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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相隔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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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乔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玉麒麟,觉得沾到了温热的液体,抬手看去,才发现满手是血。
  “夫君……麟儿难受……”
  “医生!医生!”慕乔的脸色骤然变了,满是焦急、惊慌失措。
  医生听着声音跑着进来,仔细检查了玉麒麟的身体状况。
  “糟了,血崩了。”医生一惊,皱着眉,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慕乔被赶了出去,在外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郁秋谪拍了拍他的肩,眼中满是担忧,“不会有事的,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忙活了许久,医生推门出来了,看了慕乔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请节哀……”
  慕乔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五雷轰顶。
  云衣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郁秋谪揽过她,轻轻拍着,遮住了她的眼睛。
  林亦初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那个疼爱他的师娘……没了……
  没有什么词藻可以形容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心情。
  好像是一场戏剧,该到了落幕的时候。
  慕乔连滚带爬地进了房间,扑腾瘫在玉麒麟面前。
  “麟儿……”他擦干了眼泪,笑看着床上的人儿,“苦了你了。”
  玉麒麟吊着一丝气息,虚弱地摇了摇头。
  “女儿还没取名字呢……”她轻轻开了口,连声音都变得沙哑,有气而无力。
  “叫思玉吧。”慕乔抬手擦着玉麒麟的脸,每一下都是挣扎,“慕思玉。”
  “好……”说完,她极为缓慢地抬起手,想再摸一摸慕乔的脸,慕乔接过她的手,“我还想……还想再听你唱次戏……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好!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唱一辈子。”慕乔的声音很安静,没有过于激动的感情,好像他俩平日里的谈话,充满了温柔,“我只给你一个人唱一辈子……”
  他不像梦中那般歇斯底里,也没放言要他人陪葬。
  这才是她爱的那个慕先生,她的夫君,总是如此。
  玉麒麟心满意足地笑了,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掉在枕巾上无影无踪,她的手在一瞬间彻底失去了力气,从慕乔手中滑落。
  “麟儿……”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慕乔起身将她拥进怀里,脸轻轻贴着她的头顶,眼泪再也止不住,滑落在玉麒麟的脸上。
  一滴……两滴……
  “眼儿前不甫能栽起合欢树,恨不得手掌里奇擎着解语花,尽今生翠鸾同跨……”
  怎生般爱他看待他,怎下的教横拖在马嵬坡下!
  那是云衣最后一次听慕乔唱戏,后来即便他什么时候再唱过,也没有旁人有幸听过了。
  “师父……”林亦初扶起慕乔,抬手擦干了自己的泪水。
  慕乔的目光移向了林亦初,硬是挤出了一抹微笑,“下课了早些回家,你师娘总盼着呢。”
  林亦初咽下了泪水,红着眼睛,“知道了师父……亦初一定听话,早些回家。”
  玉麒麟走后的那段时间,慕乔仿佛回到了成家前的日子。
  只是不同的是,他烧毁了所有的行头跟道具,再不登台唱戏。
  他答应过玉麒麟,这一辈子,只为她一个人唱了。
  整日纸醉金迷,浪迹与花楼之间,美人在怀,过的好不潇洒。
  一日,他在花楼喝醉了酒,错将一女子认成了玉麒麟拥入怀中。
  “慕乔?胆子大了?”
  耳边仿佛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泪水止不住涌了上来,他僵硬地看向门外。
  玉麒麟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怒意,“还不滚过来?!”
  她生平最讨厌慕乔去花楼了?
  “麟儿?”慕乔傻傻地笑着,推开了身边的女子,起身走向门外,“麟儿你怎么来了?”
  “麟儿你听我解释……”
  还不等慕乔说完,玉麒麟便气势汹汹道:“怎么的?那些个姑娘都长得不错吧。”
  慕乔努力忍着泪水,笑得像孩子得到了盼了许久的玩具,他上前想拉住玉麒麟,“胡说,哪有夫人一半姿色?”
  却在碰到的那一瞬间,玉麒麟没了踪影,消散在空气中。
  慕乔愣在原地,眼睛瞪着,再也压抑不住,“麟儿!”
  “慕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那些姑娘上前扶住他,一甩绢子顺着他脸部的轮廓划过。
  “滚。”他轻轻开口,声音里没有一点情感。
  “慕先生?”
  “滚啊!”慕乔起身推开了她们,眼底布满了血丝,眼角还带着些泪痕,“都给我滚!”
  她们被吓得纷纷离去,轻斥慕乔不解风情。
  慕乔踉跄地跑向了墓地的方向,中途摔了跤,擦破了衣裳,磕破了手臂和膝盖,一路上,路人都像看一个疯子似的打量着他,指指点点。
  他终于来到了玉麒麟的慕乔,失去了力气,瘫在那里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渗出。
  他靠在墓碑上,墓碑上刻着“爱妻麟儿”。
  “你不是最讨厌我去那些烟花之地吗?”慕乔缓过了气,平静了下来,声音却哽咽着。
  “你怎么不回来看看我,骂我,把我从那拉出来……”
  他的脸因为醉意红得像他上妆时候的样子,像是个倾城的美人。
  他嘴里哼着曲儿,脸上带着笑意,紧紧贴着冰冷的墓碑。
  月亮被乌云遮了去,墓前失去了唯一的亮光,陷入了一片黑暗。
  很快便下起了雨,从开始的细雨到后来倾盆般的大雨。
  慕乔像是睡着了,闭着眼在那,一袭素衣被淋得湿透了。
  “慕先生?”
  “慕先生!”
  睁眼后他早已经回到了慕府,陈亦初趴在桌边睡熟了,他扯了件薄被走到他的身边为他盖上。
  “师父?”陈亦初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您快回去躺着,大夫说您淋了雨怕是要受凉了,该难受些日子了。”
  “你师娘最疼你,别冻着了,不然她该打死我了。”慕乔忽略了陈亦初的话,依旧笑着为他盖上被子。
  “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路上郁三爷看到您去了师娘的……”他想是要说些什么,硬生生吞了回去,“再加上下了雨,他便送您回来了。”
  慕乔回忆着,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师父您快去歇着吧。”
  郁秋谪不会拦他,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任凭他在那死去活来的样子,他也像个旁观者一样。
  大约是认识了许多年了,深知对方的性子。
  慕乔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双唇也变得毫无血色,他低头轻轻一笑,扶着额头有些头疼。
  “怕是要被笑一辈子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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