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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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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前所未有的抛弃感,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一时间无法确定自己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去楼下找邻居库博吧。”
  我再三考虑下,决定应该先与警方取得联系,我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身边除了老爸已经没有亲人可以依靠。邻居库博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唯一熟悉的朋友。
  我身体有些虚弱,大概是还没有完全从床气中缓解过来,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一楼,看着落地窗外面的灯光,库博家的灯光一直在闪烁着,并且狗叫声也是从他家传出的,他家的车库里不时传出微微地呻吟……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我望着阁楼上的灯光有些不解。
  月光透过云层照入房间,将房子分成明暗两界,黑暗处一部手机正在嗡嗡作响,屏幕闪烁着显眼的蓝色的银光,我赶忙冲上前,“这不是老爸的手机吗?!”
  打开界面:
  一条短信和八通来自同一个人的未接来电。
  “你在什么鬼地方?快点给我回电话!”
  我看向邮件人姓名是汤米叔叔。
  顿时,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之前的不安感全都烟消云散,看着时间是刚刚打来的,手机还是热的,说明他应该刚离开不久。
  “先找到他再说吧,库博叔叔应该能知道他去哪里了,每次出门老爸都会跟他们打招呼的。”
  我一边嘀咕着,一边往门口走去……
  “嗡嗡嗡嗡嗡嗡!”
  一阵阵刺耳的警笛声愈演愈烈地传出来,紧接着,窗外的公路上三辆警车正极速赶往市中心,闪烁着红蓝霓虹灯从我的视线里晃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望着窗外发呆,大约等到完全听不见警笛声,我才缓过神来,不知不觉中,原来嘈杂不堪的狗吠好像消失了,周围又陷入一片死寂……
  我看了看街道昏暗的路灯,强烈的恐惧感下我决定还是从后门过去吧。
  我推开通往后门的书房门时,一个人影正巧从落地窗那里窜出来,反手将落地窗划上门锁,然后神色紧张地望着我。
  是爸爸!
  他喘着粗气地倚靠在书桌前,双手颤抖地翻着抽屉,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这完全不是平时眼中那个稳重冷静的男人。
  “你去哪了?”
  我掩盖脸上的欣喜,用责备地语气说道。
  “你没事吧?”
  我本能地回答着没事,没等我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又立刻开口:“有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谁会来这里?!”
  此时,我听到了一丝子弹上膛的声音,抬眼望去,老爸布满青筋的双手正紧紧握着一把M1911半自动式手枪。
  这把枪是之前汤米叔叔从政府申请的购买枪支权限,当时也是感觉看起来很酷所以就买了一支手枪,由于子弹格外昂贵,我们就只有为数不多的两个弹匣。主要是用来自我防卫。
  在美国买枪和卖枪都不违法,因为子弹和武器型号都有限制,人民掌握的军火在一支正规军队里根本没有可比性,因此美国根本不会在乎你有没有枪。
  “儿子,躲到我身后,远离窗户”
  老爸端着手枪,颤颤巍巍地走到离窗户大约半米不到的地方,眼神坚毅地盯着窗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老爸,你有点吓到我了……”
  我一边像老爸身后挪动,一边去打量父亲正在望向哪里……
  “发生了什么?”
  “是库博,我想他们病了。”
  病?一提病我想起了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说不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疾病引起的。还是因为食物得上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食物的制造商应该就是老爸公里里的boss。
  “难道?”
  ……
  一刹那间,还没等我回过神,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眼角余光看见落地窗突然出现了大面积的龟裂纹,一个动作姿势怪异的人影正全力撞击着窗户,老爸本能地退后了一步后,此时我才完全看清,是我的邻居库博!
  紧接着又一声巨响,玻璃被完全撞碎,玻璃碎片如暴雨梨花般从眼前四溅而开。
  老爸的脸颊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顶端向低端向外渗出,血滴缓缓向下巴处流去……
  因为撞击的贯力,库博在撞碎落地窗后,没办法支持重心,反倒玻璃碎片上打了个滚,鲜血从衣服里渗出,嘴里呜咽着什么,却听不出来是什么语言。
  “儿子快走!”
