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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下一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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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烈日当空,战士们还在外头在宪兵的监管下训练,而教官则带着我们这群军官来到了士兵们的营地。
  “这个人的柜子没上锁。记下是谁,解散之后拉他去后山跑一圈。”
  “这是二等兵李纲,是二排长凌浩少尉的人。”
  “要注意管束手下的兵,凌少尉。”
  “是,教官。”
  教官带着我们一个一个板房搜,每到一个地方,教官就让我们几个排长到处去翻。虽然,平时大家都会尽量严格的要求自己的手下把内务整理好,对于那些不过关的那是该怎么整就怎么整,但是,在这种大搜查的时候,排长们大多数时候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自己排里的人怎么罚怎么整是自己排的事,但是把这些事上升到教官检查的话,那性质就不同了。教官在某个排搜到不合规定的物品或者内务不过关的现象,无异于打这个排的排长的脸,而我们几个排长私底下都没什么过节,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在大搜查时搜到别人排的兵有问题,也尽量是装看不见,毕竟将来都要一起并肩作战,何必闹那么僵呢?别的排尚且如此,那轮到搜自己排的人时,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连长郭建云就是个例外了。
  如果要形容他,用“狗”是最适合不过了。
  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像狗一样到处乱翻,翻到有什么东西,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去找教官。有人不懂他为什么要当这样的小人,按照我个人的理解,这应该就是邀功请赏的低劣化表现而已,想方设法在上级面前建立一个自己“能干”的印象,不过他自己有多少能力大家心知肚明,而与他对教官摇尾巴相对的就是疯狂踩我们这些手下。不知什么时候起,大家私底下都送他一个绰号——“郭贱人”。
  “教官,这有个罐头。”连长又在那边翻出了什么。
  我们全部人马上都围了过去。
  “蜜桃罐头,这肯定是饭堂的东西。敢偷窃夹带,这家伙胆子不小。”教官把罐头夺了过来。
  “那边的床头写着这个人的名字,是二等兵云纪扬。这里是三排的板房。”连长接着补道。
  刘宇的脸明显黑了。
  “都出去吧。在外边等着他们回来。”教官把手里的罐头抛了抛,然后走向门口。
  “教官,那边还有三个柜子没查呢。”连长马上跟了过去。
  “不用了,找的够多了。”
  “是。”
  我们几个都跟着教官走到了操场,此时战士们都已经集合完毕。
  “全连注意!立正!”
  教官背着手一步步走到了大家面前,还是平时那种平静的步伐,但是看他的两肩和后颈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紧绷。
  “稍息!”教官鹰目一扫,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不少人暗暗的打了个冷颤。
  “你们已经穿上了UNSF的军服,但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军人!一名合格的军人,除了要作战勇猛、服从上级、做好随时为人类献出一切的觉悟外,还要遵守每一条作为军人的纪律!”说着教官举起了手中的罐头:“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吗?”
  “报告教官!请求发言!”
  “请求准许。”
  “报告教官!这是罐桃子!”
  “不完全正确。”教官把罐头放到胸前:“这,是联合国太空武装力量的公有财产,是某人从饭堂里私自带出的。但是,把公有财产据为己有,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教官横眉一挑:“二等兵云纪扬!出列!”
  “是!”三排的一个士兵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
  “上来。”
  “……”
  “上来!用跑的!”
  “是……”
  云纪扬小跑到了教官面前,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清秀,又生涩,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一个男生长得这么眉清目秀的真的不多见,很难把他跟那些潜进饭堂偷东西吃的肥宅联系在一起。
  “二等兵云纪扬从饭堂里把这个罐头偷偷带进了宿舍,他的行为给他自己抹黑,也给全排的人抹黑!这种事我决不允许发生!我虽然严格,但我很公平,一人做事一人当。”
  “切,你在检查武器的时候就没公平过。”有人小声的嘀咕了句。
  “谁说的!谁他妈在这儿乱吐口水!”教官像一条被激怒的饿狼闻到了血腥味一样直接大跨步走到了我们排的队列:“是那个油腔滑调爱装逼秀逗又八辈子欠艹的下三滥二逼贱货管不住他那张牙里长虫的臭嘴!”教官往一排人的脸上都扫了一眼,瞪得我后背直发麻。
  “没人承认吗?他妈的老天显灵了是不是?真他妈吊炸天!再没人承认劳资就把你们一个个全部操练操到喘不了气!”
  “报告教官!请求发言!”说话的是李纲,这次倒是出人意料的正经。
  “讲!”
  “报告教官!是他说的!”李刚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人,那个是李凯。
  “你欠削呢?自己嘴欠还在这瞎几把乱冤枉人?”李凯东北腔都冒出来了。
  “统统给我闭嘴!谁让你们这么放肆的!”教官扯着嗓子大吼:“都给我听好了!二等兵李纲由于在队列中未经同意随意说话,所以罚跑操场25圈,同班战士由于没有及时举报,所以陪同李纲跑完全程!”
