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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牧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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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狄见那黑袍红鞋的夫子手里端着一本紫皮书,正在凝神阅读,书名为“原道”。
  众人很快坐定,允狄和墨白则在无人占据的青玉石桌前落座,正好靠着门口,一左一右。
  夫子星目微抬,看了一眼允狄和墨白,放下书卷,拿起案上银铃,微一摇晃。
  “叮铃”一声,四下俱寂。
  夫子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很好,各位小友还算准时!继续保持,今天夫子我跟你们简单讲讲‘牧民治世之道’。”
  言罢,微微一顿,眯起双眼,开口道:“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天下虽有逆行之臣,必无响应之助也,故曰:‘安民可与行义,而危民易与为非’,此之谓也。”夫子清朗的话语声回荡在敞殿四周,久久不散。
  允狄在古桑自然有最好的夫子教导,可读的多是诗书礼乐之类,修身养性的多,治国理民的少。
  大多治世理政的教导都是来自爹爹允忠和家臣墨守,但多限于城郭一隅,未免局限。
  如今,书院的夫子开口便以极高的帝王视角,自上而下地犀利论述治世之道,着实令允狄有耳目一新,醍醐灌顶之感。
  墨白也凝神倾听,若有所思。
  夫子说完这段话,站起身来,慢慢走下高台。
  允狄这才发现,夫子竟高的出奇,至少有八尺高,加上头上挽着的发髻,活像一根枯长的竹子。
  夫子继续道:“牧民即是治民,治民之道,唯在使其安定,和睦,可是,怎样才能使民安乐,各得其所呢?谁说与老夫听听?”
  夫子话声刚落,就有人说话:“夫子错了,牧民之道,在于使民惧,民惧则天下安!”说话的正是拓跋烈。
  夫子轻哦一声,转头看向拓跋烈,因笑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拓跋烈傲然道:“这自然是父王教给我的,治世之道,父王自然比夫子更清楚!”
  敞殿里顿时响起几声哄笑。
  夫子微笑不语,继续在殿中踱步,问道:”还有谁要说呢?”
  这时,一个女童的声音响起来:“夫子,安民就是吃饱,穿暖,大伙开开心心地,这样天下自然就不会乱了。”说话的正是拓跋长庆。
  夫子呵呵一笑,道:“嗯,不错!还有吗?”
  拓跋长野见自家妹子说了,也起身道:“夫子,安民之道在于重典治吏,薄赋敛,轻徭役!”
  夫子哈哈一笑,道:“有点意思了,很好,很好!还谁要说?”
  许久,大殿里再也没有声音,这时,夫子已经走到了门口。
  夫子看了看允狄和墨白,温言道:“你们来自古桑?”
  允狄和墨白同时起身道:“是!”
  夫子微微点头,笑道:“很好!安民之道,你们可有说法?”
  夫子指了指墨白道:“墨白,你先说。”
  墨白愕然抬头,很好奇夫子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旋即道:“夫子,我对安民治世没有兴趣,我只求自我强大,不弱于任何人!”
  夫子闻言,眼中微光一闪,道:“内求之道,足以安身立命,也不错!”
  言罢看向允狄,道:“允狄,你说呢?”
  允狄沉吟片刻,道:“夫子,来时我看到书院门口有一副对联:善就学而愈明,恶畏危而寡罪,治世安民之道没有定式,乱世当用重典苛政以去顽疾,但清明世界却需要仁、礼教化,正如水、木灵巫善守成;乱世当用火、金战巫,对应义与智,是攻城略地所必须,然而,仁义礼智,水木火金必须加以糅合,是为土德,因信而立,囊括万有,如此乱世可保民,盛事可安民,虽有逆臣,却不能成事。”
  夫子听了这番话,不由击掌称赞,连道:“嗯,妙!妙!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悟性,这对联虽天天立在门口,可却没人像你想的这般透彻!难得!只是巫本一体,并无灵、战之别,练气与巫亦属同源,你这个分法颇有些欠妥,今后你会明白的。”
  坐在前面的拓跋烈此时嚷道:“夫子,这个叫允狄的小子说了一堆歪理有什么妙处?我倒是觉得墨白说的直接,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如武力和实力来的妙,谁不服,我就灭了谁!”
