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老宋

　　自从醒来，除了那些女保安，没人喊过自己二少爷。
　　那些女保安是李东有意安排的。
　　想必眼前这看着有些眼熟，精神抖擞的老头，也是李东派来的吧。
　　“大爷，您是？”张信然问道。
　　“二少爷，我叫宋富贵，您喊我老宋就行。”
　　老宋的声音很洪亮中气十足。
　　“我是7楼的管理员，您在修复舱里时，一直都是我给您换的呼吸阀。”
　　怪不得眼熟，他就是赵焱嘴里，那个拿着奇怪零件的老头。
　　“宋大爷您喊我小然就行，感谢您一直对我的照顾。”
　　说完张信然冲着老宋鞠了一躬。
　　关于这一躬，张信然是目的。
　　首先他感觉赵焱从心里感激老宋。
　　可能是老宋每次去换呼吸阀时，都会满脸关切地看着他吧。
　　其次张信然觉得需要跟岛上的人处好关系。
　　“别，别，您喊我老宋就行。”
　　老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大爷”这个称呼，他好久没听过了。
　　平常李东喊他个老宋，他都能乐半天。
　　“小然这名字是为了隐藏身份起的吗？”
　　老宋给赵焱换呼吸阀了这么多年。
　　他一直是知道赵焱身份的。
　　李东刚才把老宋知道赵焱身份的事儿给忘记了，其实除了老宋，飞豹队老郑也知道赵焱的身份。
　　“嗯，是.，是的，东哥说我醒来的消息，先不让外人知道。”
　　张信然结结巴巴顺势接了下去。
　　真尴尬，鞠躬时张信然想的倒挺多，最后一句竟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大爷有外人在的时候，您就喊我小然吧。大爷，您这是要放什么东西吗？需要我帮忙吗？”
　　张信然看到老宋身后站着的两个搬着箱子的大机器人后，立马转移了话题。
　　“这个啊，这是飞豹组今天交上了的能量……”
　　老宋简单地介绍了下他的日常工作内容。
　　他每天早上起来巡视7楼，之后核对每个实验室前一日的物资进出。
　　晚上会对飞豹组收集来的能量进行审核入库。
　　“二少爷您要感兴趣，可以来看下能量入库的过程。”老宋介绍完自己后，邀请道。
　　“大爷，是不是东哥怕我无聊，让您来找我的吧。”
　　“哈哈哈，二少爷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聪明。
　　刚才我去给李院长送东西，他说自己不一定忙到啥时候，你一定会感到无聊，或者有很多问题，就让我来陪你会儿。
　　走吧，跟着老宋去看下能量入库的过程。”
　　老宋领着张信然来到了能量储存室最里面。
　　此时机器人已经把大箱子放到一个台子上。
　　它们恭敬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等着老宋检查审阅。
　　老宋很熟练地在箱子触屏处输入了一些符号。
　　箱子的一面变成了一个显示屏。
　　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些信息。
　　“成年猫类能量体共计30只。”
　　“中华田园犬1只”
　　“泰迪1只”
　　……
　　只看了一眼，老宋就双眉紧锁。
　　“M123，你和M67把能量分类入库后，给飞豹队的F67说一下，不要再去屠宰场蹲点了，猫科能量够多了，不需要再采集了。”
　　两个机器人眼睛闪烁了，并点头应道。
　　“猫科能量是啥？飞豹队和屠宰场又是啥？”
　　看到两个机器人迈着整齐的步伐离开，张信然问道。
　　可能是变成过猫的原因，他对和猫有关的话题敏感了许多。
　　老宋简单介绍了下飞豹队的工作内容。
　　不过，关于飞豹队是生物机器人的事儿他没有提。
　　“能量的事儿，李院长给你讲过吗？”老宋问道。
　　“讲过一些。”
　　“这事儿吧也是从一只猫引起的......那猫撞倒了一个能量架，导致李院长用于做实验的能量全毁了。
　　李院长为了赶实验进度，他给飞豹队定了每天需要收集的能量数。
　　可飞豹队有人耍小聪明，直接到屠宰场蹲点。
　　那个编号F67的，不知道在哪找到了个屠宰点，每天都能收集来几十只甚至上百只猫的能量。”
　　“猫咪屠宰场？”张信然惊讶的问道。
　　“吃猫肉是南区一些地方的习俗，南区有不少屠宰场专门收猫杀猫。”
　　老宋拿出手机发送着入库指令，回答道。
　　应该也是变成过猫的原因，听到吃猫肉张信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哕~”
　　他干呕了一下。
　　“二少爷，您这应该是胃部功能还没完全恢复引起的，来我们出去坐一下吧。”
　　老宋放下手机就要去搀扶张信然。
　　“大爷，不用，不用您先忙，我没事儿。”
　　“别撑着你了，你的脸都白了。”
　　“真没事儿大爷，刚才您说猫打翻了能量架？”
　　这话问的老宋一愣，他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些多。
　　李东给他交代过，赵焱刚醒，三观和这个世界不是十分切合，不要给他讲太多概念性的东西，以免赵焱思维混乱。
　　不过李东还说，如果赵焱问了，就尽量详细的告诉他，不说得详尽也会引起思维混乱。
　　“二少爷您看，就是因为这事儿。”老宋拿出手机，翻出来一条视频。
　　瞅了一眼后，张信然立即把手机拿到自己手里，仔细看了起来。
　　这视频是当时出事儿后，老宋从监控里调出来发给李东的。
　　视频里一只断尾胖橘猫从一旁印有分离实验室字眼的屋里窜出。
　　它撞倒了一个架子上，架子上码放着的瓶子碎落一地。
　　张信然看得清晰，瓶子里的淡蓝色能量，全部钻到了橘猫体内。
　　不对，那些能量是被橘猫吸入体内的。
　　那吸入的场面让张信然想起来，那天赵焱被自己吸入体内的情景。
　　张信然感觉额头有汗渗出。
　　视频再往下看去，不知是能量入体，还是架子砸头的原因。
　　橘猫撞倒架子后，也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它刚倒地，一个穿着白大褂大脸年轻人从分离实验室冲了过来。
　　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后呆愣住了。
　　此时老宋听到响声也跑了过来。
　　老宋一脸惋惜地拿起了一个碎片。
　　他刚弯腰想看下橘猫，那橘猫回光返照似的全身毛发炸起。
　　它嘶吼着冲着老宋上下其手，挠了起来。
　　橘猫折腾了几十秒又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视频到此就被截断了。
　　这视频看得张信然双手颤抖，冷汗直流。
　　不会错的，视频里的断尾胖橘猫，就是自己曾经的样子。
　　我是从实验室里出来的？
　　可为什么对于撞架子经历，没有丝毫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