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丹聚元

　　萧金鸣从他手中接过酒壶：“这已经比我们这几天好上太多了。”
　　那驿卒听到这话，眼神闪烁几下：“既然这样，那几位大人慢用。”而后便又回到了柜台后。
　　萧可为：“系统，能看出那人的修为吗？”
　　蓝精灵今天突然来了兴致，从萧可为身上飘了出来，坐在饭桌的桌沿上道：“后天六层，和你一样。”
　　萧可为则是啧啧嘴，没有超过系统的检测上限吗？连聚元境都不是的人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那驿卒在柜台后一直偷偷打量着这边，可是四个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谁也不敢先吃第一口。
　　“咳！我们一会就要离开，你这里有几匹马堪用？”萧金鸣打破了沉默，又对那驿卒道。
　　“啊！这个……”那驿卒似是没想到萧金鸣会问出这个问题，一下子有些吱吱呜呜。
　　白衣青年右手顿时拍在桌子上：“驿站本就是负责军情转运，你不会连自己养了几匹马都不知道吧！”
　　“你的修为不低吧！怎么会来这里做一个驿卒？”萧可为也笑着问道。
　　白衣青年：“昨晚楼下的客人去哪里了？怎么没有出来吃早饭，你可不要说他一早就离开了，我们几个可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等在这里。”
　　那驿卒的眼睛越来越红，眼看着他就要从柜台下取出什么东西。那灰衣老者一剑出鞘，把柜台劈成两半，他那粘着油渍灰尘的官帽像被一阵风吹到了地上，发髻也散乱下来，再也不敢动弹丝毫。
　　萧金鸣看着厨房虚掩着的房门，道：“厨房里的那位，你可以出来了。”
　　只见一个身长六尺的壮汉慢慢推门而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各位大人饶小人一命！”
　　萧金鸣值了桌上的八个菜，哼道：“把这些都吃了，就饶了你。”
　　那壮汉一下子跪到地上，不停地磕了十几个响头，直到流出血来才道：“您大人有大量，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萧金鸣冷笑道：“昨天我明明给你们看了禁武堂铁卫的牌子，你们竟然还敢下毒手，胆子不小啊？
　　说说吧！哪来的胆子得罪禁武堂的人？”
　　那壮汉道却不言语，只是咧嘴干笑。
　　那白衣青年忍不住道：“是因为升元丹吧？”
　　那壮汉眼中闪过的一抹亮光无疑正式了他的话。
　　萧金鸣翘起了二郎腿：“说说吧，这消息从哪儿得来的？”
　　那壮汉低头想了一阵，道：“我们兄弟本来在颖城做了点小买卖……”
　　萧金鸣看着一桌子才，道：“开酒楼吗？”
　　“大人真是目光如炬”那壮汉忙道。
　　“少拍马屁，继续说！”
　　那壮汉接着道：“前些日子经常有客人在我们的酒楼里小声议论说朝廷在蛇山这里丢了一件宝贝，有人说是丹药，有人说是灵器，说的有声有色。
　　本来我们兄弟也和大家一样是不相信的，把这些话当做一个笑话就过去了……
　　后来议论的突然就变了，变成了这山里的贼人抢了朝廷的升元丹，各地的禁武堂都抽掉了大批人手前去搜山。这下就有不少人信了这话，因为禁武堂那些平日在城里趾高气昂的铁卫的确少了一大半。”
　　萧金鸣：“所以你们兄弟也想来碰碰运气？”
　　那壮汉低下头，没有说话。
　　萧金鸣站起身来：“你刚才说在禁武堂的人还没有被抽调走之前就已经有这种谣言出现了是吧？”
　　那壮汉还跪在地上，听到萧金鸣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至少有半个多月了。”
　　白衣青年亦是起身道：“你可记清楚了？”
　　那壮汉苦着脸道：“都这个时候了，小人怎么还敢欺瞒各位大人，如果真的算起来，恐怕已经有二十几天了。”
　　萧金鸣摸了摸脸颊，呵呵一笑：“升元丹被盗不过是九天前的事情，二十天前这个消息却已经在千里之外的颖城发酵了，有意思……”
