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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关于一个平凡人斩杀恶鬼的故事 / 第二十二章 山中小屋 五

第二十二章 山中小屋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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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片大地都因那颗大杀器的引爆而震动,技术部的武器说明果然都是摆设。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波,起码得有小型核弹的威力了。
  斯菲尔处于炸弹范围外,即使没有被爆炸波及,现在的情况就够他死一万遍了。
  他全身上下都被纤细的丝线捆住了,该死的,那两个他很看好的新人在这次任务中牺牲了。
  一个鬼不鬼人不人的东西在他身前,它全身上下都覆盖着密密麻麻的鳞片,右手中指指尖上绕着一圈丝线。
  它眺望着远处爆炸的火光,从它眼神里完全看不出半点情感。
  “看来一场闹剧结束了。”
  它转过头来,一双眼睛里闪着红光。
  “看来你还挺识趣的,知道只要你动一下,我就能让你切成大大小小的碎块。”
  它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还不忘调侃他几句。
  “绝望吗?这还不算,比我所经历的还差多了。”
  “废话不用多说,要杀就杀。”斯菲尔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它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眼神,“对,我最喜欢看到别人这种不怕死的眼神了,把这眼神摧毁的时候别提有多兴奋了!”
  斯菲尔默默地听着这个精神病的话语。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很有意思的。”
  毒蛇吐出了芯子在低语。
  “我来猜猜你的弱点是什么?”它拍了拍斯菲尔的脸,“是妻子呢?还是儿子或者女儿呢?”
  斯菲尔在听到“女儿”的一瞬间,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
  那个怪物在一瞬间抓住了这个时机,咧开了笑容。
  “哦,原来是女儿啊。果然女儿都是爸爸的小棉袄啊。”
  “你敢动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斯菲尔冷静地放了一句狠话。
  “呀,我好怕啊。”
  它显然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动作夸张得做出了害怕脸。
  “不过我对你女儿没什么意思,只要她不踏入这个领域。”
  它在端详着斯菲尔,任何一个细小的角落都没放过,这种感觉犹如生物学家在观察着一副解剖的尸体。
  “那再深入一点,她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弱点呢,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吧,难道是抛弃她了吗?”它对自己的答案颇有自信。
  自己的过去被它给彻底看穿了。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让他一生都难以忘怀。
  二十多年前,斯菲尔——当时还叫百里辰的男人与某个女生一见钟情,一年后就走进了婚姻殿堂,过了几个月就怀上了他们爱情的结晶,那个女孩取名叫百里雪浣。
  平凡的生活就过了五年,到了他们的女儿四岁的时候,他接到了学院的一个传说级别的任务。
  他和家人暗地里商量了一下,妻子愿意他为了学院以及世界和平而战斗。就在一个盛夏的夜晚,在蝉的叫唤声中,一位父亲替他女儿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和她勾了勾小拇指,立下了誓言。
  过了几个月,你站在门口,就可以看见爸爸我带着丰功伟绩地回来了。
  老父亲离开了温馨的港湾,带着一众小队前往了冰天雪地的南极,在那里,他们体会到了真正的人间地狱,队员几乎全部阵亡,他全副骨骼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陷入了重度昏迷。
  百里雪浣渐渐地长大成人了,每天晚上都会站在门口,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能重新出现在她的眼中。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母亲也不幸去世了,希望最终变成了绝望。那个等待父亲回来的想法磨灭了,她的心已经死了。
  斯菲尔在医院躺了几个月,意识才完全醒过来了,他睁开眼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家。但他从校长那得知了妻子已经去世了的消息,自己的女儿也被好心人送进了孤儿院。
  现实把他心中一家人幸福团聚的画面砸得粉碎,碎掉的镜子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复原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的心中充满了负罪感,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当初没有离开家人身边,是不是现在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不敢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就在那一刻,他选择了逃避。
  他从校长那打听到了孤儿院的名字,隔着铁栏杆,偷偷地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木棒,在松软的土地上画了一张一家三口和谐美满的生活图画的女孩,转身离去。
