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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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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倒数1000’计划过去有三天了。
  死亡的丧钟为全人类而鸣。
  星期三。
  这天早晨。
  弥漫在眼前的雾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雾蒙蒙的一片。
  不论是在天幕外还是天幕内,都弥漫着白色的烟雾。这层屏障始终是无法抵挡住雾气的弥漫。
  能见度10米不到,严重影响到了天幕内的地面车辆的行驶状况。
  滴!
  滴!
  滴!
  车上每一个司机都在不停的按压着喇叭,都在大声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各个路口的机器人还是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长龙般的队伍。
  “送孩子上学,眼看就要迟到了,哎呀……”一位父亲打开车窗和另一辆车里的陌生人聊着天。
  “这也没有办法,都剩这么点人了,人们还是每天只想着工作,赚钱,一直都是赚钱。我们都是找食的工蚁,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说话的陌生人正是卡迪。
  他疯言疯语的和那人攀谈着。
  男人也就没有再多和他说什么,大概以为这家伙应该是个疯子。
  他每次出门都要拉着尚天做他的专职司机,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都说了不给你这糟老头开什么老旧的古董车了,非得拉着我出来,这下好了吧,又堵在路上了。”
  “年轻人,这次请你爱护我的方向盘。”
  卡迪盯着尚天,上天刚要抬起的手悻悻地放了下去。
  要不是这家伙是我老爸生前的好友,谁会每次都给他开车,我大小也是个局长。尚天的牢骚也只能在心里发发了。
  “年轻人控制控制自己的情绪嘛,既然都已经在困路上了,那就歇会儿有什么不好?”
  说完。副驾驶上的卡迪就打起了呼噜,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睡着了。要是真睡着了,这家伙心可真大。
  尚天点燃一根烟,红点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死灰复燃般周而复始着。
  终于在他吸了有四五根烟后,前面的车辆才动了起来,像蜗牛一般。
  “终于是动了。”尚天自顾自的说了句。
  “到底是动了还是没动呢?你选的参照系是车子还是地面?”
  卡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说了句。
  “您老人家自己去玩你的基础物理吧,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对物理都不感兴趣的人,也只能去搜集些情报了。”卡迪打趣道。
  尚天没有再接话,他开着车龟速行驶着。
  这样的临时居住地里人们还是在拼命的工作,拿着钱也买不来食物和水,但很多人都相信,挣些钱存放着,也算是给自己撑点底气。万一哪天我们的地球又恢复原状了呢?
  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地球还健康的时候,没人知道珍惜,现在快要毁灭了,还妄想地球能够自我修复,重新去容纳和包容他们幼小的躯体。
  在自然力量面前,人类弱小得不值一提。
  “今天的空气很潮湿。”
  “怎么不用你的理论来说话了?这点不用你说,是个人都清楚。”
  尚天也经常冷嘲热讽一两句卡迪。是挺无聊的,也算是解闷儿了。
  随后又是两人在车里长久的沉默。
  “下面为大家播报今天的气温状况。正如大家所见到的,今天弥漫在整个天幕内的雾气非常诡异,而且是无法得到科学解释的。这就导致我们的人造太阳无法把热量散射到地表上来。今天的最低温度为一度,最高温度为九度。希望大家及时添衣。感谢您的收听。”
  广播声响彻了整个穹宇,播报声柔和而又婉转。
  “幸好今天早晨及时添了衣,要不然我这腿可受不了。”
  “別关心你那腿了,多关心关心我们还剩几天了。”
  “那不管它,事物的发展总归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一口吃大象,有些异想天开了。”
  卡迪这老小孩的思维方式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尚天也没和他再争辩。辩论这家伙能用专用名词把自己活生生埋起来,这点自知之明尚天还是有的。
  乔安娜起床后朝窗外看了一眼。
  “呀!好大的雾。”
  她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说不定可以趁着这大雾天气溜进那座神秘的山内。
  她可不是一个只会空想的女孩,说着就爬了起来,把自己的被子揉成了一个大团。
  但今天星期三,该怎么出去呀?
  欧洽也醒了。
  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雾,开始收拾床铺。然后刷牙洗脸后就要出发去餐厅。
  “哎呦,欧洽。我今天肚子疼。可不可以帮老师给我请个假,让我在宿舍休息一天。好不好嘛?”