　　“萧督查，这件事还是要尽快禀明上官，现在已经不是你我能做决定的时候了。”白衣青年看着萧金鸣，有些焦急道。
　　萧金鸣却一动不动，淡淡道：“于典使，你以为这件事上面真的不知道吗？”
　　白衣青年听见萧金鸣这样称呼他，一下子有些愣神，沉默了一阵儿，随即道：“以烛龙卫的能力，的确不可能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萧金鸣低下头瞥了一眼那壮汉，向前踱出几步：“现在可以确定放出消息的人和盗走升元丹的人是一伙的，既然升元丹已经在这些人手中，他们自然不是想要散布消息，引来更多的高手，浑水摸鱼。”
　　白衣青年对他说的话表示认同，随后看向他：“那这些人是为了什么？”
　　萧金鸣：“随着他们放出消息，就会有高手源源不断的赶来蛇山，如果起初人不算多的时候朝廷还能压制的住，那么接下里这里随时可能被混战波及。
　　这些人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削弱这附近禁武堂的实力；可能是为了加深朝廷与民间武者的矛盾；也可能两者都有。
　　总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是时候回丰城去了……”
　　白衣青年看着柜台后凌乱的驿卒，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壮汉。道：“这两个人怎么办？”
　　“解决掉吧！连聚元境都没有竟然就跑到蛇山来，贪婪也要有个尺度。”萧金鸣提起盒子头也没回，直接走出了大门。
　　——
　　几个人在马棚里发现了几匹“原来驿卒”养的马，几天没喂草料，一个个都有些发蔫。
　　因为萧可为不会骑马，几人便挽了两匹马驾上一辆马车，古代马车内的空间还是蛮大的，两匹马的马车，就算坐上个四五人，中间犹有余地摆上一张小桌或是一个火盆。
　　“我们现在应该还在焦安府的辖境内，用不了一天半，应该就能抵达黑水城。”萧金鸣把地图取出铺在木板上，指着一条路线道。
　　白衣青年就坐在萧可为对面，他似乎不太关心何时抵达，随口道：“没想到尹督查竟然还会驾车。”
　　帘外握着缰绳的尹督查明显听到了他的话，哈哈笑道：“咱小时候家里穷，本来就是给人驾马车的。”
　　一路无话，萧可为忽的想起那尹督查对袁应说的话，道：“什么是无丹聚元？”
　　萧金鸣回道：“后天境到聚元境就是把体内的真气替换成元气的过程，绝大多数人在这个过程中都要使用丹药让自己增加对于元气的感知，这丹药就是聚元丹。
　　从原理上来说，聚元丹和升元丹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升元丹要高级得多，所以升元丹有时候又被人叫做先天丹与之区分。
　　无丹聚元，就是不服用聚元丹，凭借自身对外界元气的感知完成破镜，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以天才来称呼绝不为过。”
　　萧可为：“那个袁应就是？”
　　“没错，能够无丹聚元说明这些人对于元气的感知和控制已经超乎常人，这些人之后的武道之路也就更加宽广。
　　袁应可不仅仅是无丹聚元那么简单，他杀害师父突破聚元境的那一年，也才三十岁而已。”萧金鸣的语气有些惋惜，似是又有些羡慕。
　　“三十岁……而已？”萧可为有些纳闷，一旁的白衣青年也就二十岁左右吧！
　　萧金鸣看他不以为然，接着道：“你把突破聚元境想的太简单了，我见过有的人十五岁就有后天九层的修为，直到七八十岁才突破到聚元境。而有的人五十岁才勉强成为后天九层，却五十一岁就突破了聚元境。
　　破镜不仅仅需要长时间打磨修为，更需要关键时刻有一些运气。如果说十个后天巅峰可能有一个会突破聚元境，那么一百个聚元境巅峰却不一定有一人能晋入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