  他不配和她见面了,是他亲手把女儿的一切给毁了,希望有个好人家能收养她,让她有个比自己好几百倍的父亲。
  临别之刻,他把所有的家产都匿名给了她,合计有几十万人民币。
  后来他成了学院历史学的教授,改了名字,每年清明都会回去给心爱的妻子送上一束她生前最喜欢的月季。
  孤儿院里的人也联系过他,告诉他自己的女儿已经到了年龄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只给了斯菲尔一张照片,她长得真像她母亲。
  这段不堪入目的过去他再也不想回忆起来了,于是他就用酒精麻痹自己,之后深深地藏进了他的心里。
  就这样,十几年过去了,斯菲尔从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变成了一位严厉的教授,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
  就在他真的快要把这件事埋藏于心的时候,命运又给他来了个天大的玩笑。
  新生入学的时候,他作为招待老师,从人海里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女儿也在,样子一点也没变。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裂开,隐隐作痛。
  他在她面前强装镇定,问她选了什么科目,她笑着回答他她选了历史学。
  偏偏又是自己教的一门课,不过幸好她没有认出他来。
  这是他唯一能松口气的点了。
  此后,他上课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以防做出了让她怀疑的动作。
  百里雪浣即把他当作了老师,也把他当成是朋友,两人的关系很融洽。百里辰尽着自己斯菲尔的名字,在学术方面给了她莫大的帮助,好多学生都抱怨说他两级对待,对待百里雪浣很温和,对待别人一脸不耐烦,还时不时批评他们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讲。
  在朋友方面,自己一旦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第一时间悄悄地送给她,这种事情绝不能让别人看到。
  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只是想偿还给她很小一部分的那些年来受过的苦,他用这种方式在给当年犯下的错赎罪。
  有一次百里雪浣和他聊到了自己的父亲,他心头骤然一紧。
  “教授,跟你说个秘密,这件事我可是第一次跟别人说哦。”
  是百里雪浣开的头。
  “是什么?”他引起了注意。
  “是有关于我父亲的。”她手撑在栏杆上,语气平稳。
  “我父亲当年抛下了我和母亲,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后来母亲也去世了,我被送进了孤儿院,他还是没回来见我一面。”
  听到这,他已经心如刀绞了。
  “那你恨他吗?”
  “说不恨是假的,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了,对他恨不起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有鸟窝的树顶上,幼鸟张着嘴在等待它们父母的喂食,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段话的呢?
  “既然你父亲不管你了,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毕竟你是我的学生。”
  这段话他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百里雪浣对他吐了吐舌头,“谢啦,教授。”
  百里雪浣跟他说了声再见,就告辞了。
  没想到那一次见面成了他们最后一次的相遇了。
  这位十几年来不苟言笑的教授还是首次展露出了笑容。
  那个怪物神色不悦,它理想中的那种绝望的表情竟然没出现,不可能,没有谁不会在临死之际还那么从容不迫。
  它对这种情形感到非常的不满意,心中升起了无名烈火,他怎么不害怕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怪物拉了拉中指上的线圈,捆在斯菲尔身上的线明显拉紧了,丝线嵌进了肉里,它的怒火施加在了他身上。
  “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它继续加大力度,血珠挂在了丝线上,斯菲尔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它一把抓住了斯菲尔头发,“不跟你玩了,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只要我杀了你,你们就不会知道我的真面目。”
  勇气战胜了令人胆寒的恶意,遍体鳞伤的斯菲尔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你没想到被我反将一军吗?”
  他衣服上的纽扣闪着异样的光芒,那是一个针孔摄像头,所有画面通过这个关键的摄像头,传到了薇森这台超级计算机上,这是他能为学院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这个混蛋!该死!该死!该死!”
  它无能狂怒,眼球突出,抱着头大声喊叫。
  谁能想到一个人类为了能套取点情报,忍住了非人的痛苦,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它目露凶光,指尖一抬,千万根丝线切割了斯菲尔的柔弱的肉体,大量的血迹迸发,红色覆盖在了摄像头上。
  他成功地把十分重要的情报送了出去,自己却永远留在了这个地方。
  三条鲜活的生命换取了一份报道,这代价太过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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