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保卫工作卢心远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立刻吩咐汪健相送。汪健会意,与夏轻尘一同换了便服,隐去随身信物,这才并肩出门。
前次来到龙吟城,人人自危,闭门避祸,街道上一片死气沉沉。今日午间,夏轻尘又是坐在马车中秘密进城的。虽有听到嘈杂之声不绝于耳,眼中却并未看到实景。
如今来到街上,一路缓缓走来,满眼的繁华景象,让夏轻尘不由得吃了一惊。
龙吟城本是云州一等一的大城,仅城内居民就不下百万。第七魔域得破,四方百姓不断来投,街道上的喧闹和欢乐,更胜从前。
二人刻意隐藏了身份,并未引起百姓的注意。路过一处茶馆,听闻满堂喝彩,夏轻尘忍不住透过窗口驻足观望。馆中正有爷孙二人在说书,讲得唾沫乱飞,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
“话说蛮军督军威尔克,天生异相!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手持一杆三丈六尺狼牙棒,威风凛凛打马冲下关来。只听他大喝一声:‘吾乃上将威尔克,诛杀金丹强者无数!有吾镇守此关,何人敢来应战?’”
老者正说到高潮处,语气夸张,手舞足蹈。
“众人惊惧间,天师手持羽扇,脚踏风火轮,飘然而出。不屑与蛮将答话,天师只将手中羽扇轻轻一挥。但听威尔克一声惨叫,全身即刻化为脓水。自此,东阳关上,再无敌将守御。只余一众心胆俱裂的蛮兵,掉头就逃!吓得纷纷尿了裤子!”
“好!好!”
“好!说得好!”
“说得真好!这书我听了已经不下百遍,每次听到此处都激动不已!”
……
馆中茶客纷纷叫好,雨点般的铜钱“叮叮咚咚”的落在台上。
见状夏轻尘转头扫了汪健一眼,暗笑一声。
这说书的根本就是在瞎编乱造,和穿越前那些网络小说写手,有得一拼。
威尔克分明是古希腊人的打扮,在这帮人口中居然描写成了草原游牧民族。果然是望文生义,一听到“蛮子”,首先想到的都是跨马持棒的彪悍形象。
事实上,北方草原上的蛮子,远不如西方蛮族可怕。
北方草原上的蛮子,只是个人战力出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仰慕的,依然是华夏文明。相反,西方蛮族有自己的文明体系,如果他们最终获胜,会把华夏文明连根拔起。
更可笑的是,自己击破第七魔域,靠的乃是不断的“放嘴炮”。想不到到了说书人口中,自己成了一言不发的闷葫芦。这里面,固然有“话少是高人”的传统观念,只怕也有卢心远和汪健的刻意引导。
果然,看到夏轻尘望向自己,汪健立刻陪起了笑脸,附耳解释。
“天师勿要生气。城主故意放出天师沉默少语的假情报,也是为了迷惑敌人。至于把第七魔域之战编成话本到处讲述,此乃百姓们的自发行为。城主觉得这样有利于团结,也就没有禁止,还暗中鼓励。天师请再看茶馆内。”
听到此话,夏轻尘疑惑转头,再度看回窗内。只见方才还端坐桌前的茶客们,已经纷纷起身上台发言。
“我家三口惨死蛮兵之手,本以为再无机会报仇雪恨。没想到天师横空出世,又有了杀光这帮恶贼的希望!”一名茶客愤然高喊。
“不错!蛮军东侵,家园被毁,两年来我一家辗转数城。其间老父心忧成疾撒手人寰,三岁的女儿也在兵荒马乱中丢失。如今既然又见曙光,只要天师作法需要,我愿无条件献出一切。拼得肝脑涂地,也要成功续我华夏千年气运!”第二名茶客接口道,脸上挂着两行热泪。
第三名茶客身披盔甲,乃是一名低阶武者。他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两步跃上台,沉声开口。
“诸位父老乡亲!我不怕战死,我只希望死得有价值!若天师能将天命逆转,我战死之时,脸上也会挂着笑容。儿子你记住,我华夏终将大胜!收服整个神州圣土的那一天,你要来爹的坟前告诉爹,爹能听得见的!”
“恩!我记住了!”小男孩郑重的回答。
“说得好!逆天改命非同小可!在天师成功之前,我们大家一定要顶住!拼死也要顶住!”第四名茶客振臂高呼!
“顶住!顶住!”
“华夏必胜!华夏必胜!”
受到了气氛鼓舞,众人齐声附和,声震数百丈。本来安静平和的茶馆,瞬间变成了喧闹热烈的会场。
夏轻尘看得暗叹一声,明白了汪健的意思。
西方蛮军东侵,华族武者们连番大败,早已摧毁了亿万百姓的信心。
此番第七魔域的大胜,重燃了不少人心中的希望之火。这些天命之说虽然很虚幻,却能真实的团结所有人,集中起龙吟城全部的力量。所以,卢心远并未出面打压,反而在背后默默扶持。
转过三条街,杨府的大门出现眼前。
汪健上前与门卫一番询问,已知凯哥所在。略一犹豫,他向着夏轻尘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可以进去了。
杨府门庭虽大,布置华丽,却也完全无法和卢心远府邸相比。夏轻尘并未留意那些,径直跟着汪健进到里面。在亭台楼阁里七转八绕,两人终于停在了一处大屋前。
大屋门窗紧闭,里面传出少年们的呼喝之声,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神秘活动。
“天师稍待片刻,我去把阿凯和雪峰叫出来。”汪健施礼道。
“他们在做什么?我不方便进去吗?”夏轻尘听得一愣,不解发问。
“少年人忙中偷闲,玩点无聊的牌九游戏。这种污秽之所,天师还是不要踏入了。”汪健赔笑道。
“玩游戏又不是做坏事,为何不能进?”夏轻尘随口说到。
说完这话,转头看到汪健尴尬的表情,再听到屋中传出的“买定离手”的呼喝,夏轻尘一下子明白过来。
敢情这帮小子是在偷偷赌钱啊,难怪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