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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徒制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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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初级军事学院是一家旨在培育见习骑士的军事院校,是的没错。
  “见习”骑士,大骑士的后备力量。
  在关校长开学一通忽悠后,热血沸腾的方显海后来了解到整个学校有且只有校长一人属于正式大骑士,并且早已光荣退役。
  在近半个世纪的校史记载中,每年学校会向军方输送上千名可靠的见习骑士。
  但建校以来成功获得过正式骑士身份的只有一人。
  毫无疑问,虽然作为北海地区唯一的一所公立军事院校,却在全世界根本排不上名次。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方显海暗啐一口。
  在当今世界各地,任何一位现役骑士都属于宝贵的战略力量,在各大军团内部几乎都处于半公开的状态。
  每一次对骑士的调动都会引起地区局势紧张,甚至是直接冲突。
  旧时代的世界和平有赖于恐怖核威慑。
  如今的世界和平则依靠于各地区之间的骑士对峙。
  牵一发而动全身,互相制衡。
  军团之间的冲突就像传统象棋,互相落子,而骑士相当于“将”,通常情况下,王不见王。
  而只有到了最后一步,骑士才会出动。
  而每一位成功骑士的背后,都伴随着大量默默无闻的见习骑士。
  他们会负责军团的整备工作,同时作为正面战场上的辅助力量,对大骑士们的全球布武提供交通、侦察、干扰一类的帮助,有时直接参与正面进攻。
  每一位见习骑士理论上都是潜在的大骑士预备役,但这个比例几乎是万中无一。
  因为要过一道关卡,而这难比登天。
  要解释这一点,我们需要了解现代骑士力量的具体来源。
  如果说古代的骑士们需要的是武艺,战马与刀剑铠甲这三样。
  那么现代骑士的核子动力骑士铠同时提供了战马的机动力,刀剑的杀伤力与铠甲的防御力。
  动力来源于小型化磁约束热核聚变反应堆,得益于此,骑士铠的防御力不单单来源于高密度的外部装甲,更多是由于对外部引力的改变。
  在动力炉持续提供能源的前提下,骑士铠外部装甲表面会源源不断地产生一层引力力场,抵挡住任何瞬间作用力不大于它的外部力量。
  由于能量层级的代差,旧时代热武器装备几乎连这一层薄薄的防御力场都无法打破。
  即使是小当量热核武器的正面爆炸冲击,也无法对俱装骑士造成有效毁伤。
  至于超大当量核武的攻击,各军团先不讨论是否会造成己方国土赤地千里,生灵涂炭。
  别忘了聚变动力核心带给现代骑士的不光是无与伦比的防御力场,同时带来的还有现代骑士举世无双的机动能力,这不是一座固定的目标。
  每一位现代骑士,都是一座移动的战争堡垒。现代骑士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人类的战争形态。只有能级相同,才能平等对战。
  人们逐渐记住这样一句评价。
  “在战场上骑士的对手,只会是另一位骑士。”
  只有骑士间的厮杀方能不受影响,力场相抵,公平对决。
  而需要驾驭住核动力装甲,大骑士们无一不是当世人杰。
  强大的动力输出既是帮助也是挑战,人类在此之前从未驾驭过这种怪兽。
  它对操纵者的操作精度提出了前所未有的要求。
  在经过无数次惨烈的失败后,人们发现像过去一样间接操纵机械设备,即使是使用电子计算机辅助甚至是脑后插管进行意念控制,都无法满足哪怕是最低限度的精度要求。
  人类制造出了一件自己无法使用的武器。
  科学家们随后提出了一种大胆的设想,那就是直接使用人体去控制装甲,避免间接操作的精度损失,利用人体自身丰富的感受器官,去驯服这匹野马!
  我们需要一套牢靠的缰绳马鞍!!
  去行使人类的指挥意志!!!
  而武术,人类这千万年来身体战斗艺术智慧之总和。
  恰恰是打开一切的钥匙。
  心技体三方合一,触摸到了人类身体之巅峰的武者们,终于达到了最低限度的精度。
  当初代骑士们首次着铠成功踉跄行走于大地之上时。
  从此之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就留下了一套传统。
  每一位大骑士,都是一名武道宗师。
  因此见习骑士们只有在“心”“技”“体”三个方向上都做到阴阳调和,生生不息的宗师境界,才算是初步拥有了穿戴核动力装甲的资格。
  这一步已经将大量的挑战者刷下,多数见习骑士们至死也无法摘掉“见习”头衔。
  或者说,从学徒开始一步步历练,最终成就大骑士。在当下的社会现状看来,只不过是初代骑士们遵循古典传统的某种美好祝愿罢了。
  由于掌握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最高武力的权柄,百年都还未到,大骑士们便形成了一个牢固的军事贵族阶级。
  在方显海有限的人生阅历里,近十来年也未曾听说过有多少人从见习骑士转正成为大骑士的故事了。
  有这样一句充满调侃的谚语:骑士的子嗣不都是骑士,但骑士们往往来源于其子女。
  大骑士之间常常互相联姻组成家庭,其下一代的基因便异于常人,起点就极高。
  小圈子内部的知识信息交换速率远远高于外界,对于普通见习骑士来说的不传之秘,对于这些人来说,则是稀松平常。
  一旦突破身体极限,以他们家族所积累的资源早早的便为其准备好了合身的动力装甲。
  对于平民子弟来说,即使侥幸突破,成为宗师,接着就会遇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核子装甲从何处获得?
  须知没有动力装甲的武者不是骑士,在现代社会,撑死算作强壮一点的野蛮人。
  传承,拜入没有子嗣的年老大骑士门下,获得前者遗留下的骑士铠和骑士封号。
  投效,加入军团贵族内部成为门客为其效力,积累功勋或可获得军团或家族内部赏赐进而晋升成功。
  还有一些零散的机会,也只有少数幸运儿才能把握住。
  现如今“大骑士预备役”特指有志于骑士之道的宗室子弟。
  而骑士学徒们的最高成就往往便是“见习”骑士,为大骑士老爷们鞍前马后,侍奉终身。
  骑士学徒制名存实亡,更接近于一种现代奴隶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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