  话音未了……
  鲜血从下巴尖滑落在地上的同时,那个满身血渍的“怪物”如同一只疯狗一般,踉踉跄跄地冲向老爸……
  “砰!”
  一声干脆的枪声响起,库博的脸在一刹那间被打得开花,鲜血和血浆迸裂而出,老爸的上衣也全被染成了暗红色,索性血液并没有溅到眼睛上。
  我瞪大双眼,目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什么?你……你杀了他!”
  “没那么多时间解释了!听着,现在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你要学会长大!”
  紧接着,老爸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然后连忙向正门走去……
  大步流星地来到门口,映入眼帘的是汤米的越野吉普车,然后汤米叔叔从视线的余光走来,一脸地严肃让人有些不适应,他看到我们的第一眼后,一边朝我们这边走来,一边说着:“你去哪了?你知道市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大概知道!”
  老爸一边把后座车门打开,一边冲我说:“你坐后面。”
  “这是谁的血?”
  汤米看见老爸衬衫上的血渍,有些惊讶。
  “不是我的,我们现在得快点离开这里!”
  “我听说城里的人都失去了理智?!”
  老爸看见汤米还在追问事情原委,不耐烦地说:“我们可以赶快走吗?路上说!”
  汤米从车前走过,左手打开车门后,连忙坐在主驾驶上。汽车略微颠簸一下后,发动机的声音心安地响起,面前的两个依靠让我吊着的心暂时落了下来。
  “可能是受了某种寄生虫的影响,管他呢,反正现在的市中心已经一团糟了!”
  汽车的引擎嗡嗡作响,汤米把目光转向我,或许他只是顺便倒车而已,他一边关注着后面的马路,一边朝我打招呼:“嘿,小子,你还好吗?”
  “不坏,我可以听一下广播吗?”
  “当然!”
  “…………”
  汤米摆弄了一阵他那个破旧不堪车载收音,等来的却只有一阵嗡嗡的电流声。
  “手机,收音机都没了信号,我们的运气真好!”汤米苦笑着说。
  汽车匀速行驶着,远光灯下竟然还发现了其他的车辆,这证明还是有一些人是正常的,他们去的方向是?
  “刚刚记者还在不停地说……”汤米追着麻烦不放。
  “电视台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军队在高速公路上设了路障,应该是封锁了!已经不准任何人进入或出去了。”
  周围的人家都亮着灯火,似乎这群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还毫不知情,下一秒我才发现我的判断是错的!
  “天杀的!这群牲口!这样的话,就只能走71号街区的柳城街道!”
  那个地方我清楚,以前和老爸去城外野营都是走的这条路,刚才还奇怪刚才的车为什么也往那边走,路比较偏远应该没有多少人会知道。
  吉普车逐渐离开市区外围,已经完全来到了城外郊区的公路上,夏日的风越发刺骨,气温不知为何好像突然下降了一样。
  汽车来到了一个T字形路口前,右手边的限速提示牌被一辆摩托车撞外,我不寒而栗道。
  而两个男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完全接受了。
  汤米叔叔趁着等红灯的闲暇之余,附和道。
  “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嗡嗡嗡嗡嗡嗡!”
  又一辆警车闪着彩灯从眼前飞驰而过,用肉眼都能看出他已经超速了,方向正是柳城街道的方向:“难道?”
  我希望自己的考虑是多余的,但是他俩的脸色却铁青,看得出来,他们也发现了那个车的行驶方向。
  “他们有多少人死了?”
  “不清楚,似乎很多,他们发现时居民区已经尸骸遍地了。”
  ……
  从我醒了到现在,已经勉强适应了周围的事物,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应该不只有我们的地区遭遇了那种事!”
  “他们说一开始发生在亚洲南部!现在延伸到东岸和西岸……”
  一股热浪突然从潮湿阴冷的空气中扑来,紧接着是一股扑鼻的浓烟,此时从右手边看去,一座农场被火焰燃烧成一片火的海洋,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农场和别墅包裹其中,黑烟弥漫到天空之上。。
  “那是路易斯的农场……希望人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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