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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策划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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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月前。
  今天是一九四四年农历五月初五,传统的端午佳节。
  衡城魔鬼监狱没有任何节日的气氛。
  随着夜幕的慢慢临近整个监狱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中。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监狱的城楼上响起:
  "越狱了!快来人啦,有毛猴子越狱了!"
  一时间,警笛长鸣,身穿黑色警服的狱警们手忙脚乱的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他们拿着警棍,背着短枪向前面那个越狱逃跑的犯人疯狂追击。
  蓬头垢面的越狱犯正是张晓曙,不一会,他就被越来越多的狱警包围了起来,张晓曙发觉情况不妙,连忙往监狱后面的山林跑去。
  手提短枪的狱警队曲队长朝天放枪示警,然后大声的喊话:
  "犯人张晓曙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刚才这一枪是朝天打的,你要再不老实那下一枪就要打穿你脑壳了。"
  张晓曙并不理会,而是继续拼命地往前跑。
  曲队长大手一挥,命令身边的狱警道:
  "追!一定要抓住这个毛小子。"
  无数的黑衣狱警将张晓曙包围了起来,一队狱警堵住了他的去路,他已经无路可逃。
  张晓曙在原地打了个转突然飞起一脚朝面前一位狱警踢了过去,这名狱警被踢得翻了个跟头,然而另外的十几名狱警马上棍棒齐下,把张晓曙打得口鼻流血,翻倒在地。
  曲队长带着一伙人冲了过来大声喝叫道:
  "铐子铐起来,带回牢房关押。"
  "是!"
  身边的几名手下连忙冲上前去把张晓曙的脖子卡住,另外二名拿铐子的狱警把他手脚都铐了起来。
  一众警察把张晓曙重新带回衡城魔鬼监狱,丢进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的张晓曙倒在冰冷的地下,几根稻草当地铺,他的眼睛仇视地看着牢房铁门外的曲队长和其余把他抓回来的那些警察。
  曲队长吩咐手下把铁门加了把大锁,然后趴在门口扶着铁窗,冰冷地丢下一句话:
  "被关六年你越狱逃跑二十次刚好凑个整数,我敢保证这是你的最后一次,倘若再有下一回,我!我!我他妈的这个狱警队长不当了。"
  说完话,他带着这些警察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黑夜的牢房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头顶上的天窗有一丝亮光照到张晓曙的身前,他身上流着血表情有些痛苦,不一会,他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一张照片。
  亮光照在这张照片上,原来是一个女人的肖像,照片上的女人眉淸目秀,眼神迷离的望着他,仿佛在向他召唤:
  "晓曙!我爱你,你在哪啊?快回来吧⋯⋯"
  张晓曙双手将照片紧紧抱住贴在胸口嘴里"喃喃"道:
  "雅然,我想你,六年来我被关在这里,越狱二十次每次都被抓回来,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回潞城,来和你见面团聚。"
  次日清晨一觉醒来,一名狱警在门口叫嚷着:
  "张晓曙,准备一下,有人探监。"
  被关六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到监狱来看他,于是张晓曙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人站在铁门外,表情严肃的望着他。
  张晓曙惊喜地叫了一声说道:
  "龙主任!是你?"
  外面另一层门"咣当"一声关了,眼前只剩下龙主任一个人。
  龙主任是衡城中南工业大学采矿系主任名叫龙书江,他的出现让张晓曙看到了走出牢笼的希望。
  于是他哀求道:
  "龙主任,我没犯法,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吧,我要回潞城,要见我妈妈,要和雅然结婚。"
  龙书江轻轻的摇摇头说:
  "我现在已经不是系主任了,你是怎么被抓的?"
  张晓曙说:"我写的那篇毕业论文,他们说我有涉共涉政的反动言论,莫名其妙的被抓起来关在这里,我反抗了几下,就被判了终身监禁。"
  龙书江颔首道:
  "这么看来你还算是幸运的,你刚刚被抓,我们的学校就被日军的飞机炸平了,学生大多被炸死,校园的工作人员全部走散。"
  张晓曙说:"可惜我被关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龙主任救我出去吧,我快要疯了,我要回潞城,我要见雅然,我答应过她要娶她为妻。"
  龙书江思索了一会说:
  "救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出去之后,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这一点你做得到吗?"
