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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真的是鬼吗？”
方芳纺只感到有阵阵冷气飕飕地刮过，比楚门带着自己加速时吹过的夜风还要冷。
除此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
“这家伙虽然很讨厌，但是他确实很强，”小姑娘不得不承认现实，“比老娘强得多。”
“可恶，若不是灵石深藏矿脉，开采不易，祖宗多代下来早已把表层的开采了个干净，导致老娘没有灵石可用，老娘的血脉异术，才不至于这么差！”
“起码，”方芳纺忽然想到了自家异术的主攻方向，不由有些心虚，“鬼是能看到的吧?”
“当然是鬼，”楚门伸手指向寨门前脏器的上方，“而且不止一只。”
“不止一只?”
小姑娘闻言顺着楚门所指的方向看去，理所当然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我来数数，”楚门拨着指头，“一只、两只、三只，咦，那里还有一只。”
“我们面前有四只刚从寨子中飘出来的，里面说不定还有更多。”
楚门淡然道。
“鬼，鬼是什么模样？”
看到楚门一脸淡然，方芳纺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什么模样？”
楚门看着不远处几只被自家隐去色泽的真气直接禁锢住的人形鬼，随口答道，“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鬼就是什么模样。”
“吊死的、溺死的、撞死的、砍死的，把临死前的凄惨模样套一套，就差不多了。”
鬼魂有着虚化的能力，能让凡人看不到，但在先天境的楚门面前，根本遮掩不住跟脚。
楚门估计，当蓝星的自己把达摩心经练到第三层真气境，将自身意志加诸真气之上时，便可破虚化。
虚化说到底是对心灵的蒙蔽，自然也需要从心灵层面解决，之前若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相加，若不是毛小宁没有逃跑，他也杀不了对方。
“这样啊……”
方芳纺若有所思，“那这些鬼，便都是开膛破肚、浑身鲜血的模样了？”
“没错，”楚门一把将这四只鬼捏爆，完成了对自己超度手段的试验，“他们都是死去的山贼所化，自然是你口中的模样。”
刚刚捏爆山贼鬼的楚门愣了一下，因为就在他超度完鬼魂的瞬间，脑海中的面板微微颤动，【角色】界面的【毛小宁】解锁了。
在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时他就检查过自己的病毒天赋，那时【角色】显示的是不可用。
“是杀鬼达成了解锁的条件，还是另外的原因?”
楚门拉开子页面仔细查看起马甲的明细。
【角色1】：毛小宁
【编号】：B002
【加载模块】：怨灵
【模块等级】：1
【升级进度】：6%
“6%?”
楚门清楚地记得，进度一栏之前明明是2%的。
“这是——练级?”
楚门目光炽热地盯着山寨，仿佛看到了自家马甲等级的飞速提升。
“大号带小号，爽得呱呱叫！”
他之前还隐约有如何在蓝星找到其它鬼物然后吞噬的担忧，现在这种担忧已经少了一大半。
江湖风云世界日后的变化，不会比蓝星弱多少，那么妖鬼，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现在不是天地将开，而是大世已出了！”
楚门为半死不活的夜叉渡过去一口佛家真气，暂时吊住它的性命，然后提着它大踏步向寨中走去。
“鬼物已经被我所灭，跟上来！”
“哦！”
方芳纺来不及去想这个便宜大哥什么时候杀了鬼，便立刻跟紧楚门小跑着走进大门内，入目可见尽是残肢断臂，还有人血汇聚到低洼处聚成小潭，粘稠得发黑。
“夜叉异族，当真凶残！可恨！”
饶是见过当今乱世景象的小姑娘看到这一幕也觉得触目惊心，因为当今虽是乱世，但诸多势力互相牵制，又没有枭雄有统一的心志与能力，虽然局部冲突不断，但已经十几年没爆发过大的战争了。
若是方芳纺见过老幼妇孺搭成的人头京观，听过降卒溃兵被活埋时的绝望哀嚎，便不会觉得夜叉凶残了。
因为人，有时更凶残！
“异族当然可恨，”楚门一边用无形真气超度着一只只新鬼，一边随口答道，“谁让它站在人族的对立面呢？”
“听大哥的意思，似乎别有想法?”
方芳纺若有所思。
“不，只是立场决定态度罢了。”
楚门带着小姑娘向寨中深处走去，一路上超度了不少亡魂鬼物，将怨灵模块的升级进度，提高到了38%，但再然后便难以为继，因为他已经看不到别的鬼物了。
但一路上见到的尸体数量，比三十六要多许多，大概在六七十具。
在楚门的感知中，寨内也没有鬼物了。
“看来也许不是每一个死去的人，都能变成鬼的。”
“这年头，连当鬼都有条件。”
楚门唏嘘不已，脚步不停，没有多久，便走到了豹弼寨中央的一间大堂前。
堂上挂着一张牌匾——忠义堂。
“为什么山贼土匪总喜欢标榜忠义？”
楚门拉着方芳纺跨过门槛走进堂内，“哪里像我，当了十年遵纪守法的联盟公民，却从来不宣扬。”
二人在大堂中央，雪豹皮座椅下的夯土地面上，看到了一口井，一口青石垒起的井。
井不大，二尺方圆，井沿高出地面三尺三，其上有血色雾气涌动，但并不浓郁，能见度挺高的。
这口井便是楚门来这里的目的，夜叉怪物不会凭空而来，它能来到这里肯定有着某种缘由。
阿修罗可以通过法阵召唤更高层的BOSS，但它自己是怎么来的？
人间没有这种怪物，那么它肯定有着什么别的降临渠道。
顺着这种思路，楚门猜测这里有着能让夜叉到来的通道，便用自己的感知进行搜寻，果然功夫不负聪明人，他成功找到了目标。
“这里怎么会有口井？”
方芳纺紧紧拽住楚门的袈裟，“而且看起来好阴邪的样子。”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楚门将自己的袈裟向上提了提，“但我知道夜叉是从井内出来的。”
“下面有怪物的巢穴？”
小姑娘惊奇道。
“呃，算是吧。”
楚门凝出一只真气大手停在井口上方，呈虚握状，“注意了，有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