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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5章 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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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以后,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江韩,回想起了恩师这一段当时让江韩觉得云里雾里的对话,心头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当初习武练武,恩师要求施展剑法时,要因招制宜,选择琉璃心术中不同的呼吸韵律以配合剑法。那时候,江韩只是单纯地以为,这是很基本的一种运动技巧。就像在健身房里你跑步时你的教练也会要求你调整呼吸一样。所谓的五种不同的呼吸韵律,只是为了练剑时呼吸通畅,有氧施展,让整个锻炼身体的过程更加健康,事半功倍。
  但现在,在感受过真正的水律之一后,江韩知道,这里面的玄妙之处绝非那么简单。
  新世界的大门,已经缓缓地打开!
  这一刻,江韩扔掉了手中的M9手枪。
  拔出了腰间的乌木剑。
  这把用木头削出来的,甚至严格来说只能算棍子的木剑,本来只是江韩用来安慰自己的玩具。
  但这一刻,江韩有了一种感觉,这才是自己最强大的武器!
  若要起势进攻,则当侵略如火——火律之一!
  “嘶……呼!”
  随着呼吸韵律的变化,淡红色的氤氲气息自江韩口鼻喷薄而出。这一刻,江韩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澎湃而灼热的力量,在自己体内的涌动!那是一种从周身经脉喷薄而出,充盈全身至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肌肤的清晰感受。
  隐隐地,江韩有一种感觉,此刻的自己,一旦出手必将无坚不摧!
  正是火之韵律,怒焰燎原,吞噬天地!
  “嘎!”
  恰此时,那两击不中的新冠蝙蝠凄厉的嘶嚎一声,重整攻势再度张开双翼猛扑了过来!
  江韩双目微张,凝神戒备马步稳扎,手持木剑按于腰间。
  当年江韩习武,分心法、身法、剑法,各只一部。心法即琉璃心术。而所学剑法,则名为《登峰造极》——寓意:集中一点,登峰造极境!
  终于,那新冠蝙蝠扑到了近前三米处。江韩身体骤然前倾,右脚支撑左脚踏前固定重心形成稳定的发力点,剑尖自腰间斜上暴刺而出。
  剑出手,自下而上,人与剑浑然一体,形成一条笔直的直线——刺之一!
  “当!”
  木剑与血肉之躯的碰撞,爆发出来的,竟是一声金属爆响!
  一股巨大的阻滞力从剑上传来,仿佛是刺在了一堵墙上,沛然无匹的反震力爆发,江韩顿感右手户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手腕更是麻木到了完全脱离,根本无法再握剑的地步。
  “嘭!”
  这把木剑,终究是承受了它的质量所无法承受的力量,仅刺了一剑就爆掉了。
  江韩顿时心头一凛——事情要糟?
  “嘎……”
  但紧随而来的,是那新冠蝙蝠凄厉到了极点的悲鸣。江韩这时定睛细看,发现那新冠蝙蝠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血如雨下,那新冠蝙蝠张着狰狞的双眼,疯狂地扑棱地双翼,但终究无法挽回从胸口血洞流失的生命力,无可奈何地坠地而亡。
  新冠蝙蝠死了。
  “赢了?”
  得以喘息的江韩颓然坐倒在地,这才惊觉此刻已经浑身乏力近乎虚脱,刚才那一剑竟似乎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而在这个时候,微端的战斗记录系统,也适时地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用慢镜头给江韩展现了出来。
  在六十四分之一倍速的镜头下,江韩这才看清楚了,方才自己那一剑刺出,攻向新冠蝙蝠的不仅仅只有乌木剑本身而已。在木剑剑身上,萦绕着一层微不可查,流动速度快到六十四分之一倍速也很难发现的淡红色气息。
  和自己将呼吸切换为火律之一后,口鼻喷薄而出的氤氲气息一模一样!
  而正是有了这一层淡红色气息的包裹与加持,形成了剑气一般的存在,登峰造极的刺之一如电击出,刺击在保护新冠蝙蝠的那一层防护盾上。二者暴烈碰撞,这才爆发出了那一声惊雷般刺耳欲聋的金属摩擦声。
  乌木剑本身根本承受不了这般沛然巨力,在剑气与防护盾相碰的一刹那,就已经粉碎爆炸。而后,是淡红色气息形成的剑气,在最终消散之前,贯穿了新冠蝙蝠的防护盾,刺出了那个巨大的血洞!
  最终,是火律之一加上刺之一形成的剑气,击穿了那M9子弹都无法击穿的异种防护盾。
  江韩看着这个结果,心头有些茫然。
  剑法招式心法口诀,根本都没有变过,为什么今日施展起来,竟会有如此效果?
