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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野带领族长等十几位核心成员赶到黄土坡,将封炉的耐火砖扒开,顿时一股温热扑面而来,伴随着泥土的气息。
程野心里有点紧张,如果烧陶失败,陶器都碎了,那可掉链子了!
让河岸吹来的风涌入竖窑,将余温散尽,命蜈蚣钻进窑内,将20个陶器小心地搬出来。
“这是……”
看着预想中的红陶并未出现,而是一个个青中带黑的陶器,程野大感意外,难不成是黑陶?
黑陶与红陶的区别,在于温度和氧化程度,黑陶需要的温度更高,将近1000度左右,温度达到后就减少氧气,让陶土的铁元素不完全氧化,也就变成了青黑色。
从质地上来说,黑陶更加坚固细腻,尤其夹砂的黑陶,更是可以作为炊具使用。
一想到这里,程野顿时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测试一下。
他拿起一个温热的黑陶,这是一个水罐的形状,用手敲了敲,发出嘣嘣的脆响,十分悦耳!
一群土著好奇地看着,不知这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姐,这就是泥巴用火烧出来的东西?它有什么用啊?看着黑乎乎的,男神为什么那么激动?”蜈蚣低声问明。
明咬了咬嘴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东西一定有奇妙的用处,毕竟火之力是最神秘的力量,用火之力煅烧泥巴,一定会让平凡的泥巴脱胎换骨的!
想想男神之前教我们编的筐,做的荼盾,你能想象那都是来自于不起眼的塔荼吗?”明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嗯,有道理!这一定是一种可怕的武器,它一定蕴含着强大的火之力!”蜈蚣想起了之前引爆的那颗土地雷,居然把熊狗炸死了几十只,地面都炸出了那么大的坑,有些畏惧又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
“大叔,这就是红陶?颜色怎么是黑的呀?”江小白好奇地凑上来,还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嗯,声音倒是好听!”
“嘿嘿,这是黑陶!比红陶品质还要高!应该是竖窑的温度比较高,而且氧气较少导致的,先看看它漏不漏水?”
程野打了个手势,让明解下腰间的水囊,将植物清酒倒入这个黑陶水罐中。
随着哗哗的水声,水位慢慢上升,程野抱着黑陶水罐左右晃了好几下,陶体没有丝毫洇湿或漏水,不禁满意地点点头,说明这个水罐品质上佳,至少装水是没问题的。
周围土著互相看看,大惑不解!男神费尽周折,就为了做一个装水的东西?我们已经有水囊了呀!
“大叔,这个看起来装水没问题,不过用处是不是小了点?”江小白也有同样疑问。
“你懂什么!这个能装水就能装物,就能腌咸菜,腌鱼腌肉,还能酿酒、做酱油、做醋、做大酱!冬天来临的时候,我们吃啥喝啥?没有这些腌渍食品,怎么过冬啊?笨!”
“吖?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江小白一想到丰富美味的各种腌渍食品,比如豆腐乳,比如泡菜,顿时口水都流出来了。
“行了,先回去!接下来我们测试陶器做饭的功能,这可是咱们烧陶的主要目的。”
……
傍晚,土著们围坐在大榕树下,每四人面前摆了一个陶罐,罐里装着清水,下面堆着石头垒成的炉灶和嘎嘭木碳。
另一边的树梢上挂着两只剥了皮的熊狗,还有两条半米多长的大鱼。
土著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一脸疑惑,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同志们,昨天我们打了一场大胜仗,将附近河流的上百只熊狗一举剿灭!今天,我们烧陶成功,收获了二十件黑陶!”
程野笑呵呵地站在台前,颇有些首长的气势,指着面前的黑陶说道:“这可是划时代的工具,有了这些黑陶,我们的生活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下面,就让我们享受这些黑陶给我们带来的美食吧!”说着,把手一挥。
土著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听懂!
“吃好!喝好!”程野把手一挥。
“吃好!喝好!”土著们咧嘴笑着点头,这下听懂了。
当即程野做示范,将熊狗的骨棒丢入黑陶罐中做汤底,然后命腿毛点燃嘎嘭木碳,不多会儿黑陶罐中的水就咕嘟咕嘟冒起了气泡,带出阵阵浓香。
土著们纷纷耸动鼻子,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从来没闻过的香气,大家彼此望望,都咕噜咽了一口口水。
程野微微一笑,走到挂在一旁树上的大鱼旁,用刀切了十几个薄鱼片,又从一旁挂着的熊狗肉上切了十几个薄肉片,摆放在一张洗干净的树叶上,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回来,取出一双木棍,将这些食材统统下锅,再倒入几株星星菇。
不多会儿,空气中的香气更浓郁了,肉香鱼香之外,还混合着蘑菇特有的鲜香,土著们使劲耸动鼻子,看着陶罐中不停翻滚的鱼肉、狗肉和蘑菇,口水不停地流。
泥巴!火!狗肉、鱼肉和蘑菇!
