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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
小黄手指扣在扳机上，看着围成一圈，杀气腾腾的天剑门人们无力吐槽，“他们长的这样子哪里像外星人了?”
“明明像影视剧中的江湖恶徒好吧！”
“还有，我们都一脚踩在悬崖边上了，你还有心思考虑载入史册的事?”
“苦中作乐嘛，”老赵握枪的手心里全是汗，“不然还能做什么？”
“跪地求饶吗？”
“别忘了刚才那个老头叽里呱啦说了一串，我们什么都没听懂！”
“语言不通，连求饶都不好求!”
“这——”
小黄和老赵背靠背靠得更紧了，在这个杀气浓郁到足以降温的地方，只有彼此宽阔的背膀，才能给予他们安心和温暖。
“贼子!”
畴牛长老超强的听力一点不漏地将两名侦查员的悄悄话尽收耳中，不由得横眉一蹙，显得更粗了些许，“你们说的是何处的土话？会说我天山本地话吗？”
武者练身，五感敏锐，境界越高，越强于常人，小黄二人虽只是耳鬓窃语，声音极小，但在不过几丈距离下，当然会被畴牛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他也听不懂就是了。
“师弟，”子署将自己的大剑墩在地上，侧身向畴牛说道，“十几年前我也曾去过中原，那里的人日常交流之语虽然比不上我天山本地话优美简洁，但也自成体系，我可以分辨得出，绝不是这两名贼子所用的语言。”
“是师兄想当然了，”子署长老摩挲着自己的花白短须，眉头的肌肉疙瘩一展一舒间，尽显智者风范，“拿着火器的不一定是中原朝廷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势力。”
“中原与天山相隔万里，他们的手，伸不到这里。”
“师兄所言极是。”
畴牛深以为然。
“依我之见，先将这两名贼子拿下，”子署看向额头冒汗的两名侦察员，“再细细审问不迟。”
“说不定，他们其实懂我天山话，只是装作不懂呢?”
“不然来我天山干什么?语言不通，无论干什么都极为不便。”
“师兄所言极是。”
畴牛不断点头。
“不过这贼子身上虽并无内息内力的气息，但这火器实在棘手，万一再伤了其他弟子就不好了，我天剑门虽然广大，也不能拿门下弟子的性命开玩笑。”
“师兄，”畴牛扛着大剑，起身朝小黄二人扑去，“你且护住弟子们，待老夫擒下他们！”
说话间真气涌动，湛蓝色的真气外放凝形，在畴牛体表生出几片护住要害的蓝色甲胄来，光滑如镜。
武者感觉敏锐，练到凝形境，完全可以通过提前预判，移动、加厚真气甲胄来抵挡攻击。
莫说枪械击发速度快，扣扳机也是需要时间的，在没有形成火力网前，总有疏漏之处。
而持枪者一旦被近身，来不及开火，咫尺之间，武者的危险程度将急剧升高！
至于畴牛为什么不凝出一套更保险的全身甲，他会说那是因为他的真气不够吗？
受限于功法、资质、资源，天下九成的凝形武者，都做不到凝出全身甲，能覆盖全身十之七八，就已经相当厉害了。
“老赵！”
小黄喊道，“我开火了！”
“开火！”
老赵盯着冲来的畴牛，“既然沟通不了，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在二人踏入天剑门范围内后，通讯装置就已经失去了效用，而他们直到莫名被一群天剑弟子发现后才惊觉这个事实，然后便慌了神，与巡逻弟子起了冲突，还打死了其中一个人。
城安局的特勤队终究比不上久经考验的联盟戍卫队，队员的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
“哒哒哒——”
冲锋枪在二人手中展现出属于现代科技的威力，但子弹打在畴牛的行动路线上，却总是落空，偶尔有几颗子弹击中，也被真气甲胄挡住，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崩飞到一边，再被子署的真气荡开，在青石地面上打出几个凹坑。
“这老家伙会预判，那奇怪的防护甲又比钢板还结实，这架还怎么打!”
小黄二人越打越心惊，对手简直非人类!
不是我方不努力，实在是敌方太强了!
“咔咔——”
“妈/的!”
老赵扣动扳机，手中的枪却不响了!
“没子弹了!”
几乎在同时，小黄的枪也哑了火。
这点时间，根本来不及换子弹！
“大钱呢!他在哪里!这么大的枪声，总不会听不到吧!”
“怎么没见他支援！”
“这奇特的火器没弹丸了!”
畴牛敏锐地抓住了战机，催动真气，前进的速度快了五分，像一道划过黑夜的蓝光般击向老赵二人！
杀一人立威，擒一人审问，效果说不定更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
“大爷饶命！”
小黄将枪扔到一边，果断跪了。
虽说来之前签了生死协议，但待到死亡临头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还不想死！
活着多好啊，为什么要去死？
畴牛手中的大剑停在了小黄头顶，“咔”地一声，涂着迷彩的钢盔裂成两半，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在这被半途收手的一剑下，他天灵盖上的头皮裂开了！
殷红的鲜血顺着小黄的额头留下，刺痛感和压迫感令他几欲昏厥！
畴牛明白了他的意思，下跪投降，在大多维宇宙中，和竖中指骂人一样，是通用的姿势。
见到小黄投降，畴牛霍然将目光投向老赵，莫得感情的目光冷得老赵一个激灵，果断也跪下了。
他老赵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他死了没关系，祖孙两代怎么办？
联盟官僚集团日益臃肿，它们会按律法上写的，来照顾他的亲人吗？
他不放心！
“都投降了啊，”畴牛的大剑停在半空，“没骨气的贼人！”
畴牛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两人，浑然忘了几个时辰前天剑门全体在楚门手下灰溜溜逃走的事实。
他没有鄙视的资格。
然而大剑停了片刻，还是猛然滑落，削断了老赵的脖子，瞪大眼睛的老赵头骨碌碌滚落一旁，脖颈喷出的滚烫鲜血洒了小黄一身，烫得他直发抖。
“不过留一个就够了，我天剑门弟子的性命，总要有人偿还！”
子署和多名天剑弟子站在远处，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
他们手中的大剑，早已经染过血了。
江湖风云世界并非太平盛世，而是群候割据的乱世，朝廷数十，宗门数百，常年有争战，人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