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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问题需要专门晚上来问么？”
“呃...”乔茵好像一时没想出合理的理由来，说不出话。
洛白静静看着她。
“我其实，在那天晚上是有看到点东西的...”
“哪天晚上？”洛白见她说了句没头没尾，又感觉十分有内容有重点的话，问道。
“当，当然是凤凰之魂失窃那天晚上。”乔茵边说着话，眼睛还左看右看地张望，生怕被人瞧见。
洛白看她这副做贼似的样子，还是松口道：“唉，进来吧。”
乔茵闻言赶紧闪进了门。
洛白在关门前还特意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转身进门。
嗯，这样显得更可疑了。他心想。
“然后呢？你看到什么了？”他反手关上门，问。
“我那天在房间里睡不着，只好起来打开窗户吹吹风，然后就看到外面草丛里似乎有点动静。”
她这个说法倒跟采姐的话不谋而合。采姐也说那天晚上似乎觉得外面有动静。洛白想。
嗯说不谋而合好像有点不太合适，毕竟谋不谋他也不知道。
“我有点害怕，但又觉得应该就是山上的猴子之类的闯了进来，也就没有太在意，赶紧关上窗户回去睡觉了。”
“那你来找我干嘛？”洛白听了半天觉得莫名其妙。看到猴子也需要大晚上的专程来报告吗？
“不是，是我最近想起来，”乔茵道，“当时应该是个人。”
“哦？”
“但绝不是寺里的人！”乔茵连忙补充道。
“你为什么这么确信？”洛白提出质疑。
“因，因为寺里每个人的脚步声我都能分辨出来！”乔茵着急解释。
“不是，姑娘，”洛白头疼，“你一开始连这动静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甚至还以为是猴子，怎么这时候又能听出来脚步声是谁了呢？”
“我...”乔茵被洛白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唉，你这么一来，我反而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在刻意掩饰什么事情了。”洛白拿起桌子上的半盏茶道。
乔茵显然没料到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我猜，”洛白抿了口茶，“只是猜的哦，你今天来确实是为了告诉我一些线索，那就是失窃当晚房间外确实有人在。”
乔茵保持着沉默。
“本来呢，你不是很在意一把匕首的去向，丢了就丢了。我们来这里调查你也是不闻不问，一点也不干涉。直到这个时候你都认为是外贼干的。”
“但是随着藏经阁事件的发生，你不知道为何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寺里的某个人干的。”
“然后你就一直处于一个极为矛盾的心态中。一方面希望能早日找出犯人，你关心的所有人好尽早摆脱嫌疑。另一方面你又怕他们中的某个人真的是犯人。”
“然后你今晚就来了，主要是想探探口风。”
“但是呢，我目前真的不知道犯人是谁，再说就算在怀疑某个人，又怎么会现在就告诉你呢？”
“既然探口风的目的达不到，你只好抛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线索来，急欲为寺里的人开脱。”
“然而你居然都没想清楚策略就来了。我是该夸你天真呢还是该骂你单纯呢？”
“我说的对吗？”
洛白把茶杯放回桌面，无言地盯着对方。
乔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像是被戳穿了心思。
她确实是为了来打探口风的。
她想知道警方现在查案到了什么进度，有没有怀疑到谁。
洛白见她不说话，便接着道：“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因为你有可能是在撒谎，为了抛砖引玉才编出来这么一堆话来的。”
“我没有我没有！”乔茵赶紧摇头否认，“我说的都是实话！”
洛白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心道这姑娘真的假的，是真的这么头脑简单的吗？
随着时代变迁，小孩子们也越来越早熟。他接触过太多年纪虽小却堪为人精的小姑娘，小小年纪能把人耍得团团转，乔茵这样把心中所想全都暴露在脸上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真单纯就是聪明过了头。虽然他还不明白对方费尽心思扮演天真少女的目的何在。
难道...
“行了，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先走了吧。”洛白开始送客。
“那...”乔茵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洛白再次叹气。
“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你师父师兄还是师姐师弟的。”
乔茵听到这话可算放下心来，走出了洛白的房间。
真是头疼啊。整这出奇怪的戏份。洛白摇摇头。
他躺回床上，开始思考。
真烦，明明不用想事情的。
他虽然懒得去思考，却又被刚刚的一出搞得不得不思考起来。
他虽然告诉乔茵自己怀疑她是在撒谎，但他内心确实相信她说的话的。
因为不仅乔茵的话跟采姐的话能够互相印证，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她编这么个谎言的理由。
因此他现在得到一个重要线索，那就是当晚确实是有人从西北边的院落附近经过。
尽管乔茵和采姐二人都表示有可能是动物，但他直觉这跟案子有关。
鉴于外人想要偷东西的话，完全可以在平时混入香客踩好点，晚上直奔主题就行，没必要专门绕到有人的地方冒险，那么这个犯人就是寺里的人无疑了。
但这同时又引发了另一个问题，除了程少昱去报案，采姐下山采购过，这几个人案发后基本就没有出过寺院，犯人把偷来的凤凰之魂放在哪儿了呢？
放在自己房间显然是很愚蠢的行为。在明知道有警察会来的情况下，必然要考虑到会被搜查房间的可能性。
放在别的地方也很冒险，有被人发现的风险，那就白偷了。
再不然就只有程少昱和采姐出门时偷偷带了出去，这样一来匕首早就流落到外界去了，找回来的可能性就变得极其微小。
要不然先让罗西文搜一遍这些人的房间再说？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算了算了，他直觉搜也是白搜，人家估计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