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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哥承认,他最厌恶的,就是被枪指头,那种限制,那种厌恶,让他从心底毛燥,甚至,他还在内心发过咒怨,谁抬枪指他,他就斩断谁的手……
可事实证明,那也只是意淫,很多人,都抬枪指过他,他也确实杀了些人,可杀人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被枪指着……
不说其它,单说【枪口指头】这件事,是个人,就不会,不烦躁、不生气……;
卓娅,她一样很烦躁,裸哥看的出来,她应该非常生气,虽然在极力隐忍,但裸哥能感觉出来,这个怪物,很可能在暴走的边缘了,可事情却又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至少,暂时,对方做不出什么威胁,其实,用眼睛看就知道了,这个卓娅受了重伤,整条左臂,就留下一些零碎的的肌腱挂着,甚至脸色,都不复尸皮该有的红润,想来现在,这怪物,怕也油尽灯枯了,又仔细看了看早些打的枪伤,竟然只是破了层肉皮,看着乌青发紫,却连血肉都没翻出来……
真是个...
于是,没办法,曾经,有人用枪,强迫了裸哥的意志,现在,他又有样学样,抬着枪,强迫着怪物,卓娅……
…………
……
~~~
老人的话,裸哥信服,也通常上心,他们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话,裸哥不想反驳,可他并不确定,眼前的这位卓娅,又是不是,那句老话里,意有所指的“人”!
裸哥抬枪、不语、沉默、凝视着卓娅,也同时思索着,未来的走向……
卓娅甩不脱,她也走不脱,此刻想要和和气气,可话到嘴边,终归是没忍住:
“阴魂不散……!”
“……”
裸哥无语,对方的成语,选的不错……
卓娅也是疲惫,断臂之痛,已伤根源,腹中弱子,更是不能再遭罪了,她是要~养婴~自用的,现在这情况,如此纠缠不清,再伤到了婴胎,她就完了:神魂滋养若是不全,以后,怕只能是当下的水准,被一把破枪,一个破人,就能逼到走投无路……
“你怎么,还跟我?”
“……”
~~~
裸哥皱眉,他已是想了许多,莫看时间很短,对他来说,他已经翻来覆去,想过了许多;于是,他也不再等待,这一次,枪在他手,那就必须,胁迫妖怪跟着他走,他这枪不用藏着,也不用顾忌,甚至是杀与不杀,都是他的节奏,万万不能被牵引,被语言影响,失了衡:
“你不要,再开口了,我说完,你若还没有我想要的,我必然开枪,你必然死!”
卓娅微微皱眉,不解眼神看向对方,可裸哥面色发沉,没有做作,她还没有开口,裸哥却又先一步的说了起来,这,却是自言自语,没办法,这种当下,他需要自己的逻辑:
“你说,我该说些什么呢?”
“我们需要信息!”
“确实,现在能给出信息的,因该只有她,卓娅,你必需给我们,需要的信息,如果没有,那就只有死,这算是承诺吗?”
“算是吧!承诺没有信息,必然开枪击毙,某种程度上讲,这已经算作一个任务了!”
“可,可她是个女人……额……也许不是,可最少是个智慧体,真要杀嘛?”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这样做承诺!你知道的,我不善于杀戮,也经常恻隐,可这一次不同,你明白的,不同的……她不是人类,是智慧体;诚然,现在,她手臂残废,失血过多,甚至可能有孕,这些都没错……;可她,并非弱者,我们才是,想要恻隐,也可以,放生个兔子、鸽子、乌龟……可她不是,还记得,狱鬼长舌吗?”
“明白了,不是不能~恻隐,而是我们,不可以用自己这条小命,去玩劳什子的恻隐……”
“……”
“……”
“你……和谁说?”
卓娅脸色,变得煞白,她突然发现,眼前衰败一般的,面黄肌瘦的男人,她竟然一直都没看懂,身上背着器灵,还是3件,可这人,却是这个世界的人;此刻,又突然开始,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这却让卓娅脸色越变越差,对方的语气,她懂,甚至那些话语中的大体,她也能听懂,可这人.......却是在和自己说话,他在,自己劝说自己,去抛弃怜悯和慈悲......
“.......”
“一定要杀?”
“一定……准确说,是不得不杀,放她走,你敢吗?”
“……”
“你问我,我就回答……”
卓娅有些急,她能听出来,对方虽然没审问她,但对方的行为,更加鬼变,他在坚定~必杀的心,如他所言,如果他坚定了杀心,而她又没有利用价值,那么这局,恐怕固定成个死局……
“她让我们问她?问还是不问?”
