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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生在接到姚建中的电话之后，当即带着李虎、杨红和郑志强一起出发了。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到市内各大出租车公司去查找，一路拿着电话号码去电信公司查询。
李虎和郑志强接受任务以后，直接去了各大出租车公司。
出租车算是整个交通领域唯一还保存有驾驶员的汽车了，出租车公司也在网络和谐社会下，经过几次整顿之后，形成了当前的业态：留下了两大类出租车运营公司，一类是客运出租车，一类是客货两运出租车运营公司。
进入到网络和谐社会以来，几乎所有的机动车辆，都被开发成了无人驾驶的机动车型，这类车既没有汽车尾气，也不使用柴油和汽油，分别属于各大国有机动车制造公司，不再生产和出售属于私人财产类的私家汽车。
人们的出行也变得更加方便了，公交出行的速度都很快，一般的出行方式也基本形成了公交加自行车的绿色出行方式。
为了一些搬家带物等的特殊需要，只保留了两种类型的少量出租车，街上能见到扬招的很少，几乎都是网上或电话提前预约，偶尔见到可以扬招的出租车，就算是撞大运了。
根据陈曲尚的描述，一朵云是从来不接客，应该是属于客运出租车，李虎和郑志强便直接赶到了客运出租车公司。
在那里，他们询问了该公司主管人事的负责人，调阅了所有出租车驾驶员的档案材料，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个叫一朵云的。是啊，一朵云只是一个绰号，怎么会出现在人事档案里呢？他们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两人想来想去，认真一商量，急中生智，一朵云的信息不是戒毒所的陈曲尚提供的吗？太笼统了，不如找他再问的细致一些。
随后，两人便一起来到了和谐新苑社区的戒毒所，出示了证件之后，直接由罗丽带着他们找到了陈曲尚。
两人一见到陈曲尚的时候，多少让陈曲尚又有些吃惊。李虎便直截了当地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一朵云的人，陈曲尚怔怔地点了点头。
郑志强一听有门，急忙问他：“你认识的这个一朵云，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名字？”
陈曲尚怔怔地摇摇头。
李虎不假思索地让陈曲尚描述了一下一朵云的长相。
陈曲尚想了想，他也没见过一朵云长什么样，眼前浮现出来的，是一朵云戴着口罩，坐在车里驾驶汽车的样子，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是说一朵云长相特征不太明显，坐在驾驶室里也看不出他的身高，只知道这个人短头发，小眼睛，说一口流利的上海话，经常戴着一只口罩，脸色稍稍有些发红，好像是经常喝酒的人才有的那种。
郑志强根据他的描述，当初画了一朵云的素描画像，经过几次删改之后，陈曲尚有些不耐烦了，说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像。
带着这张似是而非的画像，李虎和郑志强两人在街上拦了不少出租车询问，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摇头，只好又返回到出租车公司。那位主管人事的负责人摇摇头回答说：“还真不认识这个人。”
李虎和郑志强不甘心，又调阅所有的资料对照照片复核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结果。那位主管人事的负责人跟他们解释说：“公司重组快十几年了，对于新来的驾驶员来说，照片对照或许还有点儿用。可有好多的驾驶员，在公司重组以前就已经在了，比我在这个公司的时间还长，那个时候的照片跟现在的画像对比，确实是太难了，况且你这还戴着口罩。”
李虎和郑志强的侦查顿时陷入了僵局。
再说赵长生和杨红拿着电话号码，担心失去这仅有的一条线索，根本不敢轻易拨打这个电话，就直接先去电话所属的电信部门查了这个电话号码的资料。
自打进入到5G时代以来，全社会已经没有了电信死角，电信企业也是由以前的电信企业重组形成的，所有的电信资源都是国家免费向全社会提供，电信资源已经成了全社会的福利，电信企业也就成了为全社会电信服务的行政部门，成了与掌宇宙集团软件一起分工协作，监督网络秩序的服务型管理部门。
