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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我刚出道就想着衣锦还乡 / 第二章 富贵逼人

第二章 富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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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李小年起了一个大早,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了,为的当然是节省下来,中午可以吃顿饱的。
  他熟练的将车辕上的牛皮绑绳套在肩上,带上棉手套,就这么拉着水车出了门。
  小镇上共有十二口水井,但其中有七口都在酸枣巷、芦苇巷、竹篱巷的那些大户人家院子里,外人是不能进去打水的。
  而剩下的五口水井中,少年最常的去的是镇子中间那颗大核桃树下的水井,一来这口井的位置好,镇子上不少街坊闲暇时都会在核桃树下下棋聊天,如果刚巧看到少年打水,说不定就会想起自家的水缸,于是生意就上门了,二来呢,这口井的水桶比较小,少年打起水来相对不是很费力。
  大早晨的,树下只有一个人,还是躺着的,睡的正香,看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睡了一夜了。
  少年没有叫醒他的意思,这个人他认识,是小镇本地的一个流浪汉,脾气很怪,而且异常抗冻,大雪天的穿着单衣睡在雪窝里,不但面色红润呼噜打的震天响,睡梦中还时不时拢起一堆雪盖在身上,三九天的拿冰雪当被子,也是奇人一个。
  李小年将井轱辘放下,开始打水,直到将水车上的两个木桶都装满了,这才套上牛皮绳,吃力的朝着坡底巷方向缓缓走去。
  第一趟送去了王婆家,因为她家就住在坡底巷的半坡上,路程最近,等少年重新回到井边的时候,这一来一回已经是半个时辰,他累的浑身大汗,坐在树底下的石凳上揉着两条发酸的手臂,拉着水车,上坡下坡,都很不容易,但好在赚到钱了,那一切就是值得的。
  天空上,突然间白雾茫茫,看样子会有一场雪,少年不由哀叹,这要真的下起来,坡底巷那条黄泥路可怎么走?
  流浪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
  少年感受到他看来的目光,赶忙将眼神转至别处,这个人性子很古怪,尽量不要招惹他。
  “小子,这大冷天的也出来送水?你就不怕冻死你?挣钱不是这么个挣法吧?”
  少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流浪汉嘿嘿一笑,脱了草鞋,抠了抠脚底板,然后放到嘴边闻了闻,幽幽道:
  “下雪了。”
  果然,天空上开始飘下零星的雪花。
  少年见状,连忙起身继续打水,想要趁着雪未下大,咬咬牙,一口气把剩下的两趟也送了。
  “今天这场雪可不小啊。”
  流浪汉话音刚落,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飘洒下来,整个小镇顿时铺上了一层雪白。
  少年站在树下愣住了,这么大的雪,坡底巷又是一路下坡,地面肯定湿滑,这可怎么办?
  流浪汉起身离开,单衣单裤,穿着草鞋,就这么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少年呆愣半晌,咬了咬牙,套上牛皮绳,拉着水车走入雪幕中,他心中想着,慢一点,只要慢一点就没问题。
  只是一炷香功夫,地上的积雪已有半尺厚,流浪汉独自走在街道上,口中喃喃道:
  “不知好歹。”
  ........
  ........
  坡底巷,巷如其名,一路下坡,巷子一侧,沿坡住有大大小小几十户人家,房子坐北朝南,对面是一片荒草树林,镇子上的小孩最爱在这片树林里捉蛐蛐,捡蝉蜕。
  少年李小年站在巷子上方,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深吸一口气,双腿用力撑地,开始缓缓下坡,
  慢一点,只要慢一点就没问题。
  巷子中,有一户人家没有院墙,而是在院子里搭着牛皮棚子,棚子下,有高炉,铁砧,角落里还堆着一些仍未成形的铁具坯子,有一个光着膀子,围着皮裙的老铁匠,正坐在凳子上等人送水。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出现在雪中,来到棚子外面,一个是锦衣玉带,面容白皙的翩翩少年,一个是虎背熊腰,肌肉虬结的黑须老者,两人身上都没有片雪沾身。
  少年笑嘻嘻的朝着铁匠抱拳行礼,道:
  “还望楚师为我铸一柄剑,时间不限,价钱好说。”
  那姓楚的铁匠抠了抠眼角的眼屎,冷眼瞥了一眼那俊美少年,嗤笑道:
  “你够格吗?”
  少年面色不变,笑道:
  “给我十年时间,可入洞府境,介时自然够格。”
  老铁匠冷笑一声:
  “滚!”
  锦衣少年正要说话,忽然神情一动,与身后老者一同向后退去,直到退至对面的小树林方才停下。
  巷子里,李小年双腿急刹,人和水车在半坡上左右摇摆,他双臂用力,一个急转,车轮在雪地上划出一个小半弧,正好停在了老铁匠家门口,动作爽利潇洒。
  树下的锦衣少年顿时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溅到衣衫上的几点泥巴。
  李小年头上冒着蒸汽,浑身大汗,朝着着棚下的老铁匠咧嘴笑道:
  “水来啦~”
  楚铁匠耷拉着脸,指了指屋内,
  “来了就赶紧把水缸加满,别耽误了我做中午饭。”
  “好嘞!”