“没有意义,她说过的语言,许云也说过,你也可以说她是人,但她是会飘的,不是飘鸡毛,是飘人,大活人……如同许云手里的老铁,现在我问你,那又怎么可能是,人类的手段?”
“明白了……”
“你再想想,不是人类,混在人类当中,一个智慧体,随时暴起杀人……你还要我说什么?即使问她,又该问她什么?”
“……”
“……”
裸哥不再言语,缓缓起身,眼中的杀意明了,如同稳定的枪口,已是做的尽了,意志已经明确,只是等待着,最后的辩解……
卓娅一头黑,尸潮宗时,也抓过敌对宗门子,审问也是有过的,刀尖挑皮,砺石滚肠,磨拧意志,摧残识海,甚至是神魂的拘困,她都有幸见识过,可从来没见过这一种,唠叨半天,却只为一杀心……
“你问,我说!”
裸哥不语,他都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即使这个卓娅说了,他也未必能信,说了,他也未必会放生,这种能操纵尸群的东西,与人类为敌,放她出去,谁又能放人类一马?是啊,谁又能放过人类一马?
所以,他不会放她走的,这就是天仇,没见面,什么都好说,可现在,见着了……
“好,你猜对,我不是人类……”
“……”
“我们来自,Xxx,蓝色,有羽毛漂浮在空中,星星,蓝羽星,羽毛是云朵,曾经……”
“蓝羽星?”
“曾经,是,蓝羽星,现在,是,鸠太罗#42……”
“狗太多?42?”
卓娅头疼,食指指地,写出了【鸠太罗#42】……
裸哥无语,看着一笔一划,歪歪扭扭,拼凑而成的名字,突然感觉,一阵乏力……
真的......是...第三类接触,他……竟然真的猜对了……
该问什么?
还问什么?
和平相处?
就现在地球这个B样的,还怎么和平……
消灭它们?
就靠他这个屌丝?世界和平的任务?
操……能不能,先换一个玩笑……
“不怕,我们也是人类,我们和你们,长相一样,只是比你们高大,英俊,漂亮……”
“我……操……”
“我说的是真!”
“真?我们是猴子变得?你们呢?”
“猴子?”
“……”
裸哥无语,这它吗说的都是些什么,相信眼前这个婊子,那才真是有了鬼了……
“我们,没有不同?”
“没有……额,也……有!”
“没有也有?说什么呢?”
“你们器具厉害……”
“你是说枪,火器?哪你们呢?”
“我们高大、英俊……”
“操……你丫玩我呢?”
裸哥又抬枪,如同电影桥段,总是墨迹来去……
“我有宝宝……”
“”
裸哥一愣,又看向那圆滚的肚皮,他自然知道,对方谎话连篇,漂浮术没解释,控尸术不提,结尾说有宝宝……眉头依旧皱着,地上的女人,血呼啦擦,臂膀断了左臂,半截骨头直接插在空气中,这女人都没喊过疼痛……这它吗究竟算不算是人类?她这身上,还有12洞,虽然枪口很浅,血液也早止住了,但这一十二粒子弹,却还在对方体内,现在,她又说有宝宝???
“咕嘟……”
裸哥微微闭眼,向后退了三步……
“对不起,我不相信你,可你毕竟承认了一些,所以,你看,我也退了三步……”
“老话说,做人不要太绝,我这人相信老话……那么,我们赌一赌,看看你,能否活下去!”
“堵?”
“我和你的距离,现在是3米,我枪法的准确度,在这个距离上,有9成!……我是说,我会开10枪,其中,理论上讲,会有1枪不中,希望这一枪,能救你一命……”
“你操……”
“学得很快啊,那么,我就开始了……碰~碰~”
“放我!”
裸哥绷着脸,不为所动,他枪口指头,对方自然,抬起独臂挡脸,他这两枪,一枪打在护脸的手背上,一枪打在对方的左肋……
“抱歉,我的枪法不准……”
“你……”
卓娅本相蒙混过关,以手臂护脸,挨上10枪,可现在明白,对方明显在出鬼……
裸哥打开弹夹,又填两弹,这是12弹的子弹夹,他原本不必如此,可他就是要这样扯淡,对方扯,他又不知怎么问,所以,所幸那就先扯着……
“你拿手护头,刚才两枪不算,我们重新开始,10枪,活下来,就算你命大……我就让你离开……”
“你鬼,我不能用手护头?”