  张晓曙被关傻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魔鬼监狱于是拍着胸脯应允道:
  "行!只要能够离开这个死亡牢笼,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
  龙主任说:"出去之后你立刻回潞城,但不能见亲人也不能见雅然,而是要去阻止敌人施实死亡计划。"
  张晓曙仿佛自语的道:
  "死亡计划?什么是死亡计划?"
  龙主任说:
  "这里不方便说,出去之后再给你详细介绍。"
  整整关了六年的张晓曙已经丧魂失魄,终于等到了一个走出牢笼的机会就象抓住了救命稻草,无论对方提什么条件他都毫不犹豫的点头依允。
  于是龙主任伸出右手说:
  "既然你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击掌为约。"
  两人刚刚击掌完毕,监狱规定的探监时间已到,狱警催促龙书江赶快离开。
  龙书江走后,牢门被重新关上,牢房里面漆黑一片,张晓曙倚靠在青砖黑壁的墙角等待着龙主任救他出去。
  龙书江走到牢房外面来到曲队长办公室。
  办公桌的后面,曲队长身板笔直的坐着,看来屋里只有这位狱警队长一人,这正是协商隐秘事情的最佳时机。
  龙书江开门见山的说道:
  "二十万够不够?我拿二十万把张晓曙弄出去。"
  曲队长的脸部肌肉轻微的动了一下,最后说道:
  "私放要犯那可是掉脑袋的事,不过你要是能给我加到三十万,就算是掉了脑壳我也给你把事办了,不过这是机密大事,那小子出去之后绝对不能再用真名真姓在外面招摇惹事。"
  龙书江若有所思的说:
  "行,给他改个户籍居住在异乡,这一点不是太难,只是被你们关在二号牢房的那个赵大勇是我亲戚,你一并把他放了,我给你三十万就是。"
  曲队长说:"放一个是死罪放两个同样也是死罪,看在钱的份上,这活我接了,不过这事要是捅出去不仅我的脑袋保不住,你们也都活不成,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
  龙主任坚定的说:
  "好!我一定再三叮嘱他们俩,叫他们出去后万万不能对外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姓名,只当张晓曙和赵大勇两人都死了。"
  曲队长阴冷的笑了笑说:
  "实不相瞒,我正要打算制造张晓曙两人已死的假相蒙蔽世人,因此出去之后他们万万不能再回自己的家乡潞城以免当地人把他俩认出。"
  龙书江主任说:
  "这个我会安排好,你只管放人就是。"
  "好,那你等消息吧,不出三天定有佳音。"
  龙书江把钱放下转身离开了曲队长的办公室。
  与此同时,远在张晓曙家乡的潞城已被日军占领,战争使这座城市陷入到了极其恐怖的气氛中。
  潞清煤矿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李雅然手扶窗户望着窗外,她从身上拿出一张张晓曙的画相仔细看着,同时嘴里唸叨道:
  "晓曙,你在哪呢?我好想你啊!"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
  "李雅然,给我出来,我们要涨工资,不然,我们就要全体罢工了。"
  李雅然刚欲转身出去平息事态,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是矿警队长阎锡龙。
  阎锡龙长得虎背熊腰,身穿黑色矿警制服,腰挎一把短枪,进门就说:
  "工人又闹事,不过不要着急,我随时可以将他们就地镇压。"
  李雅然说:"工人只是要求涨工资,我已经向柳生宗雄大佐申请过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回复,倒是我托你找的那两个人,是否有点眉目。"
  阎锡龙说:
  "你要我找的张晓曙,他是我的师弟,他的妈妈兰姨一手把我带大是我的干妈妈,母亲盼儿望眼欲穿,你的妹妹李馨然也算是我的妹妹,因此找到他们俩也同样是我的心愿和责任,只是派出去四散打探消息的人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李雅然沉吟了一会,说:
  "这么看来他们有可能出事了,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阎锡龙态度严谨的说:
  "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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