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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殿一行之后,朱玄突破了所谓的限制,原来高远的元气,却在意志之下轻易被驾驭,随意变化。
这其中区别,朱玄有所明悟。
以网络电磁波而言,不同的偏向,便是不同的频段。所以会出现不同的‘接收’和‘发射’的方法。
朱玄能够自行‘调频’,自然不再受限制,可以随意调用元气。
而灵机,就像‘信号’强弱。如果说现世无数复杂的波段笼罩,大唐世界则是干净一片。那么元气则是正好反过来,现世才是干干净净,冷冷清清。
故而现世无论朱玄如何‘调频’,也无法驱使任何一点元气。就像拿着手机在大唐,无论如何搜索也找不到信号。
但二者无穷无尽的磁场都永恒存在,元气正是如此,无穷无尽,并不因‘信号’而影响其存在。
天道秘法,正是强行‘刺激’灵机,就像建立一个‘信号塔’强行改变磁场,让‘人’能够接收。
因此朱玄不得不脸黑,大唐世界还能够借助元气,一分力放大百倍千倍,也不过提升微不可查的灵机。现世元气沉寂,只能以一人之力,何来作用。
更何况,令朱玄绝望的是,哪怕有微不可查的提升,也许被散发至整个世界,星球,岂不是扯淡!
此法不通,一跃而成的想法被收回,脚踏实地方才是大道正途。
张开双手,极力舒展身躯,体内不可计数的微光不可查觉,只能感应不过万余。但对身体细微的感应和控制,并没有改变。
每一根骨骼,每一条大筋,每一道血脉,每一缕肌肉,从皮肤深入脏腑,无一不在感应控制之下。甚至所谓不存在神经的毛发发梢,也隐约可觉。
不同于大唐世界圆满无瑕的肉身,现世身体虽经过调养,修行内家功法,又曾修行术法,以秘法增强身体。
如今仍有无数细微的暗伤,甚至血气营运全身,都无法贯通。
五脏六腑,肌肉筋骨皆有损伤之处。
内视身躯,其中内家真气流转之处荧光熠熠,而无法触及之地则黯淡无光。
朱玄深吸一口气,封闭呼吸,震颤周身血肉,激发一口先天之气,转为内呼吸。
运转血气,调养不畅通之处,又将内家真气于微窍中反哺肉身。
这之后,朱玄调配滋补药膳,购买高能营养物质,努力吃喝。
常人不仅进食能力有限,身体消化吸收能力也有限。朱玄主动操控身体进食消化,将营养全面吸收,无法吸收则炼化为真气。
待身体运转至极限需要休养之时,无法进食,则又将真气反哺精气,强化肉身。
如此不断循环,不过短短十日,成效肉眼可见。
身体不胖不瘦,肉变得结实有弹性,粗糙的皮肤彻底消失,如暖玉般温润。筋骨不仅强而有力,且更显柔韧。
呼吸变得绵长,心跳降低到五十以下,血气却更加充足。毛发乌黑浓密,双眼更是炯炯有神。
不同于其他世界,利用高深的功法和先天真气一蹴而成。如此一点一点细微的提升,令朱玄更加感触良多。
朱玄无需任何锻炼,抛弃了之前所倚重的五禽戏等等养生之法,只以意志操控身体,便起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效果。
可惜常人不可能有如此之能,为此朱玄又凭借深入精微的控制力,整合医道与养生,结合从鲁妙子所得之法,研究出可以用于他人的妙法。
方有所成,朱玄便兴致勃勃的想要回家‘推行’他的妙法。
夏天,格外的炎热,令人心生躁意。
朱玄境界高深,内功有成,心静自然凉,已经并非妄言。
电话穿越辽阔的大地,联系到远方的亲人。
想到自己武道通神,也才借天地之伟力,勉强隔空神念沟通他人。仅仅双龙与石青璇三人,就耗费了大量的心神。真说起来,还是科技改变生活。
正发散思维,胡思乱想之中,电话通了。
朱玄还未来得及说自己要回家之事,突然间得知一个讯息,脸色霎时间煞白,眼神恍惚失去了焦点,久久无法回应。
人,有生老病死,此乃天理。
冬夏,正是老人辞世最多的时候。但事实上,春夏秋冬,四季都是老人辞世的时间。
不能怪天气,更不能怪亲人。可难道要怨恨苍天,天何其无辜!
当朱玄踏上回家的路,心光镇压,灵台清明,却难掩悲伤,更带着一丝不可知的绝望。
早在很多年前,朱玄便经历过一次亲人的逝世。那时候他还在上学,自我懵懂,没有完全成长为独立的意识。
父母亲人未来不影响他的学习,故意隐瞒了消息。当后来知晓之后,只余朦胧的悲伤。直到来到空荡的屋子,才多出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痛楚。
当回到家中,传来那缕并不强烈,却深入心灵,刻入骨髓的悲伤和痛苦,才忽然察觉,与之不同。
床前,老人如同安睡一般,慈祥的闭目。似乎没有痛苦的离去,但朱玄知道,死亡必然是痛苦的。灵觉感应天地四方,双目神光穿透虚空,然而什么也没有。
年逾古稀,乃是喜丧,无数亲友汇聚,虽多有悲痛和泪水,但大家早有准备。
因为老人就是如此,不知不觉间,便悄然逝去。
年轻人总是缺乏时间的概念,一天天,一周周乃至一年年,似乎眨眼就过去了。却不知老人也如此老去,岁月不可挽回。
看着人们来往,在数日的送葬仪式之中,将感情沉淀入心底。这是一次回顾过往与展望未来的总结,既是对已经逝去的人,也是对自己。
若非亲身经历,朱玄永远不会明白,所谓侍死如生,种种葬礼规矩,意义何在。
当初曾嘲讽那些复杂的葬礼,如今却悄然间明悟。有些时候,真的需要仪式感,不经历这些仪式,就无法深刻的认识到,逝去与往生。
因为人,正是如此。
在人群之中,朱玄显得有些漠然,身心都在把握之中,每一缕情绪的变化都清晰可知,既是深刻的,也是淡淡的,便无法引起巨大的神情变化。
朱玄也不愿以虚假面对逝去的人,默默送别。
当来到最后一面之时,朱玄又一次忍耐不住,暗暗掐诀,却仍旧什么也看不到。
火光从细缝孔洞之中透出,带走了一个人的一生,只余一个简简单单的墓碑。但老人不在于碑上,而在人心。
不知何时,眼中落下泪水,朱玄任凭它流下,漠然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