“我……”
裸哥真是无语,心中也是不忍,没成想,他都这样扯淡了,对面还想用手臂挡弹,蒙混过关……
卓娅心中一松,命算是保住了,对方开枪打了头,恻隐也罢,大意也罢,总归是没有打她的肚皮,即使对方知道她在说鬼,可她说有了宝宝,还是影响到了对方,没有使用最极端的逼供……
这边,裸哥知道在骑虎,进退不是说说就算,再次扣下板机……
“碰碰……呕呜……”
裸哥捂嘴,却是他自己,已然吐了出来,这两枪,她,竟然,没有躲……;一枪打过嘴唇,虽然被牙齿挡住,但还是,打烂了嘴吧……
鲜血、红肉、烂嘴、怨仇的双眼……
一瞬间而已,他已是呕吐出来,第二枪,早已飞天……
……
“呼~……呼~……”
“呼~……”
裸哥巨喘着,没敢再看她,看不下去,他毕竟,不是屠夫,一双怨恨眼,看的他直接翻了胃,他打烂了对方的上嘴唇,可对方不为所动,只是等待着,这剩下的8颗子弹……
裸哥却知道,他做不下去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撑不下去的,即使用言语强迫自己,可现在,他也撑不下去了……
“还有8次,你没说鬼,有一颗没中……”
“可不可以,放过人类?”
“可以!”
裸哥惨笑,她就这样答应了……
“你走吧~!”
“还有8次……”
“滚~!”
卓娅默然,她有句话没说谎,至少,他们确实也是人类,可看起来,又有些不同……
也许,她也该入乡随俗,可……算了,应该是,不行的……
…………
……
裸哥非常不适,那张破烂的牙脸,简直呕出了他的胃,如此强烈的悔意,让他心生不安,他不想看到对方,看到那张脸,那张嘴,烂的恶心,那双眼,却又恨的急切……
他不愿再抬头去看,只是,没有听到声音,离去的声音...
没有离去?
“操~”猛然醒悟,抬眼怒视,却是近在咫尺,一双笑眼……
“”
…………
……
裸哥光速黑暗,他知道,这是什么,剧烈的悔意,不适,让他跌出了【护之铁壁】状态,对方侵入的时机,让他逃无可逃……
卓娅,看着裸哥,有些笑不出来,这场狡诈,她还是赢了,若是裸哥知道的少一些,又或对她,对他们,不抱有那么强的敌意,她也可以入乡随俗一次……只是,还是下一次吧,毕竟,她是铁尸尸身,身子残了,总归,是需要养的……
破开的嘴唇,外翻着血肉,狰狞的她,眉眼仿若发笑,可其实不是,她只是张开了嘴,只是,这裂开嘴角,大到了耳根……上次是眼花,那确实,并不是什么~笑容,而是张嘴时,自然拉扯了肌肉,自然形成了,那种诡异的,微笑的脸……
渐渐贴近,她的吻,吻上了脖颈,可她,却再也咬不下去……想要回头、回头、回……
去看、去看、去……
去看那刺入颈椎的东西,却看不到,身体失去了控制,漂浮已不能够,她跌落,像要挂在了裸哥的身上,她被刺中了,致命伤,颈椎上的插物,她却看不到……
嘴唇还贴着脉动的脖颈,可肌肉神经,却再也延伸不到咬肌,她再也咬不下去了……
她的颈椎,被悄悄~刺入,如同她的漂浮术般,一样的,同样也是~无声无息……
生命急剧流逝,脑中开始过花灯,出生、童年、拜宗、学艺、解体、越间……失去神彩的双眸,看到了男子的背后,是一根尾巴,那尾巴很长,绕过男子,绕过了她,扎入了她的颈椎……惨笑、惨笑、笑……也,不能够……
他说的没错,他是,猴子变的……
眼角泪浊,她又落泪了,只是这一次,没能等到师傅……再也没有人,会帮助她了,再也没有……沌魂离窍的一刻,她看到了裸哥,看到了铁尾,也看到了自己张开的嘴,正压在对方的颈侧,他放过了自己一次,又会不会,再放过她……下一次……也许,也没有下一次了……
冷漠,
黯然,
没有奢求,
从此,生死由天,
沌魂,残半退智,归入胎体……
…………
……
~~~
裸哥醒来时,眼角有泪,梦过了梦,可他却忘记了所有……
铁尾此刻,才缓缓收回,而挂在耳边的尸骸,也离开了他,倒在地上……
裸哥意动,铁尾曲卷,弯转走高,似尾,又不似尾,不失灵动,缓缓至眼前:
“你,救了我?!”
“……”
“.......”
“……”
果然,并不似尾,它,还没有学会,如狗去摇摆,只是默默的,缓缓的,垂落回地面,退化为最初的死样,仿若沉重的摆件,只是这一次,多了些浆血,又少了些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