  少年拉车进院,找来一只小桶,开始往水缸装水。
  完毕之后,楚铁匠指了指面前桌上早就准备好的一枚铜钱。
  李小年收起铜钱,道了声谢谢,然后就拉着水车离开院子,刚一出门,就瞥见对面树下站着一老一少,都是陌生脸孔,出于礼貌,李小年朝着两人笑了笑。
  那树下的锦衣少年眉头皱的更深,只见他人影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刻,整个人笔直的站在李小年面前,一拳捣在少年小腹。
  李小年顿时捂着肚子弯腰倒地,只觉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痉挛剧痛,双腿不由自主的跟着颤抖,整张脸埋在冰凉的雪地里,张着嘴巴,吐不出一个字来,
  两眼一翻,就这么疼昏过去。
  锦衣少年重新返回树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朝着铁匠铺喊话道:
  “五袋子百岁钱,楚师自己掂量一下,要不要为我铸剑。”
  说完,锦衣少年背负双手,带着老者仆从,就着么离开了。
  楚铁匠看了一眼倒在雪地上的少年,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返回了屋子。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便将少年掩盖。
  ......
  锦衣少年带着老仆路过核桃树下,那个流浪汉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那里,手里拎着一只酒葫芦,寒冬下雪,喝的醉醺醺的。
  锦衣少年见到此人,只是挑了挑眉,脚下步伐没有丝毫停滞。
  “站着,留下一袋子百岁钱,你才能走。”
  锦衣少年愕然停步,阴鹜的看向流浪汉,他身后的老仆已是握紧双拳,神情凝重。
  “一袋子百岁钱?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再说了,凭什么我要给你钱?”
  流浪汉冷冷道:
  “伤了人,总得赔点医药费,你可以试试看,钱不留下,能不能出的了这个小镇。”
  少年呵呵一笑,
  “不愧是十大洞天的太上玄天,一个泥腿子的医药费都够我在外面买一座州城了,我们万霞宗老祖,可是与贵镇上的夏雨娘娘有旧。”
  流浪汉咧了咧嘴,伸出食指指了指天上,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现在可是冬天,我说了算。”
  少年双目眯起,似在心中权衡,
  半晌后,他手腕一翻,掌心上凭空出现一只金丝绣袋,甩手抛出。
  流浪汉接在手中,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
  “滚吧。”
  锦衣少年面色阴沉,却又不敢发作,一袋子百岁钱,相当于人间黄金百万两,就因为他给了一个泥腿子少年一拳?这损失也太过巨大了。
  至于这个看似流浪汉的家伙,他不敢惹,只要是在这座洞天内,就算自家老祖来了,想必也只会选择破财消灾,息事宁人。
  如果那位姓楚的铸剑师不肯为自己铸剑的话,那这趟小镇之行,可谓实实在在的赔大发了。
  流浪汉目送二人离开,然后起身踏出一步,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坡底巷中,在他面前的雪地上,少年李小年如今已被大雪掩埋成一座小雪包了,流浪汉随手将那袋子百岁钱扔在地上,眨眼间,整个人又返回了核桃树下。
  大雪依旧,
  无论是老铁匠还是流浪汉,都没有想着过去看一下少年伤的如何。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会再有人为那出身仙家名门的锦衣少年铸剑,他也再没有资格踏入小镇一步。
  雪天撑伞,是一件很怪异的事,起码大多数人不会选择这么做。
  可就在这寒冬腊月天,巷子里,一个白白胖胖,穿着华丽,留着两撇八字须的中年人撑着伞缓缓走来,一双手上带满了五颜六色玛瑙扳指,腰上的玉带珠光宝气,中间那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翠绿色宝石更是光华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整个人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富贵逼人。
  中年人来到水车旁停下,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雪包,皱了皱眉,随后将手中油纸伞盖在了小雪包上面,然后继续朝着坡上走去,只不过还没走出几步,他又一次停下,转过身来,抬手在面前虚空一抹,一面微光涟漪的水幕赫然出现,水雾涟漪中的画面,刚好就是少年方才送水的一幕,以及无缘无故被人一拳打晕在地。
  接着,水幕中那锦衣少年带着仆从离开,老仆在一旁低声问道:
  “何故出手?就因为溅到身上些许泥巴?我辈修道,怎可在意一个蝼蚁的无心所为?”
  锦衣少年裂了咧嘴:
  “遵循本心,便是我的大道所在,我当时想出手,于是便出手了。”
  老仆一愣,没有再说什么,修行中人,最忌讳违背本心。
  中年人挑了挑眉,收起面前水幕,抬步来到小雪包前,探手一抓,将少年背在背上,然后捡起油纸伞和那只钱袋子,开始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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