  拓跋烈的话在大殿中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但也有不少王子皇孙默默点头,很是赞许。
  夫子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高台走去,坐定后,幽幽地道:“凡事求极力,不可取,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
  拓跋烈听了似懂非懂,满不在乎,允狄则若有所悟。
  允狄没有注意到,在敞殿前面的一个角落里,一双慧眼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
  夫子拿起案上的“原道”,继续说道:“礼、智在其次,仁、义当其首,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道者,合也,无善恶之分,无攻守之别,道者,一也。”
  夫子说完,起身离开,消失在高台之后,但释道之音在敞殿内依然回荡不息,不绝如缕,允狄恍然失神,喃喃自语道:“道者,一也——”
  那些王子皇孙似乎对夫子突然离开早就见怪不怪了,有的在翻看案几上的书籍,有的在交头接耳的笑谈,还有的竟趴在玉桌上睡着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允狄倒是很喜欢这学堂上的氛围,但想到古桑,他的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不一会儿,敞殿里突然飘入阵阵麝兰香气,大殿后袅袅娜娜地走来一个女子,这女子和拓跋羽一样,也是一身红衣,头上插了三根赤红色的羽毛,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饰物。
  这女子薄施粉黛,看年纪有三十左右,不过却依然姿容艳丽,不输于二八少女。
  就在刚才香气出现的一瞬,整个敞殿突然变得安静至极,睡觉的也早爬了起来,就连最顽劣活跃的拓跋烈也规规矩矩地端坐在玉桌上。
  允狄不禁感到好奇,这人到底是谁?
  只见那红衣女子手拿一只宽两寸,长约两尺的玉板,昂首阔步地登上高台,将手中玉尺“啪”地一声击在玉案上。
  台下的王子皇孙们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只听那女子道:“昨儿个布置给你们的练气任务是晚上吐纳两千次,没有完成的,主动来领戒尺!”
  这一下,敞殿里更是鸦雀无声,有几个皇孙和王子更是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那女子。
  那红衣女子冷声一笑道:“我再说一遍,没有完成的,快来领罚,若是由我揪出来,惩罚可是要加倍的!”
  这时,拓跋石崇期期艾艾地站起来,瓮声瓮气地道:“教习,昨晚我有客人,吃了些酒,所以耽误了些,只吐纳了千次,便睡着了!”
  拓跋石崇话声刚落,敞殿内便又哄堂大笑起来,与此同时,几个年龄幼小的皇子王孙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情愿地伸出了右手,平放身侧,倒也不生疏。
  只见那教习扬起手中戒尺,就要落下的档口,拓跋石崇叫道:“教习,我这儿实在是事出有因,可不是平白耽误了,能不能网开一面?“
  红衣教习冷笑一声,道:“拓跋石崇,小小年纪就会迎来送往,请客吃酒,真真好本事!征西王也是好本事,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可我的规矩不能破,戒尺免不了,你倒是问问你那客人愿不愿意与你一起承担吧!”
  拓跋石崇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看向允狄,允狄见状微微一笑,起身道:“教习,事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责罚!”
  拓跋长野见状也站了起来,高声道:“教习,是我邀请允狄来的,根子在我这里,要罚就罚我!”
  红衣教习冷哼一声,道:“都是糊涂虫,我看都该打!”言罢一甩手中戒尺,几道白影飞出,站着的几人衣袖飞动,“啪!啪!”几声脆响后,敞殿中顿时响起“哎呦,哎呦”吃疼的叫声。
  允狄但觉掌心传来一阵刺痛,疼的浑身冷汗直冒,好在片刻后,这疼痛便舒缓了不少,变的可以忍受。
  红衣教习看着允狄道:“古桑少主,允狄?”
  允狄站出一步,道:“是!”
  红衣教习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小小年纪,已经可以贮气与体内,稍做外放,果然天纵之资!你过来!”
  允狄依言走上大殿前方的空旷处。
  红衣教习继续道:“拓跋飞雪,你出来,跟他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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