饱和的信息轰炸过他的大脑皮层,甚至让他来不及反应。
  只有他的右手出乎寻常的活跃。
  这是他的老毛病,在紧张状态下肌肉会强劲的收缩,表现出来就是握紧拳头,无法控制,很多时候指甲会刺破手心。
  所以他总要在这种时候握住什么东西。
  “南风,南风,南风。”
  韩欢嘴里念叨着虞南风的名字,用力揽着她的身子。
  女孩的身体在发烫,这滚烫的温度让他想起一些画面,让他记起虞南风并不总是那个手持名刀无物不破的样子。
  她也有柔弱瑟缩的时候,洁白的像只羊羔——韩欢像是突然缓过来一般的大口呼吸。
  冰凉刺骨的空气如同刀子一样刺开了脑海,在这一瞬间韩欢脑海中诸多画面退散,平静的像一潭水。他理清了头绪。
  雨下的太大了。
  大雨像幕布一样垂在四周,隔绝开一切,十米之外就是一片黑暗,就像个舞台或者兽笼,他与车里的人谁也逃不出。
  勇气。
  勇气从男孩的骨子里滋发,勇气终于战胜了恐惧。
  “电影……要等几天。”秦寒欢费力的喘出一口气。
  他松开虞南风,挣扎着站起来,迎着比亚迪走了上去。
  青年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生站起来,从惶恐到无畏的情绪转变让他惊奇,但也让他更确认了一件事。
  这个男生没有能力。
  他无视了秦寒欢,望向男生身后的黑暗,苇河大桥就在不远处,他想到了新办法。
  或许可以直接从苇河游走,这是个台风夜,暴风神灵会毁掉他留下的痕迹。
  但这需要争分夺秒,因为应对中心这种权力机构能够调用的社会资源太多了。
  比亚迪的车门在暴雨中推开,青年走下车,雨水淋湿了肩膀,然后迅速将他藏青的西装湿成黑色。
  “真是傻的可爱。”青年在原地站定,声音隔着雨传来,透着股阴寒。
  “你甚至都在发抖,害怕?还是太冷了?”
  秦寒欢对青年的嘲讽置若罔闻,他放开声音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我们?你的目标到底是谁?是我?还是她?”
  青年将右臂垂在身前,向上捋起了自己的袖子。
  “你走上前来就是为了问这些问题?”他的话里依旧暗藏讽刺。
  五道水线顺着他的五指滴落,秦寒欢看到危险的纹路从肩膀向下生长,就像在给青年的手臂充能,最终纹路覆盖到指尖。
  青年握拳,仅是轻轻的一震,便有雨水从手臂上震落,红色纹路光芒大盛。
  “你可以继续废话,那样离我打穿你的胸口还有两句话的时间,你也可以向我冲来……”
  青年做出了冲锋的姿势,“这样会节约我的时间。”
  “选择吧!”
  话音落下,青年脚下的雨水爆开,红色纹路在暴雨中拉出大片的色块!
  秦寒欢喉结蠕动了一下,勇气能让他站在这里,却没法让他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他到底应该是后退、冲上去还是原地不动?
  这让他想起他骂人的时候也这样,对面舌绽莲花口吐芬芳从头到尾不带重样的,而他只会车轱辘的放几句狠话。
  只有夜深人静之后,脑子中才会想出毒蛇一样的恶毒话,而这几句恶毒话也让他辗转难眠。
  见鬼!他居然在这时候想这种东西!拳头已经近在眼前!秦寒欢猛然惊醒过来!
  青年逼近了一动不动的秦寒欢,一直收在身侧的右臂开始挥动,拳头带着沉重的气势砸穿雨幕,目标是秦寒欢的胸口。
  胸骨的排列结构是几千万年间演化出来的,一拳击穿它或许只是大话,但胸骨断裂插进脏器里……
  秦寒欢得祈祷他仍有意志打得出电话,否则他就得死在这个雨夜。
  眼见秦寒欢呆呆傻傻的仍无动作,青年的嘴角向下一撇,看起来这个男生比他预料的还要差,他连格斗经验都没有。
  但当那堪比金属的拳头即将落下时,猛烈的力量将它控制了!布满红色纹路的手臂突然向天扬起!
