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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看了场别样的烟火秀,只不过那些光耀的灿烂不是来自燃烧的金属,而是外星佬的鲜血。
幽闭的山洞中,现在有了它该有的样子,碎裂的残躯,片片块块,到处都能看得到,现场就好像一道做砸了的炒菜,充满了恶心的味道和狼籍的泔水。
小破和知世看着古柏往回走时,两人有些不敢靠得他太近,因为,虽然烟火秀已经结束,但古柏身上的杀气却丝毫未减,倒显得越来越浓烈。
黝黑的洞道里,阴冷和漆黑给人所带来的可怕,不及那个非人类小哥身上的一半。
古柏扛着银狐狸,慢慢的往前走,步子沉重。
小哥的愤怒不是因为胡力的遭遇,银狐狸还活着,只是精神有些不好,古柏拉他出牢笼时,这小子认不出身边的朋友,嗷嗷的叫,死活不出来。
古柏也没耐性和好脾气,直接用‘不倒翁’侦察球电晕了胡力,直接把他扛出了山洞。
“他……没事儿吧?”
小破这一问,让知世挠了头,小世子低声道:
“应该没事儿……糖小兔突然想不开了,女人嘛,情绪说崩溃就崩溃。”
小破无奈道:
“呃呃呃。”
俩人刚说到这里,古柏的手机响了,那铃声在洞道里显得十分刺耳,古小哥赶紧接了电话:
“喂,二松…什么?你去帮忙了?成吧,我马上就回去,先挂了。”
挂了电话,古柏一招手,让哥们儿们加快脚步,身后的两人端着装备跑了过来。
沉默前行,让洞道中显得更加诡秘,古小哥看出端倪,知道兄弟们有些顾忌自己的脾气,就回头问了一句,调节下尴尬的气氛:
“破孩子,琢磨什么呢,这么专心?”
小破愣了下神儿,找了个话题,说道:
“哦,嗨,我还琢磨那网上那句话……”
“哪句啊?”
“就是…我小时候爱吃西红柿,以为一辈子都爱吃,等到长大不爱吃了就是不爱吃了,没有理由,西红柿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一辈子。”
古柏听了,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好的感情啊,那是通过你正确选择、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孕育出来的,想要什么样都可以,自由、平等、安心、轻松、快乐,其他的别瞎想。”
“那西红柿……”
“对不起,西红柿和人是两个物种……对方辩友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我其实还是对西红柿那句……”
“唉……臭小子,那句话本身就是悖论啊,没看出来吗?”
“昂?啥悖论?”
古柏看了眼知世,见那小子在笑,知道小世子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就说道:
“小世子明白了吧,你说给他听吧。”
知世点了点头,说道:
“悖论,逻辑学和数学中的“矛盾命题”,在你刚说的那句话中,指的是,‘我小时候以为一辈子都爱吃,错的只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一辈子。’这个矛盾命题…
…翻译过来,那也就是说,你曾经认为对的东西,到最后都是自以为是…
…你现在,如果认为西红柿这句论调,是对的话,按这个理论,将来这句话也一定是错的,对吗?所以他要暗示的是,这世界上没对的东西…
…那就有意思了,既然这世界上没有对的东西,那‘世界上没对的东西’这句话本身就是错的吗?这就是所谓的,自相矛盾…
…自己确定论点,自己再推翻自己的论点,这就是悖论…
…所以,这世界上最可怕的骗,就是骗子当着你的面,自己拆穿了自己的谎言,你却还不知道……
…其实,这句话从一开始就是在用定量‘错或对’总结变量‘小到大’,说白了,就是扯,你上当了。”
小破听到这里,似懂非懂,有些感慨:
“卧槽,世界好复杂……”
古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悖论是一切谎言的原始形态,也就是骗的基础,往往会将被骗者错误引导至一个方向,使其不能自拔,不能自拔的原因是,其人活在矛盾命题中,而不自知……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错误引导,就像这帮鬼怪,误让人们以为是神怪,但现如今看来,应该是外星侵略势力,在地球的分支。”
小破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托腮点头,若有所思。
就这样,海阔天空的谈论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三个年轻人大踏步前行,即使在黑暗中,也没半点儿犹疑,就像冲破夜幕的冲角翻船,扬帆驶入了广阔的海洋,自由自在。
当他们走出大山洞道,冲出永觉寺大殿时,看到的一幕非常惊心动魄,永觉寺的场院里,三名军官正忙着对付冲过来的僵尸和变种怪物,枪支的火舌不停跳动着,眼瞅着就要没弹药了。
古柏一眼就认出了蛋蛋和火车,他放下胡力,让小破评估了下战场形势,破孩子手搭凉棚望了几秒钟,咽了口唾沫,说道:
“好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下多了几百只,太可怕了。”
小世子突然惊诧道:
“难道东峪村附近有‘地狱出口’?”
