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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死一个，对吧？”陈晗汐的脸上，笑意不减。
她蓦然转身，拍了拍陈汐的头，说道：“你不必想了。我去。”
陈晗汐的声音，空灵清冽，在场的人都像是听见了什么度世梵音，满心欢喜。
只是，他们莫名觉得周身涌上了一股寒意，就像血液凝冰。
那寒意不是来自陈晗汐，是萧冥。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每一次都要让她替你们死吗？”萧冥像是极力压制怒火，才说出这句话。
在场的所有人沉默，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最终打破僵局的是神婆，她拄着木杖，挤到萧冥面前，叹息道：
“你知道的，我们衡黎族生于空间裂隙，神主她掌握空间之能，我们衡黎族的生死……在她。”
最后两个字，神婆几乎要憋不出来。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他们衡黎族和神主，最终只能有一个存于世间，另一个注定为对方而死。
可每一次，死的那个都是神主，神主已经转世轮回了几次？他们记不清了。
毕竟，他们衡黎族是违背世间法则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衡黎族信仰神主。
说是信仰，倒不如说是依赖，依赖她这个替死鬼……
“对不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
神婆还没说完，萧冥的暴喝声打断了她：“你能理解什么！她是我妻！”
萧冥的声音很大，特别是那句“她是我妻”，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噤声看向他。
衡黎族那些人只愣了一瞬，下一秒想起了什么，看着萧冥的目光，多了三分嫌恶，但更多的是无奈。
是那种大局已定，无可挽回的无奈。
陈晗汐班上的同学不知其中渊源，皆是一脸茫然。
“什……什么意思？什么‘她是我妻’？”
“贾老师说的不会是陈汐吧？”
“应该不是吧？陈汐才多大啊？她还未成年吧？”
……
许曼青看着陈晗汐，有些幸灾乐祸，不知是在和谁说话：“难怪贾老师对你另眼相看，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贾老师是把陈汐当做了故人……
当许曼青把目光转向萧冥的时候，难得卸下那张天真无邪，青春洋溢的伪装：原来贾老师已经结婚了啊……仔细想想，她次次针对陈汐，到底图啥呢？
一时间，她竟想不出理由。
……
“她是我妻。”这句话在陈晗汐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她感觉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拉着她的手，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任凭她怎么去想，那段记忆，就像沉入大海的一根针，根本无迹可寻。
明眼人都能看出，萧冥口中的“我妻”，说的是前世的陈晗汐，也就是那个红裙女生——缪白。
作为当事人，缪白看向萧冥的目光，竟像是在看一个陌路人，不夹杂任何情绪。
“嗯……好像还有一个办法，不必让她们以魂为祭。”
缪白怕急不死众人似的，语气不紧不慢。许是她身形越来越浅，竟也没人催促她。
她用那不温不火的语气，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我虽是一缕快要消散的残魂，好歹也是神魂之一。以魂为祭，由我来祭，她们，重新开辟一方天地。”
陈晗汐问道：“怎么开？”
“我只是一缕残魂，怎么会记得？不过，如果找回我们的忆魄，应该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陈晗汐道：“在哪儿？别又和我说忘了。”
缪白看着陈晗汐眼中的红芒，默默把那句“忘了”咽回肚子里。
最后回话的，是神婆：“我知道。”
神婆怕陈晗汐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又重复了一遍：“禀神主，我知道您的忆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