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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暮光的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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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咆哮,冰雪飞舞,白石尖塔,诺兰先驱。
  在北地诗人们的吟唱小调和歌谣里,遥远的遗忘冰原上有片世外乐园,那里有着白石堆砌的尖塔,它是文明的灯塔,是照亮野蛮之地的璀璨灯火。
  先驱营地,冰原之冠,人类位于冰原上的璀璨明珠。
  这颗明珠矗立在覆盖着冰霜的冻土上,周围的平原皆是村庄和营地,一条漂浮着裂冰的河流将这些营地和村庄连接在一起,使得这些聚集地犹如哨兵般守卫着中心的城镇。
  连绵的风雪不断拍打着脸颊,当蕾娜抵达先驱营地时,暴雪已经肆虐了两周,连日来的焦虑和压力让她美丽的脸庞憔悴了不少,眼下也浮现了深刻的黑眼圈,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啊咧,这就是先驱营地吗?完全就是一座城市嘛。”
  扎着丸子头的艾丽娅探出脑袋仰望着先驱营地外那面厚厚的城墙,密密麻麻的尖刺拒马布置在墙上,哨塔和堡垒簇拥着它。
  任何人抵达此地时,都不会认为它是一座营地。
  在这座俨然是冰雪要塞的城市外,即便是在暴雪肆虐的天气下,先驱营地的诺兰剑士卫队也遵循着战时制度,没有停歇的执行值守任务。
  “与其说这是城市,倒不如说它是一座军事要塞,”罗德骑着马和蕾娜并列,抬头看着城墙说道,“据我所知,先驱营地拥有数支千人队,和一支特殊编制的冰狼骑士团,其战略地位和军事力量堪比安德鲁斯的北风要塞。”
  “以前叔叔也曾和我讲述过这座冰原上的奇迹城市,当时只觉得叔叔的形容过于夸张了,”蕾娜看着眼前这座城市目露惊讶,“现在看来,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冰原明珠。”
  “走吧,让我们去见识见识这颗冰原明珠,”驻足了一会儿,罗德笑着说道。
  当他们驱使着马匹踏过冻土,随处可见的诺兰剑士们开始出现在他们眼前,空气中甚至还能嗅到马粪和食物的气味。
  在穿过几道哨卡后,罗德隐约察觉到不对。
  “不对劲,”他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这些卫兵的检查也未免太频繁了。”
  罗德的眼神仔细地扫过沿途的营寨军营,表面淡定从容,但严肃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不寻常。
  在他的警惕下,临近先驱营地大门时,一队轻骑兵拦在了他们面前。
  “我们来自蔷薇营地,这位是蕾娜·蔷薇,”语气不卑不亢,罗德驱马走近这队骑士介绍道。
  “我们是应邀前来的,”他从行军袋里拿出一封装饰华丽的信件。
  “你们好,我们是先驱卫队的成员,这只是一次例行检查,”为首的骑士根本没有接手信件,而是朝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几个面容覆盖在面具下的骑兵快速从罗德一行人身旁绕行一圈。
  眼见罗盘并无异动,骑士长行了个礼,让开了道路,“感谢诸位的配合,你们可以过去了。”
  罗德和蕾娜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明白这些骑兵在做什么,但也没有过多停留,便朝着城市前进。
  “怎么回事?”蕾娜小声问道。
  “不清楚,”罗德微微摇头,眼露思索,“他们根本没有查看信件,这说明他们不是检查我们身份的。”
  “真是奇奇怪怪的,”蕾娜低声自言自语。
  “是的,有些奇怪,”罗德打量着那些沿途检查的骑士,“先驱营地这次主动邀请了这么多冰原聚集地的人过来,检查确实应该严密一些,但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防范间谍和罪犯这么简单。”
  “咱们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蕾娜侧头看着罗德,语气无奈,“暴风雪持续了这么久,我们的粮食不多了,这次来这儿不管先驱营地想达成什么目的,咱们都得弄到足够的粮食。”
  闻言,罗德也是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风雪飞舞,星光将熄。
  先驱营地的白塔上,金发微卷的年轻女士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任由雪花融化,乳白的肌肤感受着这抹冰凉,她俯视着城市,微微感叹。
  在这寒冷孤独的冰原,眼前的城市如同星光般指引那些迷途之人,但当星光黯淡之时,烛火微光却是如此耀眼。
  那一抹烛火正在吞噬星光,而当冰原的荣耀之冠落下后,陷入黑暗的人们不知会遭受何等的苦难。
  “为什么?”女士问道,“我们总是哀悼苦难,却又制造苦难。”
  “抱歉,小姐,你该进去了。”
  黑发的女仆不知何时来到了女士身后,她双手交叉在前,微微躬身说道。
  “我想多待会儿,”女士咬着下唇,阴郁地盯着阳台外。
  女仆微微摇头,“不行,大人吩咐过,您的身体不适合过多的待在风雪里。”
  女士有些无奈,热闹和繁华似乎一直与她无缘。
  如今的先驱营地里有着来自北地各处的人们,无名冰原、十字营地、或是更远的眺望峰之民,这些人带着不同的习俗和文化聚集于此,而她却只能在高塔上孤独远眺。
  “……送我回去吧,”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女仆微微欠身,推着那辆精心打造的轮椅将年轻的美丽女士推近了高塔。
  就像是折翼的鸟儿,这位有着牛奶般嫩滑肌肤的美貌女士竟然是一位失去了双腿的残疾人士。
  回到房间后,女仆将轮椅推至壁炉旁,那位气质忧郁的女士随手将一本放在桌子上的书籍拿起,壁炉燃烧着温暖的火焰,美丽的女子安静的阅读书籍,一如既往。
  女仆待了片刻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当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女士一人后,她微微合上了书籍,将书籍放在膝上,盯着炉火怔怔出神。
  无人知晓,她的耳畔正传来阵阵呢喃。
  那是毫无规律可言的混沌呢喃,又像是嘈杂无序的呼喊,它足以让任何听者疯狂,可看似瘦弱的女士也仅是微微皱眉。
  对于习惯了静谧和孤独的女士而言,这份嘈杂和混乱反倒是难得的体验。
  在享受着这难得的吵闹后,女士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
  “这里是赛博坦信道,位于网络层的庇护所,我是擎天柱,在此呼唤……”
  陌生的呼唤在耳边回响,女士缓缓闭上眼睛。
  她在犹豫,任何具备神秘学知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不要回应任何未知存在的呼喊。
  可是她别无选择。
  虽然父亲总是瞒着她,但这位年轻的小姐知道,城市里的呓病越来越严重了……先驱营地需要了解更多。
  想到这里,她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有了决断。
  “我是暮光·诺兰,未知的存在啊,我在此响应您的呼唤。”
  那一刻,气质忧郁的暮光眼中流转着琥珀色的光华,她的眼底仿佛倒映着一片璀璨银河,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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