所有的电话号码都是实名制的，不管是几十年前的老号码，还是近十年来的新号码，全都实行了实名制，而且直接跟身份证号码挂钩，所以查询起来还是很便捷。
赵长生和杨红一起轻车熟路地调阅了一朵云电话号码的相关资料，查到电话的户主名字叫李永生，登记时间是2006年，已经有二十九年了。李永生的个人资料并不完整，不像新号码的资料内容那么全面和详实，也没有照片可以对照，除了自由职业和身份证号码显示这个人在上海曾经的虹口区，年龄已经五十二岁以外，其它都没有太大的实质性意义。
赵长生和杨红又查阅了这个号码的使用记录，发现这部电话从未上过网，根本没有掌宇宙的身份账户，除了每个月没有规律地打些电话以外，没有任何其它记录。
在手机进入到智能化时代以后，尤其是进入掌宇宙网络和谐社会以来，手机上网已经成了每一个人的生活常态。现代手机的屏保对人们的眼睛保护，以及专门为老人们制造的老花眼视频手机早已向人们阐释出一个道理，手机是社会不断先进发展的产物，是人们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辅助。如果不上网，就连日用品的日常消费都成问题。眼下社会完全都是网上购物的，甚至工作和学习也都是网上参与事业的，手机不上网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号码居然已经残存了近三十年不上网，这可是闻所未闻的特殊现象。
赵长生和杨红作出判断，或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户主已经死了，但这个号码因为某种原因尚未注销，李永生还在使用，另一种是户主虽然还活着，但却从不使用手机上网。那么不上网的可能性也就只有两种：不会和不敢。
网络和谐社会发展到现在，不会上网的，尤其是不会手机上网的人几乎不存在了，那就只能是不敢。什么人才不敢上网呢？在什么都曝光的人类社会里，不敢上网，那得心里有多么的阴暗？
他们觉得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立刻仔细查阅了这部电话最近两年的电话通话记录。
通过查阅通话记录，发现几乎都是些呼出电话，而所有的呼入电话，完全都是没有通话时间的，这正和陈曲尚所说一朵云使用电话的手法相吻合。再看那些呼出电话，一般时间都很短，几乎每一个电话的通话时间都不会超过三分钟。其中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隔上一段时间总会出现一次长时间的通话。这个号码的最近的一次通话是在上个月，通话时间竟然长达一个多小时。
赵长生和杨红如获至宝，随后开始顺藤摸瓜，又调阅了这些通话人的所有资料，总共有四十多人，其中就包括有陈曲尚。那个长时间打电话号码的户主叫赵嫱，赵嫱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显示她的原籍是安徽人，目前是三十八岁，其它资料也是记录不详。
这些资料虽然不能作为证据，但已经都知晓得信息很明确，现在就差证明李永生就是一朵云这个环节了。
如果再能够证实到这一点，就明显可以说明这四十多部电话记录的号码里边，每一个都是缉毒大队要找的人。类似陈曲尚这样通话规律的号码，估计都是些吸毒者，都需要对他们采取强制戒毒的办法，来让他们重新做人；类似赵嫱这样的号码，说不定就是一朵云上线供应毒品的毒贩。
案子查到这里，赵长生觉得已经很明了了，他马上打电话召回了还在街上拿着画像，四处大海捞针地寻找一朵云的李虎和郑志强。
傍晚时分，他们共同回到局里，赵长生直接到缉毒大队把侦查情况移交给了姚建中，两人是老同学，自是免不了在姚建中的办公室，喝茶聊天，相互亲热轻松一番。
姚建中明白，如果能够证明李永生就是一朵云，那就可以明确地知道，这个一朵云其实是整个地下毒品交易中的一个小角色，而他的上线赵嫱或者赵嫱的上线，才有可能是一位与毒枭桑杰有瓜葛的人，或许这个赵嫱也是个小角色。。
目前的目标是桑杰，赵嫱也好，一朵云也罢，从他们这条线去深挖，眼下时机不对，或许会使侦破方向有失偏颇。还是要把视线集中盯在桑杰身上才对，要想深入地了解赵嫱，恐怕还得询问九盔和坎仔。
一念至此，姚建中觉得还是要快速地找到九盔和坎仔，这样才能快速找到失踪了两天的桑杰一伙。只要挖出了桑杰，自然便带出了所有这些可恶的烂泥巴。