  青年心神震动!
  而秦寒欢刚刚只是下意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直攥成拳头的手掌突然就五指伸展,然后铁锁般捏住了青年的手腕。
  秦寒欢发誓这只是他的下意识,右臂从未这般听话过,并且拥有了澎湃的力量,从下达指令到完成动作一切行云流水!
  突然的变故让秦寒欢获得了反击的机会,但对面的青年已然回神。
  他猛的踏前一步,两人间的空间压缩。
  随后他左手绕过秦寒欢的后颈,隆起的肱二头肌将两人锁在一起,仿佛拥抱一般,他们额头抵着额头,手臂被他们夹在胸口之间。
  “真是惊喜。但……”青年与秦寒欢贴面大吼。
  “到此为止了!”
  青年提膝突进,膝盖撞进秦寒欢柔软的腹部,应激反应让他猛然缩在一起。
  但他逃不开!两人的呼吸喷在一处,青年的膝撞连环无休,他身子一震一震的后退。
  红色的胃袋皱缩在一起,里面的东西在激烈的上涌,秦寒欢嗓子眼发痒,但他的手仍然死死的握着青年的手腕,甚至还在加力。
  青年感觉到手腕的骨痛,这让他莫名惊骇,他也逃不开秦寒欢的封锁,他们就像互相咬住喉咙的猛兽。
  秦寒欢的想法只有一个,他必须站在这里,他不能让开位置,虞南风就躺在身后不远处。
  他的意志在剧痛下崩溃,但崩溃的意志依旧强硬压制了身体的反应,他不会呕吐,他不会松手,只要他站着。
  “你以为这就是胜利么!”青年暴怒!
  他停止了膝撞,一步后撤,反手也锁住了秦寒欢的手腕,两只手交错在一起,狰狞的红色纹路密集的像蛛网。
  秦寒欢被他扯向前方,身体轻飘飘的,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仿佛身处云端,他感觉不到冷了,甚至无法察觉到胳膊即将被拧断。
  意识在脱离,在升高,在冷眼旁观。
  枪声突然在远方响起。
  “砰!”
  “砰!”
  “砰!”
  火光闪灭。
  青年身子连续三次震动,眼里透出来不可置信,他踉跄了几步,扯着秦寒欢向后倒去。
  云层消失了,秦寒欢也摔在了坚砺的柏油路上,拍起一大片雨水。
  胃部的痉挛终于顶着胃酸涌了出来,秦寒欢的脸贴着柏油路,几乎要把他的胃吐出来。
  溅起的水沫充塞他的鼻腔,他只能用嘴呼吸,雨水被他吹出波纹。
  在呕吐平息之后,他在雨水里看见远处的车灯。
  车子终于稳当的停住,赵芯儿垂下左手的手枪,眼底凌厉的光华隐去。
  副座车门玻璃上有三个弹孔。
  刚刚她以惊险的甩尾停车,车侧掀起一人高的水墙,隔着水墙与一百米,三颗子弹精准的命中目标背后。
  由于车在运动,所以三个弹孔,一处落点,三条弹道殊途同归。
  当然这得感谢目标站着不动,如果双向移动,她得打空弹匣才有把握命中几枪。
  目标刚刚在与人对峙么?
  赵芯儿推开车门,淋着大雨向目标走过去。
  秦寒欢听到了皮靴落地的声音,他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暴雨砸在脸上,让他感到一种鲜活。
  有个人影站在了他身前,他艰难的睁开眼,在暴雨中他看不清,只能判断是个身姿极美的女人。
  “救……她。”秦寒欢喉结上下蠕动,雨水落进他嘴里。
  赵芯儿审视男生苍白的脸,没有回答,抬起手,扣动扳机。
  枪声消散之后,一切寂静下来,赵芯儿站在三人之间,歪头拽下脑后的头绳,然后将对讲机举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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