  乔安娜灵机一动,想出来这个鬼点子。
  “不行,你自己去请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为了逃避上课找借口呢。”
  乔安娜在床上装作痛苦的表情,捂着自己的肚子。
  “我,都,不,能,下,床,了。”乔安娜一个字一个字往出嘣着,就差装晕倒了。
  “看你这样,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务室吧?”欧洽有点担心,害怕乔安娜真的是肚子不舒服。
  “啊?不了不了,我躺一会儿就好。医务室是打死都不会去的。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医院了。”乔安娜极力回避着。
  “欧洽,你最好了。”乔安娜没有起床的意思,眨巴着眼睛对要出门的欧洽说。
  “好吧,那你就休息吧。下午不疼了的话,就来教室上课。”欧洽还是妥协了。
  “好的。知道了,我们伟大的学习委员。”
  乔安娜看着楼下的欧洽和几个同学越走越远。
  好的,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一定要去那座神秘的山里一探究竟。
  乔安娜心想。
  刷牙洗脸吃过几片干面包。
  好在昨天在教室领的水还有一些,要不然今天得渴死自己。
  校园内的雾气和其它地方也没有区别,很浓。
  这是雾?那怎么和《百科》上所介绍的不一样呢?雾不应该是水汽吗?但这种雾怎么让人感觉不存在所谓的水汽,更像是干燥的粉尘,但又不存在颗粒状。
  乔安娜去了学校后面的一个被遗弃的角落里,哪里有她挖开的一个小洞口。平时她都会用碎砖块将洞口封住。
  她想偷偷溜出去的时候,就会重新又把洞弄开。
  哈哈,我的秘密通道。
  乔安娜蹑手蹑脚的开始自己出逃的计划。
  完美逃脱。
  外面是街区拐角的一个巷子,由于偏僻一点,这块儿基本也不会有人。
  乔安娜拍了拍身上的土。
  拿出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旧的指南针。
  开始照记录下的上次的方位走。
  先向北走300米,然后东走一公里,接着……
  大概有三十分钟。乔安娜找到了她上次来过的这座山脚下。
  本来就是看不到山顶的,这下彻底什么都看不到了。
  雾不是黑暗却胜似黑暗。
  “小张啊,这几天雾大,你和同志们可不要放松警惕,一定要严守这几个进出口。”
  车里下来一个中校军衔的人,国字脸,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对驻守在这里的一个大队长说道。
  “是!首长。”张贺云答道。
  “那好。我就先走了。”
  “首长慢走。”
  张贺云敬了个军礼,然后进入值班室去给战士们交代任务去了。
  乔安娜躲在距离两个人四五米的一棵大树后面。听完了两个人的对话。
  看来想要趁雾天混进去还有一定难度呢。
  乔安娜心想。
  这边就别想了,守卫这么多。
  我还是绕到西边那去就看看吧。
  乔安娜背好自己的水和食物袋,绕过了正对面的值班室。虽说雾大但也不敢大摇大摆的从门口经过。
  几分钟后。
  乔安娜贴着那张围着山的六七米高的铁网,向着左手边走着。
  咦?
  我的天!这儿怎么怎么有个大洞?
  乔安娜一脸惊讶的看着铁网上的洞。
  很明显是人为裁剪出的一个洞。看铁丝的裁口处还是新铁的银白色,应该就是最近几天裁出的一个洞。
  不管了,进去再说。
  乔安娜想着,抬脚就进去了。
  不出所料,雾气到处弥漫着。好像禁区里面的雾比外面还要更浓。
  要不要往里面走?
  乔安娜心里想着。
  走的话雾这么大,迷路了出不来就糟糕了。不深入的话,机会就在眼前我可不想浪费。
  最讨厌纠结了。走吧,进去!
  我还带着手电筒和指南针呢。
  乔安娜慢慢朝着大雾深处走去。
  脚底有一些干树枝琵琶作响,除此之外万籁俱寂。
  山的坡度较为平缓,三十度左右的夹角。
  乔安娜只可以看见两三米之内脚边的杂草。可以看得出,她所来的这地方根本没人来过。
  人迹罕至。这就是我要来探险的地方,哈哈。
  乔安娜打小就喜欢冒险,像什么虚拟现实鬼屋、地下隧道探险这些,她在那段生活还算正常的年岁里总会一个人去玩。
  冲进去玩儿吧!不要畏惧,害怕你就输了。。
  乔安娜每次探险之前都会这样给自己打气。
  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是的,从来都是在黑渊中前行,所以不要害怕,勇敢的去面对那些所谓的狂风暴雨,直到战胜你眼前的事物。才能稍稍知道些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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