“啥!?!啥啊?”破孩子吃惊的好像个撒癔症的孩子。
“小世子是说虫洞,一个时空扭曲形成的通往外星球的通道。”
“卧槽!”破孩子顿时梦醒。
“我开打了,你们俩看好银狐狸。”
小世子拍拍胸脯回道:
“放心,我的弹药还有富余。”
青年手中的长剑闪耀,就像黑漆纸上的烫金字迹,书写着不羁的人生、艰苦困顿、无望哀愁和破茧而出的希望,淋漓尽致、狂放桀骜,完结时,把敌人的头颅当成最后的注脚,重归平静。
战场息烽后,一座山村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它背后的大山,好像也从这场战祸中抽身,已经沉沉睡去,山林中重新飞来鸟雀,喳喳作响。
老友重逢,分外激动,古柏站在夕阳下,他胸口的凝黄仿佛也不那么显眼了,远远看去,越来越像个平常的邋遢小子。
兄弟们轻踱着步子,越走越近,对方的脸庞也越看越清晰。
忽然,火车费劲的从兜里掏出突袭古尔泰达的作战计划书,他的手有些颤抖。
蛋蛋见状,一把抢过计划书,打开,冲着古柏喊道:
“你写你发小的地址电话、和‘永别’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古柏无语,但见到兄弟们会为自己悲伤,心中很是安慰,他不由低沉的笑过。
“嘛!还有脸笑!说好共进退!!”
狗蛋儿眼中一热,古柏则张开双臂,给他一个来自老友的拥抱。
“还好、还好,活着回来了。”
火车抬了抬帽檐,感叹的说道:
“你小子命可真大,能再见到你,我心里也算结了个死结。”
“那当然了,我是堵枪眼的嘛,哈哈…对了,小德和本白怎么样了?”
狗蛋回道:
“嘛,还好了,被你发小的妈妈带去治疗了。”
和蛋蛋抱过,古小哥同样也抱着火车拍了拍肩膀,火车依旧沉稳的说道:
“最后那一仗打得惨烈,亏得带了无后坐力炮,最后那几颗炮弹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小德和本白拼了命,都挂了彩。”
“回家!”
火车听了古柏这话,点头笑笑,按住喉部通话器说道:
“闪电11、闪电11,请在预定地点降落,所有人员准备撤离现场。”
“小世子、破孩子,把银狐狸抬过来,咱们走啦!”
知世背着枪,抬着胡力往撤离点跑去时,有些发愁的嘀咕道:
“我的车可怎么办?也不知道车险保不保……”
直-8直升机载着众人,经过片刻的飞行,最后到达了津州大学,落在了足球场内。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寐,秋时天气寒凉,赶上吃饭的点儿,围观的人并不太多,来接人的则是吕子松和他的父亲吕正川。
吕正川为何命令直升机落在津州大学呢?因为古柏现在的身份特殊,不宜再回幽州,只得先暂留在津州,未免外星佬闻着味道追过来,火车和蛋蛋也跟了过来,没有回邻省的空降兵基地。
见到古柏下了飞机,吕参谋长倒吸口凉气,感叹真是认不出小哥原来的样子了,寒暄几句过后,吕正川让儿子和久未谋面的古柏、还有知世、小破先去宿舍休息,他把安县武警副大队长卢四川、火车和蛋蛋留在身边问起了话。
卢四川匆匆打过报告,吕参谋长让勤务兵领他去休息,又和火车、蛋蛋聊了起来:
“安县这次出动的,都是处理突发事件的武警编制,要调动军队手续很复杂,而你俩已经进入军队编制在军中涮一过儿了,现在回来再进入公安系统,这样比较正规,也说得过去。
“是,谢谢首长栽培。”
“嘛嘛嘛,厉害了。”
“对了,你俩在那边的伞降训练课程成绩怎么样?”
“我俩通过了所有课程,蛋蛋还是高分通过的。”
吕正川很是欣慰,随即问道:
“古柏那孩子的事儿,你们有底没有?幽州城里会不会出现骚乱?”
火车捻了捻下巴,算计道:
“古柏呢,他知道自己的家人好友都在幽州,所以不可能留在幽州城里,他会向幽州周边城市转移,这样的话,即使外星佬追杀他,也不会影响到亲友,因而,我判断幽州城内,不会有骚乱。”
吕正川听到此处,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就让两人去休息了。
这会儿,二松倒是不像他亲爹那般眉头紧锁,倒是开心的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铁,你现在可真是……”
“眼馋我身上的装备吧?”古柏指了指背挎着的长枪短炮。
吕子松嘿嘿傻笑,虽然看着发小儿陌生的面容,他有些恍惚,但古柏的声音没变,这让二松还不至于难以接受:
“怎么样?枪炮还能对付得了这帮杂碎不?”
“嘿,可别小瞧地球的土造武器,厉害着呢。”
“那就好,回头我眼睛做完近视眼手术,上保安公司入个职,弄个持枪证,我跟你们一起块儿干。”
“唉,这两年啊,真是经历太多了,咱俩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吕子松诧异道:“怎么讲?”
古柏用手指了指二松,说道:“天堂。”继而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地狱。”
吕子松闻听,推了他一把:“边去。”
古柏低头含笑,也没辩驳什么,只是笑。
吕子松见状,赶紧跟了一句:
“成,你不是说,我活在天堂嘛!那我的就是你的。”
古柏一乐,笑道:
“除了媳妇儿啊!”
“这不废话吗,蠢比!”
“滚......哎,糖糖怎么样了?”
“对了,这可是正事儿,我带你赶紧去见她去吧,走走走!”
说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大学校园的夜色中,寂静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