  “这个世界既然存在异种,那和穿越之前的世界定然是有巨大的不同。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原本学来健身的武功,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突然间,就在江韩喘息思考的时候,视线中,微端给出了一个红色的箭头信号,把江韩的目光引向了新冠蝙蝠的尸体。
  江韩捏着鼻子强忍住腥臭带来的不适,凑近了细看,发现在新冠蝙蝠的额头位置,出现了一枚米粒大小的纯白色晶体。
  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散发着闪耀的光泽。看上去质地介于胶质和金属之间。
  微端直接给出了此物的图鉴:
  银晶。
  纯度:C级。
  含量:1品。
  说明:异种死亡之后约有万分之三的几率结晶而出。有极强的放射性,常人沾染有概率异化。异人沾染则无害,且可吸收。银晶若无专属储存设备,靠近异人后会加速衰变,为异人所吸收之后,成为异能反应存于异人体内。
  江韩这边正看着图鉴说明,这米粒大小的银晶就在江韩的手中迅速地萎缩变小,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从之前普特雷斯面对我时的反应来看,我魂附的这个身体肯定是异人。所以这就是这银晶被我吸收了?那异能反应又是什么?”
  正在这么想着,高度自动化的微端直接给出了江韩答案——
  视线中,出现了江韩自身目前的一个数据面板。细分的数据项非常多,但字体最大最醒目的分别是三项:异能、异术、异反。
  相对应的,这三项数据也可以直接查看说明。
  异能是异人的核心。是异人区分于常人的根本所在。源自沾染的银晶与自身性格等等综合异化而来,是故不同异人之间的异能可以相似,但绝不可能相同。同时这也是异人与异种最大的区别——同种群的异种,强弱之分可以天差地别,但异能一定是相同的。
  异术是操控异能的方法和技巧,也就是技能。异术和异能之间的关系,很像江韩的剑法与心法之间的关系。总而言之,没有学会对应的异术,再强的异能也无济于事,无法发挥出效用。
  异反则是“异能反应”的简称。这是异能能够被发动的根本,是异能的能源。就像是汽车的汽油、生物的体力一样。得益于现代异能科研以及工业体系的发展,异反是可以使用一起精确测量出值的,单位为“品”。
  在江韩现在的数据面板上,现在分别是这么显示的:
  异能:未检测。
  异术:无。
  异反:1。
  江韩只把注意力放在了最后的异反这一项上面。略微思索,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于是江韩收回之前扔出去的M9手枪,整理衣衫,收拾妥当,整装齐备。
  而后屏息凝神,舒展周身筋骨——当初江韩习武,除了琉璃心术和登峰造极以外,还有一部身法,名为《惊鸿游龙》。
  曾经,江韩以为这世上不存在什么轻功。所谓惊鸿游龙,不过是恩师开发出来的一种健身步伐,就像波比跳之类的东西一样。不过现在的江韩,已决然不会再这么去想了。
  气息一提双足发力——踏风之一!
  惊鸿游龙一分为三。
  其一为行云,取意可至常人所不能至之处。
  其二为流水,取意变幻莫测灵活巧妙。
  其三为踏风,取意乘风而去迅疾无比
  深林之中,江韩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过,所过之处,惊起飞鸟无数。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江韩方才停下。
  从微端的记录上来看,不多不少刚好行进了五公里。这个速度看起来似乎并不快。但实际上,江韩的军用背包中背有几十公斤的枪支弹药不说,最关键的是,深林之中根本是没有路的。在这种情况下能行进五公里,已然是常人的极限了。
  但江韩知道,这不会是自己的极限。
  接下来,才是实验的重点!
  “嘶……呼!”
  江韩气息一转——水之韵律,无形无势,诡奇百变!
  水律之一!
  淡蓝色的气息自口鼻喷薄而出,江韩直接呼出了微端的数据面板定睛一看——果然!
  随着水律之一的运转,在微凉的力量感自周身经脉中涌出,并扩散到全身的同时,数据面板中异反的数字在下降!
  从1变成了0。
  再一次,气息一提双足法力,江韩施展出踏风之一于林中疾行。
  这一回,不但惊起飞鸟走兽无数,更在林间卷起阵阵狂风。
  其实都不需要去看数据,江韩也知道,此刻在水律之一的加持之下,自己的行进速度比方才何止快了一倍!
  原本需要小心翼翼的坑洼地形,此时一踏而过!原本深不见底的山中深涧,此时一跃而过!原本高不可攀的落差地形,此时一飞而过!
  当微端中行进里程达到五公里时,再看时间——十五分钟!
  现在,江韩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武功在这个世界会不一样了。
  因为自己魂附的是一个异人,可以将这个世界独有的银晶吸收为异反存于体内。而自己修炼的琉璃心术,可以将体内的异反,转化为“炁”!
  这一刻,江韩泪流满面。
  “师父,你当初总说我不明白什么叫做炁,我现在明白了,可是……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就在这时,江韩身后突然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经历过新冠蝙蝠的袭击,江韩顿时绷紧了神经,向着发出响动的灌木丛拔枪戒备。
  结果在一处灌木丛中,蹦出了一个圆圆的,剃了板寸,跟卤蛋似的,黑得有些发亮的脑瓜出来。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眼睛明亮澄澈,笑容干净阳光,里外里都透露着一股子真诚与善意。他瞧着江韩紧张戒备的样子,不禁笑道:
  “嘿嘿!”
  “我吓到你了吗?”
  “干嘛那么严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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