  “是……”
  “我听不见!”
  “是!”
  老班长转过身,朝着战士们大声下令:“全体注意!向左——转!跑步——走!”
  “云纪扬!”教官把头一转:“你跟他们一起跑,并且取消三个星期的周末外出。”
  “是!”
  “剩下的人,都给我乖乖站好了,竖起耳朵仔细听好!所有的排指挥官在午休之前给我抓一批犯错的人,至少六个!把他们的名字和犯的错误以及你们的处罚方式交到我办公桌上。解散!”
  全连在军官的带领下自行解散,所有人排着队向营房走去,除了还在罚跑的那帮人——
  “步枪一打一个洞。”
  “步枪一打一个洞。”
  “大炮一轰一大坑。”
  “大炮一轰一大坑。”
  “都是一般材料造。”
  “都是一般材料造。”
  “就是有人打不着。”
  “就是有人打不着……”
  不过好在,那帮家伙都还赶得上饭点,不过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扶着墙进来就是了,只有老班长还坚持着两脚站立,然后一手撑着旁边的一张桌子。
  我靠在一张桌子旁望了他们一眼,随后转身走到旁边的吧台。
  “要十三……十四杯百事,冰镇的,大杯。”我一个个数着那边的人头,都没看几眼吧台后面那个脸上白生生的家伙。
  “少尉,你一下子要这么多,你喝的完吗?”那个家伙调侃了一句,而手上倒是十分认真的干起了活。
  “你自己想想,正常人都不会给自己要这么多的吧。”我把头扭了过来,看着一只只玻璃杯经他的手传出来。
  “那就是说你就不是个正常人咯。”他的视线没离开过手上的活。
  “去,小心我投诉你。”我嘴角稍稍向上一扬。
  “呵呵。行了,活干完了,要不要我帮你拿下?”这小伙子倒是挺讨人欢喜。
  “那好,谢了。拿到这边吧。”我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空桌子。接着那个小伙子手脚十分麻利的把饮料全搬到了桌子上,然后站直身子朝我敬了个礼:“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找我。”
  “知道了,谢谢。”我举手还礼,然后瞄向还在门口喘大气的家伙。
  “一班注意!”我故作正经的喊了句。
  在门口半死不活的一群人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蹦了起来,我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放满冷饮的那张桌子:“坐这。”
  “唉?”大家脸上都一脸的不明觉历,只有老班长还十分冷静。
  我板着脸嘴巴一张一合咬字清晰地说道:“命令。”
  “是!”
  “谢谢排长!”
  “我一辈子跟着你!排长!”
  说时迟,那时快,这帮家伙马上飞奔到桌子旁拉开椅子坐下然后端起杯子开怀畅饮,而老班长则是默默的向我敬了个礼:“是,排长。”
  我举手还礼,然后目送着老班长慢慢走到桌子旁坐下。而一直没人关注的云纪扬还靠在门边,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去吧,有你的份。”我朝桌子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呃……谢谢你……二排长。”
  看着他们都坐到桌旁痛饮后,我默默的转过身,排队打了份饭,然后端着盘子走上了二楼的军官食堂,恰好刘宇也在,而且在那到处乱转愁找不到人拼桌,见到我之后他的反应可想而知。之后我俩就一起找了张没人的桌子。
  “你找了哪几个人?”刘宇一坐下就开口。
  “就在二班那找了几个,就是有个台湾人那个班,之后就学教官那套,裤子上一条褶皱也没放过。总不能进来这么久啥也没学到是不是?”我笑了笑
  “呵,后来你把他们怎么着了?”
  “我让他们去扫厕所。”
  “为什么呢?”
  “因为本来就轮到他们扫。”
  ……刘宇听到这话之后当场就沉默了,然后直勾勾的望着我,我们两个就那么对视着,然后就……我们两人的嘴角同时向上微微一扬……
  “噗哈哈哈哈哈……”
  “你太他妈机智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般般啦。”我十分友好的把他的手挡了一下。
  “我呢,”刘宇把手收了回去:“我就叫云纪扬那个班跑去做引体向上了。”
  “真够倒霉的啊。”我看似无所事事的往嘴里塞了一勺饭菜。
  “没错,结果呢,那个班的人都恨不得用肥皂把云纪扬口给漱了。”
  “啊,然后?”
