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位于中心的边陲

　　王选在恍惚中睁开双眼，只见脚下是一片看不见边际的白色平面。
　　红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就是你的识海，以人类的规格来说还算不错。”
　　他一转身，只见两人高的小型神器悬停于面前，正是红球的化身。
　　红球上下摇晃着，道：“不用担心，混沌就在旁边，偷袭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这次不是要阻碍你，只是想让你尽快觉醒能力，不过具体方向要由我决定。”
　　王选道：“目的呢？”
　　红球冷笑着：“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是死是活根本无所谓。”
　　“如果你非要跟着混沌，只要让你以后别被敌人洗脑、变成祂的阻碍就够了。”
　　“所以，我要把你的能力调整一下，改成精神力最强的类型。”
　　王选神色一动：“你在怎么消失？”只见光球的边缘缓缓消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水。
　　光球笑道：“因为我要献祭我自己！”
　　“我不想跟着你，估计你也不想让我跟着，所以这样就一举两得了，反正神器是不会死的。”
　　“待漫长的时间过去，我的意识将会复苏，多半不用再见到你了。”
　　王选一挑眉：“可惜，你就等着那时候被我暴揍一顿吧。”
　　“吼，很有自信嘛。”
　　光球的声音开始变得不稳定，就像一台因陈旧而卡壳的收音机。
　　“我的意识碎片会留下来强化你的识海，可别这样还被洗脑，太丢人了。”
　　“另外，我给你留了一个有学习功能的人工智能，以后负责维护我的躯壳，顺便给你提供辅助。”
　　光球似乎心情舒畅，嘿嘿笑道：“但是如果你变强的速度太慢，它可是会失控的。”
　　既然对方已经把后事安排得明明白白，王选也不好多说什么，挥了挥手。
　　光球叹道：“我的年纪比混沌还大一些，她就像我的妹妹。”
　　“好好照顾她，就算不能让她变得完整，至少也要找到除此之外的意义。”
　　“啧，最后还是对区区人类不放心啊......”
　　光球变得像烛火般孱弱，抖落最后一片微光之后，它彻底消失了。
　　......
　　王选悠悠转醒，抬头一看，头顶上的气运已经不见踪影。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了数秒，刚才果然也是处于精神加速之中。
　　这次的副作用疲弱了很多，他只是稍感头疼。周围的环境明显变得清晰了，连瞬间从车窗外掠过的鸟雀的尾羽都纤毫毕现，或许这就是精神力大幅提升的效果。
　　混沌松了口气，道：“觉醒很成功，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气运已经被收到体内，快试试你的能力吧。”
　　王选点点头，想起红球所说的辅助人工智能，级在脑海里呼唤道：“在吗？”
　　“我在。”
　　“我该怎么称呼你？”
　　“开发者说，我是‘宿主必须死系统’，宿主可以简称我为系统。”
　　王选哽住了，他没想到红球的怨念会如此深重。
　　“开发者留言说，请宿主尽快查看个人属性，有惊喜。”
　　王选心中一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默念一声“个人属性”，视线的右上角处就弹出了一个蓝色的界面。
　　王选
　　神裔，男性
　　等级0（经验0/10）
　　力量5（足以拧开饮料瓶盖）
　　敏捷5（无法完成跑酷）
　　体质5（经常熬夜）
　　精神25（污染度：0.0011％）
　　属性点0（每升1级获得1点）
　　阶级：一阶（说明：阶级是超凡者力量从出现到质变的次数，每10级提升一阶。）
　　技能：【无名之雾LV1】（可控制一团半径20米的超凡雾气，可进行精神攻击、眷族转化和情报抹除，范围和强度随技能等级提升。）
　　PS:技能除了他人传授，也可以通过阅读各系技能书获得。
　　专长：【异能.识海长城】（三级专长，精神＋10，升级获得的所有属性点将自动分配至精神属性。
　　PS：专长是超凡天赋的量化，分为一级经验、二级稀有、三级超稀有，可通过进阶任务和稀有道具获得。
　　王选：“这个专长，不对劲啊......”
　　他再仔细看了一遍效果，在心底打出一连串问号。
　　红球！你个瘪三算计我！
　　这个专长目前没有任何效果，还限制了他精神以外的全部属性。虽然通过升阶和道具或许还能提升一点，但是能力全面开花已经几乎没了机会。
　　混沌问：“怎么样，是稀有的异能吗？”
　　“说稀有吧，可能还真挺稀有的......”
