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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水放好了。”秦缺拉开浴室的门，小家伙便欢快地跑了进来。
“我要和鸭鸭一起洗。”小家伙仰着头，捧着手里的黄色橡皮鸭，笑着对秦缺说。
“好嘞好嘞，”秦缺轻轻揉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小心打滑。”
到了浴缸边，小家伙先是将小黄鸭放到了水中，再伸出脚，掂了掂水温，立刻缩了回去。
“粑粑，好烫。”小家伙噘起小嘴，看向秦缺。
“哦，”秦缺伸手在浴缸里搅了搅，“现在不烫了。”
绒绒再次伸出粉嫩的脚丫，有点畏惧似的，小心翼翼地掂了掂水，发现水温真的降了下去，这才放心地将腿放了下去。
秦缺又加入了一些热水，小家伙坐在浴缸里，半张小脸都埋在水下，一双大眼睛盯着秦缺看。
“咕噜咕噜咕噜……”小家伙在浴缸里吐起了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小家伙的可爱举动，秦缺不禁莞尔，语气温和地说道：
“把头靠过来，我帮你洗头发。”
“好。”
小家伙乖巧地靠在浴缸边，任凭秦缺用温水把她柔顺的头发打湿，然后再抹上洗发水。
小家伙咯咯笑道：
“好香吖。”
秦缺轻喝了一句：
“闭上眼睛，洗发水进到眼睛里就不好啦。”
“嗯呢。”
父亲说的话总是对的，小家伙听话地没再乱动了。
秦缺洗得极有耐心，半跪在浴缸边，细致地将粘连在一起的头发理顺。
小家伙闭着眼睛，手里抓着小黄鸭，哼起了曲子。
洗干净了头发和身体，小家伙又在浴缸里泡了一会，才被秦缺裹在浴巾里，抱回了卧室。
受温度影响，她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可爱。
“粑粑，我想养一只猫咪。”
秦缺为她吹头发的时候，小家伙忽然说道。
“隔壁班的壮壮家就有一只猫咪，他把照片给我们看了，好可爱！”
“粑粑，我们也养一只好不好？”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满怀期待地看向秦缺。
“养活的动物啊……”
秦缺沉吟了两秒。
在第七区，养宠物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不止是饲养动物本身的花费，更重要的是“饲养资格证”的一证难求。
近些年来，因为公共资源的短缺，第七区推行了“动物饲养限制条令”，养猫猫狗狗都需要办理“饲养资格证”，否则饲主会被剥夺公民资格，宠物也会被送往收容中心。
原本这个限量发放的“饲养资格证”需要用联邦点购买，而后来它的价格不断水涨船高，引得许多人哀声哉道，反对之声日益激烈。
结果，“环球联邦”直接将资格证改为免费，并且除了“A级公民”具有优先权以外，剩余的申请十有八九都石沉大海。
这下，原先的那批反对者都傻了眼，痛呼悔不该当初。
所以，要从正规渠道饲养猫咪，秦缺还真不容易办到。
秦缺念头一转，开口道：
“绒绒你知道灵修者吗？”
“张老师讲过，说灵修者都很厉害。”
“对，灵修者确实是很厉害的人。”
秦缺柔声说道：
“只要成为灵修者，就能成为A级公民，就能养猫咪啦。”
“绒绒你想成为厉害的灵修者吗？”
“想。”
小家伙听到能养猫咪，赶紧点头答应道。
秦缺想了想，明天是周日，小家伙没课，于是道：
“那明天爸爸带你去见灵修班的老师，然后绒绒就能成为灵修者啦。”
可绒绒这时候忽然怯怯地问道：
“粑粑……我能不能不见老师呀？”
秦缺明白小家伙这时是有点怕生，于是亲亲她的脸蛋，鼓励道：
“放心吧，爸爸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嗯！”
小家伙又恢复了信心，握紧了小拳头：
“我一定会成为灵修者，养一只小猫咪！”
“绒绒一定行的，绒绒最棒了！”
秦缺笑着给小家伙取了一件毛茸茸的白色连体睡衣。
尽量让小家伙自己努力，来获得想要的东西，从小给她灌输这样的观念，对于孩子的自信心培养是很重要的。
也因此，秦缺这一次没有选择直接出手，为小家伙弄一只小猫咪，而是拐弯抹角，给绒绒一个“灵修者”的身份，让她能在“大多数人”的环境中，自信自强地成长。
小家伙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连体睡衣，兜帽上还有两个软萌的兔子耳朵。
她缩在被子里，整个人就好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一样。
“粑粑，我想听睡前故事。”
小家伙的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对坐在床边的秦缺撒娇道。
“讲故事啊……”
秦缺回忆起这几百年来的腥风血雨，随口就能道出几十个恐怖邪异的故事……
呵呵，想想还是算了。
于是秦缺摩挲着下巴，开口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小镇上，有一个小女孩在街头叫卖火柴……”
“粑粑，这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张老师讲过了。”
小家伙立刻打断道。
“这样啊……”
秦缺有点尴尬，想想也是，毕竟这个故事可谓是家喻户晓，流传度极广。
秦缺思索了几秒，悠悠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火星的殖民基地里……有一个小女孩在叫卖电池……”
“买买电池吧，好心人买一买电池吧！”
“这是火星上的第120个冬夜，小女孩在基地里因为低温而瑟瑟发抖，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可是，路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了，到最后，她也没有卖出去一个电池……”
“后来……”
“后来她就冻死啦。”
小家伙抢道，小小的眉毛蹙了起来，似乎有些可怜小女孩的处境。
“不不不，”
秦缺摆摆手，笑道：
“后来她就遇到了爸爸，然后我买下了她所有的电池。”
“小女孩高兴地道谢，说：谢谢叔叔。”
“然后她就用赚到的钱买烧鹅吃啦！”
“真的吗？”
小家伙被这个转折打动了，咯咯笑道：
“粑粑你真的去过火星吗？”
“那当然，等你长大了，我也带你去火星。”
秦缺轻轻揉揉她的脸蛋，
“爸爸答应你。”
“好呀。”
小家伙高兴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粑粑，我也能卖电池吗？”
秦缺有些意外：
“绒绒，你为什么想要卖电池呢？”
“因为……”
小家伙吸溜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我想吃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