  “我就想能不能把他调走,但是其他班的人都不太乐意。之后我去找过一排和火力排的排长,他们也不同意。”
  “所以你就像把他调到我的排?”我停下了手中的活。
  刘宇放下勺子看了我一眼:“……不过,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也……”
  “不不不不不,我没说不行,想调就调吧,调到一班应该行,我的一班长很不错。至于相关的手续和……”
  “包在我身上。”刘宇十分的爽快。
  “那好,还有什么事吗?”我喝了口水。
  “嗯……还有一个叫陈嘉明的女孩,也比较麻烦,不是说她不守纪律,是她成绩实在不行。”说着刘宇又把目光投向了我。
  “没问题。”我一口答应下来。
  “呵,不愧是我兄弟。”刘宇笑着拍了下我的肩膀。
  调令很快就下来了,我从教官手上接过文件,没看一眼,直接塞到了身后。教官拍了下我的肩膀:“好好干啊,别栽倒他们身上。”
  “是,教官。”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调到了我的排,但是其他战士还不知情,我决定在下午的训练中把他们介绍给大家……
  “那么,近身格斗术也就是CQC的基本动作还有应对情况你们应该已经很熟悉了,现在就让你们正式开始训练。各排由所属军官组织,两人分为一组,开始训练!”教官说完后转身离开。
  “好吧,不过在训练开始前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我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士兵们。之后把目光聚集到那两个新人的身上。。
  “云纪扬!”
  “到!”
  “陈嘉明!”
  “到!”
  “唉?怎么是个女生啊?我还以为这是男生的名字呢。”我一本正经的在那胡说八道。
  “呵呵呵呵呵呵……”从下面传来了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自从进了这个训练营之后大家都没怎么笑过呢。唯一略感违和的是陈嘉明那红得像熟透苹果的脸。
  “好了好了,玩笑时间到了。这两位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们二排的一员了。一班长,这两个就交给你了。”
  “是!排长!”老班长大声答道
  我走到了他们两个面前:“云纪扬,好好干啊,别丢人。”
  “是,排长。”听他说话的语调肯定是京津地区的人
  接着我又望向陈嘉明,看她的面相像是南方人,不过不像是江浙那边的婉约气质,也没有西南那边的火辣豪爽。于是乎我就十分八卦的问了句:“你是哪的人?”
  “广东。”对方有些底气不足的答道。
  不过她的回答一下子让我兴奋了起来:“真㗎?第一次係度撞到自己人。”(真的?第一次在这遇到同乡。)
  不过没等她回话,我马上收拾表情大声下令:“训练开始!”
  “是!排长!”所有人在班长的带领下,两人一组,有板有眼的开始了训练,大家对CQC的训练好像很热情呢,我满意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却发现小韩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
  “小韩,”我走到她面前:“为什么不去训练啊?”
  “报告排长,我没有……陪练的对象……”
  没有陪练的对象?也就是说没人跟她一起训练咯。我向四周望去,的确,每个人都在摔得热火朝天呢,就连每个班长和指挥部人员都在很积极的训练,完全没有空闲的人,这倒有点麻烦了……
  “那好,我陪你练。”我装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啊……这个……”
  “啊什么啊,大家都是在这训练营训练的嘛,我们都是新兵。”说着我摆好了格斗姿势:“准备好了就来吧。”
  小韩犹豫了下,之后像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样,摆好格斗架势,直接朝我扑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拳,她速度很快,要用脚踹击倒她已经太迟了,我马上右手绷紧从身子左侧挥臂,直接顶歪她左边拳头的方向,几乎同时左手五指并拢伸直从她右边拳头侧面顶过去,在护住自己头部的同时撞歪她右拳,在防御的同时自己的脑袋在她右边腋窝下绕过来,整个身子马上绕到她侧面,自己完全绕到对方侧后之后,自己右手马上往对方右上臂用力一砸以卸掉对方的力,左手直接绕到后面勒脖子,左手一到位右手马上在对面脸上往后一勒,一秒扑街。
  32码鞋,妥妥的。我望了下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的小韩,才反应过来好像下手太重了点,接着便打算要去扶她,但是,此时小韩却伸手捂着自己的左眼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怎么了?没事吧?”我马上蹲到了她身边,记得应该没伤到眼睛才是,不过不排除意外的发生……
  “嗯……不要紧的……请把护目镜给我吧……”她拉住好了我的手,顺势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另一只手始终按着左眼。
  我等她站稳之后,便跑到旁边把刚才甩掉她的黑镜片护目镜和帽子都捡起来递给了她。
  小韩戴上了护目镜,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把帽子捡起来戴上。
  “眼睛没伤到吧?”我问了句。
  “没事……只是被太阳晃到了……”小韩轻声说道。
  印象中她在白天训练是就从来没摘过护目镜,虽然这里是内蒙的沙漠地区,而且一直戴着护目镜的人也不止她一个,但是她的护目镜一被打掉,反应就这么大……算了,别想太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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