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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大殿内休整。
程凡得知了方鸿为等人,自他走后,便想方设法解除程凡的封锁,他们知道程凡不会那么狠心彻底禁锢住他们,毕竟要防范他们可能随时遇到凶兽的袭击,尤其方鸿为,稍余些修为,他率先恢复自由,帮其他人解除禁锢后,四人即刻赶上山来。
接下来,程凡最为关心的,则是楚流云四年的行踪,以及为何到了奇天峰。这也是卢阳等人为之关切的。
楚流云已经调息恢复大半,便叙说起过往:
“四年前,我离开安宁城,本是想静心一段时间,便是一路行走,后来意外遇到了隐居于深山之内的一位老者,我判断出这位老者乃是人族的隐世强者,便在他山中的小院中暂住。”
“几个月后,我才得知,老者竟然是当年器刃学院的创立者——左丘子老先生,更让我感到惊喜的是,他也是当年锻造九幽幻雷刀与七星追云剑的主要参与者。”
四年前,在人族气运发源地,程凡与楚流云得知了九幽幻雷劫之事:
人族大佬们,以人族气运发源地之气运,铸就七星追云剑,以剑之升华,反哺人族气运。谁知出了偏差,铸到后来,剑气无法掌控,不得已,通过锻九幽幻雷刀来压制剑气。谁知后来,九幽幻雷刀获得超强战意,开始吞噬剑气。
为了预防九幽幻雷刀喧宾夺主,人族大佬们不得不反过来压制刀气,并合力弥补出一个反制之道——九幽幻雷诀的法则。
这法则是九幽幻雷诀,也是九幽幻雷劫。九幽幻雷诀一旦出现,代表刀气呼应天地,并将无法压制,直到后来吞噬剑。但九幽幻雷诀出现之后,必会让九幽幻雷刀逐渐被七星追云剑吞噬,并连带刀主,毁于七星追云剑下。
就因为得知九幽幻雷诀,楚流云才不得不出走,留下一张纸条:“七星伴雷霆,何故起秋风。莫等九幽别,且行烟雨中。”离开程凡,避免真有那么一天,眼睁睁看着程凡死在自己剑下,以逃避的方式延缓那一刻的到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楚流云遇到了锻造刀剑及制定法则的大佬左丘子,也就代表着九幽幻雷劫有了破解的可能。
于是,程凡闻之一喜,说:“我知道老天不会辜负我们,九幽幻雷劫定有破解之法。然后呢,他老人家知道后怎么说?”
楚流云白了他一眼,又叹气道:“我当初和你一样感到既意外又惊喜,认为九幽幻雷劫可以迎刃而解,至少知道如何破解。”
她顿了下又说:“谁知左丘子老先生,却是摇头,他说这法则如果可以由制定者可破,也就不能称为法则了。”
程凡惊道:“不能破?为什么!”
楚流云再说:“不过他老人家又说了,破解这法则,在天不在人。”
“在天不在人?”
“天道可破,不由人,需要等待契机。”
“什么契机?”程凡急切的问道。
楚流云一笑:“契机就在奇天峰追云泉。”
程凡顿时糊涂了:“在追云泉?”
“嗯,而且——我们已经成功了九成。”
“啊,我怎么不知道?”程凡更加迷糊了。
瞧着他痴呆的样子,楚流云忍俊不住,得意一笑:“刚才我让你进追云泉,七星伴雷霆,深渊逍遥行,便是破解之道。”
这时,卢阳咳了两声,对另外几人使了使眼色,然后说道:“那个,我们想去奇天峰转转,查探下黛拉星月魔下落,你们两个在这里慢慢聊吧。”
程凡知他乃是托词,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殿外,卢阳深深叹气:“还是室外空气好,刚才当电灯泡,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太尴尬了。”
骆伊伊让他注意措辞:“什么叫眉来眼去,他们是情浓意浓。”
到了此刻,骆伊伊把放在程凡身上的一颗心,已经渐渐释怀,她不仅发现程凡的目光几乎没有移开过楚流云,也发现四年来程凡从未如此开心过,只要程凡哥幸福,那么自己的放手也是一种成全,她也就没了纠结,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殿内,程凡听楚流云说完,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锻造刀剑时,人族大佬们使用的便是奇天峰的泉水,那时候十二古魔还没有封锁出追云泉,十二古魔后来发现山上的泉水蕴涵特异的灵气之后,便使用魔法,将泉水也魔化,并凭空凝聚出追云泉,用于修炼魔法。
如果要打破九幽幻雷诀的法则,首要就是需要天道收复奇天峰,奇天峰恢复正常,泉水浸润刀剑,消融彼此敌意,也就将慢慢从压制转为共融。
而这一讯息,左丘子乃是在一个月前才告诉她,左丘子观察了她四年,知道她对程凡始终放不下,心已所属,坚贞不移,符合打破法则最基本也最核心的要素。
另一方面,左丘子感应天道讯息,明白契机已到,便如实和楚流云说了,如果早说的话,楚流云和程凡早来奇天峰,无异送死。
但是毕竟涉及天道之命,左丘子看破而无法说破,只能说:“奇天峰追云泉,九幽幻雷劫之源,亦是九幽幻雷诀终结之地。”其他方面无法多说,也不能阻挡。
果然,楚流云一得知,认为只不过是寻一山泉,便即独身前来奇天峰,打算破解之后,再去寻找程凡,给他个惊喜。
谁知命运多巧合,她来到奇天峰周边,正好碰上十二古魔也在探寻人族圣子讯息,得知她和程凡的关系,又见她修炼资质甚佳,便把她封闭在追云泉的空间内。
一个月来,楚流云从满怀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随着修为的损耗,元气的流失,空间的威压,几度感觉濒临元神毁灭关口,今生今世再无可能见到程凡。
最后,与其是凭借对左丘子所说的那句话的信念,不如说是她对人族的牵挂、对父母的思念、对程凡的情感寄托,她坚持到今天,坚信必有转机。
今天,程凡突然出现在奇天峰追云泉外,她顿时觉得:天不负人,程凡来到此处,必是预示他们能够打破法则!
而得益于左丘子先前的指导,她和程凡再次刀剑齐鸣,焕发威力,引发天道降威,收复奇天峰,而他们则顺势冲出封闭空间,吸纳追云泉的灵气,从而因祸得福,一举冲天。
程凡查看自身修为,通天境的境界更为稳固,稍一调动,体内元气涌动的更为狂烈。
“追云泉的灵气,虽是有些怪异,但却受用。”
说到此处,程凡突然想起什么,“你前面说过,我们成功了九成,是不是代表九幽幻雷劫的法则并未完全打破?另外一成是如何判断的?”
楚流云点头道:“是的,我们还必须小心。”突然,她低下头,轻声说,“另外一成如何打破,以后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啊?”程凡好奇的问道,并未在意到她微妙的表情变化以及脸上那一抹如点缀般的红晕。
“都说了,以后你会知道的。”楚流云就像四年前的那位学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看。”程凡说道。
楚流云一抬头,说:“你别贫嘴了。”
忽然,却发觉空气都似是凝固了。
四目相对,咫尺之间,呼吸可闻,气息急促。
程凡的眼中,不仅满是红丝,且充满了猎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