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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足以载入史册的宴请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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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房厅堂里,老式的发条落地座钟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没有人作声。
  周紫从上一代的德光先生手上拿走一份“开窍饭”,又从这一代的丘上院弟子手上,拿到一份灵药。
  周离阅和周炳盛几乎同时向对方投出疑问的眼神,接着双双摇摇头。
  周离阅皱起眉头,苦苦回忆了十几分钟,最后却摇摇头,交代周紫说:“花囡你先别出村。”
  周紫应道:“好的,离阅老师。”
  周炳盛抢先从条凳上站起,问周离阅:“我前几天晒了些盐渍黄瓜,现在正好半干半湿,下粥正好,我去包一包你拿回去尝尝?”
  周离阅也站起身子,摇摇头,拒绝了周炳盛:“这个以后再说。我先回书院,找些人,翻些书,以史以鉴最稳妥。”
  周炳盛点点头,将周离阅送出自家大门。
  太阳挂在天空中央,阳光炙烈。这种天气下,多数农民都收工回家。顶着大太阳干活,事倍功半。
  周离阅从村长家出来,将手上的书顶在头上,急急往村子的中央走。
  周家村的书院,虽然在议事的时候号称“一房”,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大房。书院真正的血缘脉络,只有周离阅一家,其余被划入书院的村民,是其它4房的子弟。
  这些入驻书院的周家子弟通常是每代里面最拔尖的,就像周紫也可以称作书院一房,她是同年里最优秀的。
  周离阅算不上同年里面最优秀的,还有另一个更优秀的周家村女子,已经出嫁了,不在村里。
  周离阅来到村东的一户大院人家门前,用力砸门。
  “谁啊?”大院里有人大声喊道。
  “是我。”周离阅大声应道。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和周离阅差不多年纪的高瘦男子开了门,疑惑地看着周离阅问道:“出了什么事?”
  周离阅愣了愣,随即醒悟:“哦,我想着心事,敲门不小心用大了力。嗯,事倒没什么大事,离洋你随便扒两口饭,然后帮我准备一桌饭菜,我要请承文先生吃顿饭。”
  叫离洋的高瘦男子笑着说:“我炒一桌小菜倒没问题,你请得来丘上院的人吗?”
  “试试。”周离阅抿嘴笑了笑,拍拍族弟的手臂,随即告了别,又往书院的方向赶。
  大院里走过来一个女子,把头伸出门外,看着周离阅的背影。
  “是离阅老师?刚才他砸门这么用力,我还以为是哪个村北的人呢,没想到是离阅老师。”
  陆陆续续跑来好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对于周离阅砸门的事议论纷纷。有人问最先开门的周离洋:“出了什么事?”
  周离洋一边回想刚刚和周离阅的谈话,一边摇头说:“不清楚,离阅说要请丘上院的先生吃饭。”
  大院里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问出周离洋刚才的问题:“人家请得出来吗?”
  周离洋颇为郁闷,他学着周离阅回答道:“试试。”
  这次看热闹的人多,有几个心直口快的立即笑骂道:“试条毛!”
  周离洋更郁闷了。
  ***
  书院占地2亩,四周围着泥砖墙,里面分有院长住所、演武场、书房、教室。
  书院的大门很大,用结实的木条钉成,像两扇护城门。
  周离阅平时很为用料充足的大门自豪,不过今天他推着厚重的大门,烦躁地踢了一脚门面。
  大门足料充足,反震的力度震疼了脚。
  周离阅的家就在书院大门旁边,他们一家自称书院守门人。
  周离阅母亲手里拿着一双筷子跑过来,打量着一瘸一拐关门的周离阅问道:“阿阅,出了什么事?”
  周离阅强忍着疼痛笑着说:“没事,脚不小心撞到门,有点疼。”
  妻子怀里抱着3个月的小儿子,带着4岁的大儿子也来了。
  周离阅勉强的笑容变得平静,蹲下来张开双手,将扑进怀里的大儿子抱起,转头对妻子说:“我想请丘上院吃一顿晚餐,我已经叫小洋帮忙炒一桌菜。”
  妻子把3个月大的小儿子凑近来,苦笑:“得花不少钱吧?”
  周离阅尴尬地微微低头,装作用嘴咬大儿子的手指:“没事。之前凑给承文先生的2000块,承文先生退了回来,村长那边很快会发回来了。”
  母亲用筷子指了指周离阅:“你呀,省着点,小心奶粉钱都没有。”
  “我知道,阿妈。”周离阅将大儿子放下,对妻子抱歉地笑了笑:“我去书房翻翻族谱和村史。”
  周家村的传承保存得非常完善,每一年发生的大事、异常状况会编辑成册,当时的书院还会给出相应的见解。
  会记载下来的事,通常会被入选书院的“史科生”研读,并且经常交流,以史为鉴。
  而记载的事件,其中大部分和丘上院有关,几乎达到了事无巨细的程度。
  周离阅推开书房的木门,一个一个打开窗户,然后走到占据一个书柜的“丘上院志”柜前,静静站立。
  “从来没有哪一个地方,会像丘上院这样,影响一条村历史吧。或者,有,但我们从网络、书籍上面看不见?”
  周离阅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到工具架前,抽出鸡毛扫,轻轻将“丘上院志”书柜上的灰尘扫下。
  薄薄的轻尘从书本顶部飘落,在窗口投进的阳光下,袅袅起舞。
  周离阅耐心扫完一遍,书本间的角落都没有放过,最后才从两本古旧的手抄本中间,轻轻抽出一本用宣纸缝成的手抄本。
  手抄本表面用仿宋字体书写着:丘上院志,1900-1915。
  周离阅的瞳孔缩了缩,缓慢地掀开手抄本的第一页。
  “农历己亥年,公元1900年,公历平年。”
  “公历6月7日,雄森先生回村,带回一男孩,不知姓名。公历8月30日,德光先生名字公布。公历9月1日,村东盈鱼,入选丘上院门客。”
  周离阅呼吸有点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押在“公元1900年”几个字下面。
  窗外,气温正热,蝉鸣阵阵。
  书院里静悄悄的。
  他的大儿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很少撒野,很懂事,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可以背诵唐诗37首。
  晚餐,要请丘上院新任先生赴宴。
  周离阅轻轻盖好手抄本,在窗外阳光和轻尘的陪伴下,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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