　　听王选讲了异能的内容以后，混沌摆手道：“没事的。”
　　“精神力高是好事，以后可以去学魔法或者修真嘛。”
　　王选愕然：“原来这些都有的吗？”
　　他挥手召唤出一颗微缩版的红球，查看起了说明书，上面讲，他可以借助红球穿越平行世界，但是使用以后会有冷却。
　　王选指了指面板上的污染度，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衡量宿主精神受污染程度的指标。”
　　“空间穿越时携带生物、使用思维加速、发动或受到精神控制、透支灵气等情况都会提升污染度，视个人情况，临界值将为50%至100%。”
　　王选一挑眉，道：“达到临界值会怎么样，疯掉吗？”
　　“正常人确实如此，但是宿主的污染度达到临界值时不会，而是躯体会被我占据。”
　　王选差点在车座上跳起来：“哈？！”
　　“请放心，这种情况发生之前，我不会做出有害于宿主的行为。”
　　这还怎么放心？王选的眼皮一阵乱跳，道：
　　“那你说，有降低污染度的途径吗？”
　　“有。方法一，每10级一次的进阶可以减低10%的污染度。”
　　“方法二，使用特殊奇物或学习特殊功法。”
　　“方法三，其他同阶超凡者可以用10倍的代价净化你的污染度。”
　　恢复的方法比想象中要多，王选稍微松了口气。
　　“系统，你还有什么其他功能？”
　　“请自行探索。”
　　王选捂住了脸，这个系统完美继承了红球对他的恶意，看来不能指望它积极提供帮助了。
　　谁知他刚关掉面板，系统就马上就给自己加戏了：“温馨提示~检测到宿主尚未选择新手任务，为您自动打开。”
　　王选：“我怀疑你是故意气我。”
　　可选任务1：人类天敌猎杀者
　　人类天敌，指一切与灵气复苏同时出现的敌对物种，请宿主尽可能削弱它们！（本世界已出现，地点未知）
　　难度：未定
　　奖励：未定
　　可选任务2：复仇之心
　　刚才竟被敌对势力推了进河里，宿主陷入不可遏制的怒火中，是时候找出真凶了！
　　难度：F
　　奖励：100经验（最终奖励受任务评价影响）
　　可选任务3：超凡教父
　　将更多拥有专长的优秀超凡者纳入麾下！当前进度0/3
　　难度：E
　　奖励：一级专长自选券×1
　　“请宿主在三项任务选取一项......”
　　王选笑着关掉任务栏，无视了系统的抗议声。
　　他打算等出现完成任务的时机到来时再决定，现在根据现实需求来行动。
　　混沌问：“说起来王选，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寻仇吗？”
　　王选摆摆手道：“可能很快就会有所谓的人类天敌出现，这座城市将不再安宁，我们得在此之前网罗一些可用的人才。”
　　灵气复苏的烈度还很低，他理应趁着旧秩序下的优势存在时招募一些手下，其他事情都可以延后处理。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我们需要的、可以成为‘眷属’的人才。”
　　王选点开了车载地图，指道：“位于市中心的边陲街！”
　　作为海中的人造都市，人里市的繁华地带是外围的港区，中心反倒相对落后。
　　城中心原本为达官贵人打造的隔离城区逐渐被抛弃，变成了边缘地带。
　　边陲街已经连续五年被评为最烂街道，居民们靠人造食物和全息游戏维持极低的生活成本，生活和外界几乎完全割裂。
　　但是边陲街也是梦想之地，游戏产业发达，大量VR和AR游戏的职业玩家聚集在此。
　　王选还是个职场新手的时候，为了市场调查曾经经常往返于此，对这里很是熟悉。
　　边陲街并不只是一条街道，而是囊括了各种生活设施的多个街区，有一个县城大小。
　　由于其地理和文化上的封闭性，那里更像一个城中城，或是属于玩家们的陆上邮轮。
　　王选握拳道：“灵气复苏将掀起新时代的浪潮，所有人被迫和旧时代脱钩。”
　　“而边陲街本来就和外界相割裂，灵气复苏加剧以后，那里的老玩家们会适应得更快。”
　　“再加上浸入式游戏玩家熟悉各种战斗方式，很可能会走出不少强者。”
　　“听起来不错。”混沌打了个响指。
　　“我们的第一个据点，就决定是边陲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