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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上学的中考试，鹿正康以一分之差输给姜瑾。此后的天里，他照常上课，照常吃饭，生活作息没有变。他的个室友反倒怪怪的。在他面前都不开玩笑，说话声也带着三分沉痛缅怀的彩，搞得鹿正康疑心自是不是已经死了。
在寝室里听到他们谈笑，鹿正康想着加入话题，一露面，大家脸上的笑马上就拾起来，次用严肃的看向他。
“你们发么瘟病？怎么怪里怪气的？”
“鹿啊，咱们古代有一位伟大的军事家曾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在心上。”室友修禾是个长相老成、不修边幅的小子，上来拍拍鹿正康的肩膀，脸上颇有分中年地中男子沧桑的神韵。
鹿正康也拍拍他的肩膀，“你说人话。”
胖乎乎的邹侠古连忙说：“哎呀，提这茬，鹿生气着呢。”
鹿正康看向张英轩，“你觉得我输给姜瑾会生气？”
小张同学这会儿汗如雨下，江湖义气最不下告密小人，他这叛徒把那天两位高决战的秘闻公之于众，是大大不该，平灭了自家弟兄的威风煞气，不说三刀洞，最少也得切小头谢罪。
十分钟后，从小卖部归来的四人都吃上了香喷喷的烤肠。
鹿正康把黑椒肠咬得咯吱作响，仿佛在嚼叛徒的头。邹侠古吃得最快，意犹未尽地舔舔签子。修禾边吃边问，齿含糊：“鹿啊，你不生气？”
“我嘛生气。姜瑾学得比我好。”
“你俩就差一分，要是语文主观题，老师多给伱点儿，这是你排第一。”
“就是就是，战之罪嗷！都赖宋老怪偏心。”
鹿正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在乎。成绩马马虎虎就行了。”
这话让室友们沉默下来。
邹侠古把竹签叼在嘴里，胡乱划了圈，“鹿，哪有人不在乎年级第一的。骗兄弟可以，骗自。兄弟你骗了，笑笑也就过了……”
“停。”鹿正康捂着头，“你们就没想过，我这辈子衣食无忧，本不要在乎学校成绩的吗？”
“哥，不是我说，的，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修禾嗫嚅，为戳破同学的心而到愧疚，“你的在乎这个年级第一。”
鹿正康是绝倒，摆摆，跑去洗漱，准备睡個好觉。
高一就有晚自习，点到点。在全市高中里，是比较宽松了，有些高中的晚自习要拖到十点。鹿正康不喜欢晚自习，除了代班赚工资的老师，没人喜欢晚自习。不过他也怀念晚自习，静地像坟墓，同学们沉默的脸庞，还有课桌底下偷偷分享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