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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毅胡思乱想的时候,托尼·斯塔克也随着重温回顾,不可避免的陷入当时的画面。
镜像空间中,三人默默坐着,空气诡异的沉寂了片刻。
随后,被一道声音打破。
“呵呵。”
托尼·斯塔克竟然笑了。
“博士,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境么?互相看不顺眼。”
“怎么会不记得?”
史蒂芬·斯特兰奇说话的声音清脆,有种吸引听众沉浸于倾听中的磁性特质。
但这会儿,他像是烟抽多了熏到扁桃体发炎肿胀似的,不仅压低着音量,声线也浑浊了许多,听起来,就像是中年破产的失意男人。
“时间跨度虽然过去了五年,但理论上我和你认识的时间还不超过24小时。”
“是啊,24个小时都不到。”
托尼·斯塔克说话的时候神态略显惆怅,“就在这24小时当中,全靠你,我的生命中才能多出五年的时间,也给了摩根一个幸福的童年。”
“……”
史蒂芬·斯特兰奇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
托尼·斯塔克抢先道:“在泰坦星上,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当时,你把我从灭霸手上救下来就是事实。
为此,这条命,就算还给你又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我知道你们法师把誓言看的比什么都重。
你能为了我放弃守护视之为生命的时间宝石,之后,更是在死亡的世界中徘徊了五年。
真要论起来,反而我欠你的才更多吧?”
他屁股微抬,离开饮料箱垫起的凳子,身体前倾,左臂伸出去拍了拍史蒂芬·斯特兰奇的右肩。
不轻不重的揉了一下。
坐回去后,托尼·斯塔克接着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待他话说完,丁毅便不由自主的转头,将目光投向史蒂芬·斯特兰奇。
耳边却又听到他补充了一句,“现在该详细的说一下被你刻意保密的事情了吧?”
“是因为无解,所以无处可说。”
史蒂芬·斯特兰奇面露苦笑,“刚才问你的问题,其实对我个人而言影响不大,毕竟,我们平时各自守护的不是同一条战线,我也……”
说到这里,他吞吞吐吐,尔后露出自嘲之色,摇了摇头道:“只要丁毅店主不会受到个人感官上的好恶态度影响,对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保持客观就行了。”
“呵。”
丁毅听完后嗤笑一声,道:“你这人是属鸭子的么?嘴那么硬?
还是说,这是你们文化中独有的美式幽默?美式交际?
算了,我也不懂,也不多说,你继续吧,我们都听着呢,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未来消失了,具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史蒂芬·斯特兰奇吃了嘲讽,面色一变,上身坐直,正色道:“这件事真要回溯,还是要回到五年前的泰坦星上。
那一次,看到胜利之后,没过去多久,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了。
但当时的我沉浸于喜悦之中,也没多想。
直到这一次,托尼牺牲之后,为了查明他复活的真相,我在战场上拾起了时间宝石……”
当下,面带回忆之色的史蒂芬·斯特兰奇便将自己探索于过去未来所发现的事情娓娓道来。
于过去的时间线上,相当于一位无法触碰的观察记录者状态的史蒂芬·斯特兰奇,理论上,应该可以涉足这世间任何地方。
唯独有一处例外。
那就是希望之地。
而且,令其感到恐怖的,自然不仅是尚未前去的未来消失不见,而是,过去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改变!
这一点,是史蒂芬·斯特兰奇在当时没有发现的,是他本人在偕同另外几人共同踏入此间后,随着掌握的信息越来越多,相互印证之下才得出的恐怖结论。
按托尼·斯塔克所言,过去这间店,除了最初叫丁记便利店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主神的小店,最后,才改名为希望之地。
但是,史蒂芬·斯特兰奇利用时间宝石回到过去的时间线中,徘徊在小店门口所看见的店铺,名为希望之地,与历史根本不相吻合。
从2012年到2023年,史蒂芬·斯特兰奇在原址及世界各地疯狂的寻找这间店铺,希望能发现更多线索(有无其他类接触),但很可惜,到最后一无所获。
回到托尼·斯塔克堪堪要复活的时间节点,史蒂芬·斯特兰奇不愿放弃,欲前往未来进行探索。
谁知道,这一去,就发现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令意志薄弱者轻易就能陷入绝望深渊的恐怖真相。
自托尼·斯塔克复活后的那一秒开始,48小时后,宇宙进入坍塌状态。
72小时后,纬度降临,宇宙陷入一片叠加混沌的混乱之中,宇宙范围内的生命大幅度消失。
然而,无需那些纬度魔神吞噬本宇宙的一切生命和物质,4小时后,宇宙坍缩成地球规模大小的球形,所有生命体(包括纬度入侵者)丧失生命的意义。
随着时间往后流逝,球体宇宙进一步压缩减小体型,慢慢的,变成一颗内部是氤氲朦胧烟雾状气体的透明珠子。
史蒂芬·斯特兰奇亲眼目睹了一只不知从何而来,十分好看,涂着猩红丹蔻,羊脂白玉一般的芊芊玉手,以标准的食指勾动的姿势,让整个宇宙化为的珠子主动跳跃到其掌心,随后抽走,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疑似幻觉。
特别是当无穷大的宇宙背景,浓缩成一颗直径不到三公分的珠子,以“灵体”状态存在的史蒂芬·斯特兰奇,相应的,该具备何等庞大的体型?如何自处?
而取走那宇宙化珠的玉手,在它面前,史蒂芬·斯特兰奇自我感觉是一只渺小的蚂蚁,根本就不具备存在感,两者之间,根本就不在一个纬度上面。
这种体积相形交错,时空尺度错乱,认知系统出现障碍和混乱的症状,差点没让史蒂芬·斯特兰奇陷入理智全失的浑噩状态。
但是,即便他小心翼翼,既是屏蔽梳理一部分记忆,又用关键词联想和他词来代替,终究无可避免的要讲述到这一部分……
“祂发现我了!祂绝对发现我了!”
史蒂芬·斯特兰奇在回忆和吐露这一部分的过程中,莫名就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口中疯狂的大叫起来,并不时的快速念出一段仿佛是咒语的呓语,肢体也不受控制和节制的肆意摆动、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