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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飞鸟钻入云层。
厚厚的云层内传来一声响彻高空的兽吼。
接着，陈寻看到飞鸟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云层中猛的拍出来，极速掉落。
漆黑的暴雨世界。
闪电断断续续。
每一道闪电照亮世界时，飞鸟就掉落一大截。
正当陈寻准备出手救她时，飞鸟似乎从被拍晕的状态苏醒过来，拼命煽动翅膀，贴着汹涌的水面，低速飞走。
直到她消失在视野边际，陈寻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抬起头。
高空上，有巨大鳞片生物在云层中扭动。
“这哪呀？”
陈寻嘀咕一声，转过身。
身后有个滚圆石柱，石柱的下半截刻满卷云纹。
石柱的两边，各有数个石雕，将高台拱成圆形。
看着石雕，陈寻皱了皱眉。
石雕是夸张的人头，或者人身造型，跟人类文明五六千年前风格极为相似。
雨一直下，
像是永远不会停歇。
陈寻站在高台上沉默良久，旋即叹了口气：
“真黑！”
火…
远处有一点点星火亮起。
陈寻眨了眨眼睛。
那个地方，好像是化身飞鸟的女孩飞去的方向。
要过去么…
两边有宽达数百米的洪水河流隔绝，洪水有多深不知，水下有没有怪物，更不知。
直接趟过去肯定不行。
高台边缘倒是有个巨大圆木，直接掏空内部做的木船，还放了两个船桨，但一看就是个需要技术的活。
陈寻思索片刻，伸手一点。
点点微光浮现，凝聚。
【扣除1000光点，投影吸血鬼贝尼格诺·罗森。】
没多久，微光凝聚的吸血鬼贝尼格诺·罗森出现在陈寻身畔。
【投影成功。】
吸血鬼光影展开翅膀，在暴风雨中煽动几下，升到半空。
陈寻屈膝一跳，跃上它的背部。随后唤出幻纱，以黑色雨衣的形态，穿在身上。
吸血鬼煽动翅膀，飞向远处的微弱星火。
……
暴雨“唰，唰”倾泻。
高山最顶端的悬崖边，有五间泥土和茅草搭建的茅屋。
一间大房，大概有八九十平米，四间缩小了三倍左右的小房分别相连与大房两侧，成拱形。
房屋的排布，使得中间有一块小型的广场。
飞鸟落在广场，再次化身回头戴鸟羽发簪的女孩。
女孩无视了暴雨，光脚踩在泥泞的的土地上，跑向最大的那间茅屋，口中急呼：
“巫，巫……”
“女娃。”
有个同样身穿麻衣，头发用木枝做簪盘起的中年妇女在角落木墩上坐着，朝她招手。
妇女跟女孩容貌神似。
“娘娘，巫呢？”女孩走过去，一边问着，一边在屋内巡视。
茅屋内，有一盏微弱的油灯。
透过油灯，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有几十个人影，或大或小，或老或少。
他们缩卷在一起，躲避屋顶漏下来的雨水。
女孩抬起头，看向漏雨下来的区域，清澈的双眸闪烁。
中年妇女道：“巫累了，他跳了太久的灵舞。”
缩卷在一起的人群中有人喊道：“灵舞根本没有得到回应，神灵抛弃我们了。”
“娘娘，我想见见巫。”女孩道。
中年妇女道：“巫太累了，需要休息。”
女孩道：“我在祭坛上看到了陌生的人影。”
什么？！
房间内，一阵骚动。
“女娃，是神灵来了吗……”
有人哭泣。
悲伤在人群中蔓延。
中年妇女皱眉，沉声道：“你确定吗？”
女孩沉默片刻，重重点头，“是一个人影，但看着……不像是我们的神灵。”
房屋某个角落，传来一声老者的轻咳声。
房屋内，陷入寂静。
“灵舞不会召唤异位神灵。”老者说道。
“难道是天魔？”又有人恐慌问道。
屋内再次陷入躁动。
老者从黑暗中走出，摇曳的油灯照亮他干枯的面容，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去拿兵器，抓活的。”
“对，要活的！”
“也可能是荒兽。”
“也许可以蓄养，要不要先把二间收拾一下？”
……
老者的额头上血管暴起，怒道：“敬畏神灵，不许乱言。”
……
光影吸血鬼落在泥泞的小广场。
大茅屋内人看着光影，目光呆滞。
陈寻从吸血鬼背上跳下来，一脚踩在烂泥地上，低头看了眼，思索片刻，也就不管了。
“巫，他有光……”
人群中，有人用颤音对老者道。
数千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除了闪电意外的光。
“女娃，是他吗？”巫问道。
女娃迟疑了片刻，等到闪电照亮了陈寻的面容，她才重重的点头。
陈寻扫过众人，看到刚才化作飞鸟的女孩，停顿片刻，最终将目光落在那个老者身上。
跟金乌也是一样，语言都是一样的，是天枢图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陈寻怔了怔，偏头看了眼身旁的光影吸血鬼，手一拍。
光影吸血鬼瞬间蹦碎。
人群发出一阵哗然。
“你是巫？”陈寻对老者问道。
老者微微颔首。
“我来找一个…疯子。”陈寻想了想，金乌好像没说“可怜疯子”是个人，便改了下说辞。
巫扫了眼为数不多的族人，回道：“我们这里没有疯子。”
错了么…陈寻心道。
就在这时，头顶高空，传来狂笑：
“哈哈……雨，雨，下雨，下雨咯……”
陈寻抬起头。
他终于看到被云层遮掩，但却露出些许鳞甲的主人真身。
狮头，鱼鳞，蛇神，鹰爪，鹿角，鳄鱼嘴。
那赫然是一条身躯庞大的——苍龙。
吼！！！
龙首转身，腥红的眼睛瞥见下方的悬崖处有人影聚集。
它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兽吼。
“它看见我们了！”
人群陷入慌乱。
“抓住藤蔓，大家下悬崖！”
巫转身发号施令。
“我去引开它。”女娃说着，化作飞鸟，冲向高空。
陈寻仰头看向那头龙，恍惚间，他好像明白金乌口里的“疯子”是谁了，但是这个“可怜”该怎么解释…
“咦，你们不陪我玩吗？”龙发出人语，像是有点小孩的天真，“那我可要生气咯？”
女娃飞到龙头近身，她的身躯连比龙的眼睛还小半截。
但她还是歇斯底里的喊：
“苍，停下灵术。”
长达数十丈的纯白色的龙须抬起，然后猛的像个鞭子一样打了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