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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 灵魂的收集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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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交易达成,白鬼他们松了绑之后,被领到了一处像舞台包厢一样的地方,从围栏看出去,可以看出这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剧院,像斗兽场一样。
  半圆形的舞台在对面底下,三面耸高出五六层作为VIP包厢,底下原来是层层叠高的阶梯观众席,现在都给撤走了,突出的舞台距离下边的观众席两三米高。
  死亡街区的几位领导人既然要开演唱会,当然是在一个剧院里。今晚的主角还没有出场,观众已经挤满了整个观众席空间,预热地不断喧哗着,人头攒攒,得有几千上万的观众才行。
  让白鬼他们面面相觑的是,这些观众并不是人类,而是清一色的丧尸。
  “你们要给丧尸开演唱会?”白鬼带着疑惑,询问起守在门口两名死亡街区的人。
  “有什么奇怪的!”一人瞟着白鬼说道,“今晚演唱会的主题是灵魂收集者们,我们老大认为丧尸已经没有了灵魂,他们对灵魂的渴望胜过了人类,丧尸作为今晚演唱会的观众再合适不过了!”
  白鬼愕然怔了怔,感慨说道,“没想到死亡街区里人才济济啊,连一个普通守卫都能说出这样深奥的话来。”
  “并不是!”另外一人说道,“这是我们老大跟我们说的,他记性比较好而已,要我说,演唱会就要热闹,能够从头闹到尾的,丧尸可比人有精神多了!”
  白鬼讪讪一笑,“你说的也有道理!”
  其他人现在正忙着吃东西,是刚才的百肉宴吃剩下的,肉已经得到对方的老大鬼大的确认,绝对不含一点丧尸肉。
  关于他们吃丧尸肉的传言,鬼大并没有出来承认或者辟谣,似是而非对他们才有利。
  肉是极好的,这年头能够吃进嘴的肉越来越少,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弄来这么多存货,提供给上千号人吃,不过这也不是白鬼他们想要关心的。
  正吃着的时候,舞台后面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清脆的架子鼓声音,很快调动了观众们的热情,冲着舞台高举着手臂,一只或者两只,或者半只,用统一的嘶吼声回应着舞台后。
  “要开始了吗?”怪兽把大碗放了下来,瞅着舞台上,“我现在很好奇,你们的大佬们会给丧尸唱什么歌,总不能是情情爱爱,娟啊丽的吧?”
  那两名守卫听到架子鼓的声音,也忍不住擅离职守,凑到围栏边上,期待地往舞台下面看。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一名守卫说道,“我们的老大是有内涵的人,想的东西怎么会那么肤浅。”
  “爱情很肤浅吗?”怪兽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美女,对方却是放着大好的肉汤不喝,看着绑在椅子上的丧尸野火出神。
  怪兽有点沮丧地收回目光,喃喃说道,“我怎么觉得爱情这么复杂!”
  那名看起来比怪兽还稚嫩的守卫拍了拍怪兽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还年轻,等以后你就懂了!爱情它娘的就是一阵风,等它过了,剩下就是无尽的腥臭,就像外面的大街!”
  怪兽冲着对方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哥们你的安慰,太它娘的有内涵了!听着就让人高兴不起来!”
  那守卫咧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又拍了拍怪兽肩膀,“客气了!”
  架子鼓行云流水地敲过一阵后,又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贝斯声音,混杂着钢琴的声音,而后就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等到丧尸观众们也稍微冷静下来,夜幕已经悄然来到,整个剧院内部一片黑暗。
  黑暗中,白鬼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消遣的,正无聊的时候,舞台上摆在正中间的一堆篝火轰然燃起,照亮了整个舞台,紧接着,篝火被围了起来,只留出一道光出来,正打在站在篝火前躬着身子,耷拉着脑袋和手臂的鬼大,形似静止的丧尸。
  舞台上,只有鬼大的身影看得清楚,其他人都隐藏在昏暗的火光中,若隐若现。
  一阵交错的乐器响起,是工业重金属沉闷而沉重的摇滚调调。震耳欲聋的声音萦绕在剧院中,砰然随之震颤,让人热血沸腾,也让丧尸手舞足蹈撕心裂肺地大吼,不能自已。
  摇滚音乐骤然消沉,鬼大终于开始他的表演,用低沉而冷冰冰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似说似唱,让人听着很容易幻想到置身在末世黑暗的绝望中。
  正如刚才那名守卫所说,鬼大他们的歌曲中,没有任何牵涉爱情的东西,歌词显然也经过了他们深彻的考究,听着像绝望的挣扎,又是那么富有内涵。
  其中他们的开场歌词大致是这样的:
  你光着身子走向我
  那么年轻
  像我的曾经
  命运揪掉了你的头发
  我看着你悲伤的眼睛
  它在流着血
  没有了灵魂的光彩
  寻找
  寻找
  寻找
  在每一个你遇见的人身上
  寻找失去的灵魂
  命运带走了它
  藏在了别人的身体里
  寻找
  寻找
  寻找
  你的躯体已经软弱
  灵魂四处游荡
  我看着你绝望的眼睛
  它开始变得疯狂
  空洞的眼睛和躯体
  寻找已经疯狂的灵魂
  ……
  “你们的大佬们以前难道是歌手?”怪兽在一曲终了给出了疑问的评价。
  “现在哪里还有职业!”一名守卫冷冷笑着说道,“现在只有人类和丧尸的区别不是吗?”
  “没有人比我们老大更痛恨丧尸!”另外一名守卫说道,“可是也没有人比我们老大更同情丧尸!他是这样的让人尊敬,不是吗?”
  怪兽没有回答是不是,只是抿了抿嘴巴摆摆手,继续看向舞台。
  白鬼却提出了新的疑问给对方,“你们为什么要烧了整个街区,为什么要把丧尸集中在这里?总不是为了同情他们,给他们开演唱会吧?”
  “我们老大说,现在的丧尸是弱者,我们是强者!”一名守卫说道,“等到有一天,丧尸中出现强者的时候,这些丧尸就是我们的护身符!烧掉整个街区,是因为我们立志毁掉人类的文明,重新建立新的文明!”
  “你们的抱负可真不小啊!不过丧尸还能进化不成?否则哪来的丧尸强者,大不了就是长得壮实点,牙口好一点嘛。”怪兽重新燃起了兴趣,回过头来说道,“你们老大有这样的表演天赋,看那些丧尸的意思,恨不得马上为你们卖命了!有这些丧尸打头阵,谁敢招惹你们!”。
  那守卫哼了一声,“等着瞧吧!我们老大说了,一切皆有可能!既然能出现毁灭人类文明的丧尸病毒,为什么不能够出现让丧尸进化的病毒呢!”
  怪兽又说不出话了,过了一阵才说道,“如果真是那样,这世界真的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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