这是什么吃法?太神奇了!
“我知道了!”蜈蚣惊喜地和明对视一眼:“姐,这黑泥巴用火烧过后,竟然可以做饭吃!你想到了吗?”
明眼中透出惊讶,但很快收起,“这有什么想不到!神之力不可想象,别说做饭吃,就是变成鸟儿在天上飞也没什么稀奇!”
“不可能!姐你吹牛也要靠点谱,黑泥巴还能飞上天?”
“那有什么不可以?明天我就问男神怎么弄?”
“吹!姐你就吹吧!黑泥巴要是能飞上天,我就把这个黑泥巴都吃下去!”
“不!你要为我做早餐一个月!”
“姐!”
……
“大叔,原来你是要做火锅呀!”江小白眼睛发亮,馋得不要不要的,“快捞出来,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就你嘴馋!”程野将煮好的鱼肉、狗肉和蘑菇捞出,放在一只黑色的陶琬里,“那,我们第一次烧陶数量不多,一共就20个陶罐和20个陶琬,咱们轮流吃,你先尝尝。”
江小白迫不及待接过,用嘴吹了吹,挑了片白嫩的鱼肉放进嘴里,顿时眼睛一亮。
“怎么样?”
“好吃!太好吃了!”江小白赶紧又夹起片熊狗肉,放进嘴里,顿时眼睛更亮了。
等再吃了片星星菇后,简直有点儿想哭的感觉,鼻音闷闷地道:“大叔,这火锅让我……让我想起家的感觉了!”
“我尝尝。”程野用勺子舀了点火锅汤浇入碗里,然后就着火锅汤品尝,顿时眉毛一挑。
感觉煮炖的方式将R星食材特有的鲜味给充分激发出来了,只觉得鱼肉鲜香、狗肉醇香,再配上蘑菇的鲜甜,虽然只放了点盐,但这滋味怕不是远超地球上最顶级的美味?
看着周围土著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馋得不停地吞口水,程野赶紧把手一挥:“火锅,走起!”
土著们欢呼一声,有样学样地点燃嘎嘭木碳,将熊狗骨丢进陶罐,等到陶罐中的水烧开,就将鱼肉、熊狗肉和星星菇一股脑儿地丢了进去。
不过筷子的使用他们还没掌握,有的人心急用手去捞,却被烫得哇哇直叫,只好尝试地用筷子去捞,好不容易捞出一片鱼肉,吃到嘴里后,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其他人没吃到的馋得眼睛直冒绿光。
到了后来,场面一片混乱,族长和腿毛争碗,翠花和同伴抢筷子,明一碗接一碗吃着,不给弟弟蜈蚣。
“大叔,场面好像有些失控啊!”已经吃饱了的江小白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嗯,我大中华的真香定律还是很厉害的,现在你知道陶器的作用了吧?”程野用一根细细的木叉剔牙,神色满足。
“太厉害了!这样大家就更崇拜你了!”
“不,这只是一方面。”程野靠在树桩上,双手枕在脑后,遥望星空,悠悠地道:“人类从原始人进化,在于工具的使用。
我们教会了他们编筐、制作荼盾、火药和陶器,这只是一个开始,当他们知道工具的作用之后,就会尝试着学习和制造,总有一天不需要我们引领,他们也会自发的研制工具。
而到了那时这些R星土著人也就步入了文明,成为真正强大的人类了!”
……
“姐,求你了,就给我吃一口吧!”蜈蚣看着明连吃了十八碗,自己才尝了几口,简直都快哭了。
明打了个饱嗝,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碗筷,“我先歇一会儿,等会儿再吃。”
“姐,你太仁义了!”
“怎么?我这一身的伤,多吃点好吃的补补还不行?”明横了他一眼。
“行行,不过你吃累了,缓一缓,我帮你吃!嘿嘿……”蜈蚣生怕她变卦,连忙笨拙地拿起充当筷子的两根木棍,尝试从陶罐里往外捞肉。
“笨!是这么用的。”明接过木棍,灵巧地从陶罐里一捞,就夹出了一块肥美的鱼肉,顺手就要那块鱼肉放入自己嘴里。
“姐!”蜈蚣大叫一声,都快急眼了。
“呵呵,逗你的。”明把那块鱼肉放进碗里,看着他用手抓起,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叹息道:“弟弟,你有一点说对了,这确实是强大的武器,足以征服所有达雅人的胃口!”
“征服达雅人的胃口?这有什么用?嗯嗯……好吃!男神已经征服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征服我们的胃口?”蜈蚣吃得吧唧直响,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也说不清。”明双手抱头,仰望星空,想了想说道:“总感觉男神和女神带给我们太多新鲜的东西,我现在恨不得学会他们所有的知识,总有一天我也可以造出一些神奇的东西。”
“呀!姐,那你也要成神了?”蜈蚣一脸惊讶。
“为什么不呢?”明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骄傲:“母亲说让我先成为神的侍者,学习神的知识,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跟他们一样的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